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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頗放松。
反倒是身為心理師的我,腦海中一刻不停得翻滾著阿涵為了報復我吃掉他那美味的泡面而做出的威脅,以及他學得栩栩如生的她那不耐煩的口吻。
阿涵真的有在監(jiān)視他嗎?那會不會把今晚住酒店的事也匯報上去?更糟糕的是,為什么我現(xiàn)在的心態(tài)倒反而像那個出軌偷歡的丈夫,而那位正牌未婚夫卻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
“每次在我夢里,你都是死的。不管過程怎樣。不過你的死可沒那么平靜,你總是滿臉鮮血,腦袋好像剛跟磚頭比過硬度,那種死法。然后就有人把我牢牢得按在地上,我吃著土跟沙子,知道你要被拉走,嚇得要尿褲子,然后一般就這么醒了?!?/br>
心理診療師嘆了口氣,反過來傾訴自己的不爽。
他輕聲得笑起來。
我再嘆口氣。
“馮樂,猜猜我為什么把你帶來酒店?”
“為什么?”
“我想睡覺。”
這算什么回答?
我看向他,他也正看著我。
大概我們都很憔悴?
再傻再天真么,也是懂得察言觀色的大人了。從他的眼睛里我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算計企圖,有一點憐惜,有一點溫柔,更多的是無言的請求。
狡猾的他,用眼神向我說,他很累,他想睡覺。
我點頭,徑自在床上躺下來:“那,關(guān)燈睡覺吧。我也好累。”
只有周公之約不可爽。
他還是沒說話,專注得看著床。
我咬牙,起身走到沙發(fā)邊,鞠躬擺手道:“少爺,您請睡床上,小的來睡沙發(fā)?!?/br>
余思源也從沙發(fā)上懶洋洋得爬起來,不過卻不依不饒得抓住我的胳膊,笑道:“一起睡床不可以嗎?”
我利落得甩掉他,同時踢了他一腳。
互換了位置,關(guān)燈拉窗簾,我尚在大沙發(fā)上輾轉(zhuǎn)反側(cè)的時候,室內(nèi)已經(jīng)傳來他平穩(wěn)深沉的呼吸聲,幸好,看來不會打呼嚕的樣子。
說真的,以我的地位我的經(jīng)歷,我對他所承受的壓力無法體會,但自從與他重逢以來,我想這些年,我真的是誤解了一些事。
好比說我原以為他會過得很好,他的世界即便有風有浪,以他的能耐他的脾性,大可以游刃有余。
似乎這樣的認知是錯的……
他并不幸福。
關(guān)于幸福的定義,千人千種,我們可能說不出“幸福”的概念,也描繪不出“幸?!钡降讘撌欠N什么樣的狀態(tài),但,當你幸福的時候,你肯定知道。
幸福是假裝不來的,我們可以不相信心靈之類玄乎玄乎的東西,然而幸福,肯定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從里到外,它包括但不僅僅只有滿足、快樂。
我瞪眼看天花板,努力把心神拉回到他父親的失蹤案上面。
按照約定,下周就動身去那個地圖上都沒有的小地方找余爸爸——那位長輩的名字居然叫“虛谷”,取“虛懷若谷”之意嗎?聽著就像要出家的感覺嘛。不過這樣的父親,給兒子取名叫“思源”,倒是很一脈相承。
飲水思源,虛懷若谷,全是一派古老的謙謙君子形象,雖然跟他不怎么搭調(diào)。哪像我,單字“樂”,樂個頭啊樂!
這名字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我那沒什么神經(jīng)的母親取的,我甚至能想象她邊抱著我邊為我取名時候的樣子:“這孩子啊,就叫樂好了。快樂就好,哈哈!”
