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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廢一并下了數(shù)道圣旨,幾位牽涉其中的王爺皇子,多多少少都沒跑脫,競王,被撤了主理戶部之職,顯王,被收了城防兵馬督軍之職,建王,無可剝之權(quán),罰了封地三年收入,從六珠王降為四珠王,成王到是沒有降珠,還是五珠王,可他最為依仗的外家高家卻是連累其中,損失頗重。 各打一巴掌,開國以來,皇權(quán)從未如此集中過。 一時間,風(fēng)聲鶴唳草木皆兵,太子丟了儲位,可幾位封王的皇子,現(xiàn)在看來,誰也沒能靠近一步,相反,都被逼退了一步。 這下,大夏儲位空懸。朝中官員也是從上到下,從京都到地方,大大小小的因案子牽涉進來的,近兩百多人。 西北蝗災(zāi)貪墨案,可入史冊了。 告示貼滿各地榜欄,百姓大呼痛快,皇上威望到達空前高度。 所有人好似恍然大悟,卻是誰也不敢瞎說一句。 誰也無法想象,這三天京都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三天之內(nèi),這么大一個案子,被查了個底朝天,都到這份上了,當(dāng)初那宋暉貪墨是否真的與太子有關(guān)了,也就沒人去關(guān)心,太子現(xiàn)在處境,已是不能再差了。 一個廢太子,想要再登高,等同于登天了。 傳聞,太子被廢之后,一蹶不振,不對,現(xiàn)在要稱閑王,大夏已沒有太子了。 閑王雖還有上朝聽政之權(quán),可一個一珠都不是的閑王,連大殿之上品階最低的從五品官員都抵不上。 從五品的京官,職權(quán)也不小,閑王沒有任何職權(quán)在手。 故此,閑王上朝與不上朝沒有區(qū)別,據(jù)說,整日在王府飲酒度日,皇上也不聞不問,閑王為太子時,本是正在議太子妃人選的,這下,都是避而不及。 這會,除非是皇上賜婚,怕是沒人愿意與閑王扯上關(guān)系。 “螳螂撲蟬,黃雀在后!哈哈哈,所有人,都在父皇的掌握之中?!?/br> 閑王府,酒香四溢。 從三司出來之后,便直接入住閑王府,對一個閑散王爺來說,這座王府算是夠大了。 易九兮端著酒,一派悠閑的品著酒,腳上一雙軟底棉襪,長長的袍子拖曳在地上,沒有相比從前太子府的暖閣,這的確是顯得冷了許多,盡管炭盆燒的很旺。 童老看了四周一眼,嘆了口氣,這王府是皇上賜下的,還沒有仔細規(guī)整,還是小心為妙。 “銀星在,放心吧。”搖了搖頭,易九兮一副隨意之態(tài),握著酒壺,往火盆邊靠了靠。 也是,這府上下人,與太子府比,少了大半,銀星在,若是有人靠近,隔著數(shù)丈便能知曉,“皇上這一招釜底抽薪,的確是將所有人都盤算在內(nèi)了。” “皇上這是從何時開始布局的?”這一點,他實在想不太通。 “從西北蝗災(zāi)抵報送來之時?!笔挚隙?,原來,幕后這支手,竟是父皇嗎?如此想來,到也不冤。 也唯有父皇,能有這般大的能耐,布下這么一個大局了,不過,結(jié)果,到也不壞,若是自己這次沒有走這一步,不入這個局,可能,今日就沒有他這閑王了。 自己,算是僥幸入局,讓父王最終還是將他留在了京都。 老驚詫看向易九兮,從北西蝗災(zāi)時?端著酒的手抖了抖,濺了幾滴在地上,“那貪墨之事還有宋暉?”似是不太敢相信。 點頭,“沒錯,貪墨一事,父皇早就了然于胸,或許也正是發(fā)現(xiàn)了才開始布局,至于宋暉,現(xiàn)在看來,他十有八九,是父皇的人?!?/br> 也是,如果宋暉能被競王收買,直到東窗事發(fā)他才知曉,若有這本事,競王恐怕不會隱忍至今是今日。 童老聽的一陣恍惚,若真是如此,那皇上,可真是下的好大一盤棋,幸虧,幸虧主子當(dāng)時選擇了退,否則不敢想象。 “這便是君王之道吧”明知西北賑災(zāi)被貪墨,卻能隱忍不發(fā),再利用災(zāi)情一觸即發(fā),最終,人心所向 更重要的是,讓皇權(quán)進一步集中到了皇上的手里,也就是說,皇上,早就對主子忌憚三分,雖說,皇家無骨rou,可當(dāng)真的鮮血淋