唉,這種膚淺的想象還是趕緊滾吧。
我自嘲得一笑,正要側(cè)身向著沙發(fā)里安睡,倏然,他的呼吸聲竟變得急促而不安,他急劇得翻身,我猜想他大概是受噩夢困擾,便起身走到床邊,湊上去想將他搖醒。
余思源卻在此時驟然睜眼,比萬年僵尸復蘇的場景不會少幾分恐怖,我被驚得正要倒退,他更早一步,猛然坐起,用力抓住我的肩膀,雷霆萬鈞的力道拉我跌在床上。
來不及掙扎,他欺身過來,打架般用手肘壓制住我的胸口,我一時氣短,腦中白光乍現(xiàn),大叫一聲。
這似乎沒有起到讓他清醒的效果,他的力度更重,上半身全加入了限制我行動的行列,接著,他低下頭來。
與行動相反的是,這是一個非常溫柔的親吻。
溫柔得仿佛在親一個小嬰兒,一只剛斷奶的小貓,一只毛絨絨的小雞。
不過,也只限于第一下,他抬頭,看了看我,仿佛在確認自己是在做什么,接著再度低頭,又是一個吻……
流露本性的吻,掠奪的,霸道的,緊張的。
我從來就不是個只知防御不進攻的人,從來不是。
22、
氣息濕熱,雙目卻緊閉,唇舌成為感官的完全主宰,舔舐過眼睛,鼻梁,臉頰,最后糾纏于同樣柔軟的唇舌上——挑釁,刺探,防不勝防的進攻,冷不丁得驀然后退,引蛇出洞,誘敵深入,似乎都是深得了游擊戰(zhàn)的精髓。
就姿勢上而言,我處于劣勢,他的體重不輕,我一時間還找不到能夠翻身的時機。當他的手加入了挑逗的行列,開始在我的身體上掃蕩衣物的防線時,我腰上猛然用力,鯉魚打挺,終于牢牢將他按在了身下。
仿佛回到了我們的少年時代,他的表情,突然稚嫩得可憐,不能不讓我想起當年在學校的體育館中,我也是這般死死得壓著他,一拳又一拳得揍他——他整張臉都是血,從腫脹得口齒不清的嘴里泄出來的,始終是微弱的譏笑,狠狠的挖苦:
“婊子養(yǎng)的,婊子養(yǎng)的……”
“余思源,你這混蛋加三級!”我吼了一聲,放肆得吻了下去。
他環(huán)住我的背,并不抵抗,只在間隙時分輕輕嘆息。
直到那該死的吻,該死的擁抱,跟該死的撫摸讓我們彼此都沒有辦法互相隱瞞各自的心理反應,我略略得支起身,問:“我們這算什么?”
他笑,自顧自得把我踢開,然后寬衣解帶,只剩下一條內(nèi)褲的時候轉(zhuǎn)向我:“一定要在這個時候當哲學家思想家嗎?”
說的是,有必要嗎?
接下來的事情水到渠成,順理成章,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問題只在于我們似乎都沒有經(jīng)驗,純粹靠著本能也不是不可以,反正就連這么高檔的酒店,床頭柜也配備了安全套——不得不感慨下,果然花柳病,尤其是世紀花柳病的威力勢不可擋,但,當我們真的“赤誠”相對的時候,他卻笑場了。
笑不可抑。笑得我莫名其妙,簡直就像振臂高呼出征的將軍,突然聽聞探子來報,敵軍全部自盡于戰(zhàn)前,這掃興的勁!
“你要
反倒是身為心理師的我,腦海中一刻不停得翻滾著阿涵為了報復我吃掉他那美味的泡面而做出的威脅,以及他學得栩栩如生的她那不耐煩的口吻。
阿涵真的有在監(jiān)視他嗎?那會不會把今晚住酒店的事也匯報上去?更糟糕的是,為什么我現(xiàn)在的心態(tài)倒反而像那個出軌偷歡的丈夫,而那位正牌未婚夫卻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
“每次在我夢里,你都是死的。不管過程怎樣。不過你的死可沒那么平靜,你總是滿臉鮮血,腦袋好像剛跟磚頭比過硬度,那種死法。然后就有人把我牢牢得按在地上,我吃著土跟沙子,知道你要被拉走,嚇得要尿褲子,然后一般就這么醒了?!?/br>
心理診療師嘆了口氣,反過來傾訴自己的不爽。
他輕聲得笑起來。
我再嘆口氣。
“馮樂,猜猜我為什么把你帶來酒店?”
“為什么?”
“我想睡覺。”
這算什么回答?
我看向他,他也正看著我。
大概我們都很憔悴?
再傻再天真么,也是懂得察言觀色的大人了。從他的眼睛里我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算計企圖,有一點憐惜,有一點溫柔,更多的是無言的請求。
狡猾的他,用眼神向我說,他很累,他想睡覺。
我點頭,徑自在床上躺下來:“那,關(guān)燈睡覺吧。我也好累。”
只有周公之約不可爽。
他還是沒說話,專注得看著床。
我咬牙,起身走到沙發(fā)邊,鞠躬擺手道:“少爺,您請睡床上,小的來睡沙發(fā)?!?/br>
余思源也從沙發(fā)上懶洋洋得爬起來,不過卻不依不饒得抓住我的胳膊,笑道:“一起睡床不可以嗎?”
我利落得甩掉他,同時踢了他一腳。
互換了位置,關(guān)燈拉窗簾,我尚在大沙發(fā)上輾轉(zhuǎn)反側(cè)的時候,室內(nèi)已經(jīng)傳來他平穩(wěn)深沉的呼吸聲,幸好,看來不會打呼嚕的樣子。
說真的,以我的地位我的經(jīng)歷,我對他所承受的壓力無法體會,但自從與他重逢以來,我想這些年,我真的是誤解了一些事。
好比說我原以為他會過得很好,他的世界即便有風有浪,以他的能耐他的脾性,大可以游刃有余。
似乎這樣的認知是錯的……
他并不幸福。
關(guān)于幸福的定義,千人千種,我們可能說不出“幸福”的概念,也描繪不出“幸?!钡降讘撌欠N什么樣的狀態(tài),但,當你幸福的時候,你肯定知道。
幸福是假裝不來的,我們可以不相信心靈之類玄乎玄乎的東西,然而幸福,肯定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從里到外,它包括但不僅僅只有滿足、快樂。
我瞪眼看天花板,努力把心神拉回到他父親的失蹤案上面。
按照約定,下周就動身去那個地圖上都沒有的小地方找余爸爸——那位長輩的名字居然叫“虛谷”,取“虛懷若谷”之意嗎?聽著就像要出家的感覺嘛。不過這樣的父親,給兒子取名叫“思源”,倒是很一脈相承。
飲水思源,虛懷若谷,全是一派古老的謙謙君子形象,雖然跟他不怎么搭調(diào)。哪像我,單字“樂”,樂個頭啊樂!
這名字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我那沒什么神經(jīng)的母親取的,我甚至能想象她邊抱著我邊為我取名時候的樣子:“這孩子啊,就叫樂好了。快樂就好,哈哈!”
唉,這種膚淺的想象還是趕緊滾吧。
我自嘲得一笑,正要側(cè)身向著沙發(fā)里安睡,倏然,他的呼吸聲竟變得急促而不安,他急劇得翻身,我猜想他大概是受噩夢困擾,便起身走到床邊,湊上去想將他搖醒。
余思源卻在此時驟然睜眼,比萬年僵尸復蘇的場景不會少幾分恐怖,我被驚得正要倒退,他更早一步,猛然坐起,用力抓住我的肩膀,雷霆萬鈞的力道拉我跌在床上。
來不及掙扎,他欺身過來,打架般用手肘壓制住我的胸口,我一時氣短,腦中白光乍現(xiàn),大叫一聲。
這似乎沒有起到讓他清醒的效果,他的力度更重,上半身全加入了限制我行動的行列,接著,他低下頭來。
與行動相反的是,這是一個非常溫柔的親吻。
溫柔得仿佛在親一個小嬰兒,一只剛斷奶的小貓,一只毛絨絨的小雞。
不過,也只限于第一下,他抬頭,看了看我,仿佛在確認自己是在做什么,接著再度低頭,又是一個吻……
流露本性的吻,掠奪的,霸道的,緊張的。
我從來就不是個只知防御不進攻的人,從來不是。
22、
氣息濕熱,雙目卻緊閉,唇舌成為感官的完全主宰,舔舐過眼睛,鼻梁,臉頰,最后糾纏于同樣柔軟的唇舌上——挑釁,刺探,防不勝防的進攻,冷不丁得驀然后退,引蛇出洞,誘敵深入,似乎都是深得了游擊戰(zhàn)的精髓。
就姿勢上而言,我處于劣勢,他的體重不輕,我一時間還找不到能夠翻身的時機。當他的手加入了挑逗的行列,開始在我的身體上掃蕩衣物的防線時,我腰上猛然用力,鯉魚打挺,終于牢牢將他按在了身下。
仿佛回到了我們的少年時代,他的表情,突然稚嫩得可憐,不能不讓我想起當年在學校的體育館中,我也是這般死死得壓著他,一拳又一拳得揍他——他整張臉都是血,從腫脹得口齒不清的嘴里泄出來的,始終是微弱的譏笑,狠狠的挖苦:
“婊子養(yǎng)的,婊子養(yǎng)的……”
“余思源,你這混蛋加三級!”我吼了一聲,放肆得吻了下去。
他環(huán)住我的背,并不抵抗,只在間隙時分輕輕嘆息。
直到那該死的吻,該死的擁抱,跟該死的撫摸讓我們彼此都沒有辦法互相隱瞞各自的心理反應,我略略得支起身,問:“我們這算什么?”
他笑,自顧自得把我踢開,然后寬衣解帶,只剩下一條內(nèi)褲的時候轉(zhuǎn)向我:“一定要在這個時候當哲學家思想家嗎?”
說的是,有必要嗎?
接下來的事情水到渠成,順理成章,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問題只在于我們似乎都沒有經(jīng)驗,純粹靠著本能也不是不可以,反正就連這么高檔的酒店,床頭柜也配備了安全套——不得不感慨下,果然花柳病,尤其是世紀花柳病的威力勢不可擋,但,當我們真的“赤誠”相對的時候,他卻笑場了。
笑不可抑。笑得我莫名其妙,簡直就像振臂高呼出征的將軍,突然聽聞探子來報,敵軍全部自盡于戰(zhàn)前,這掃興的勁!
“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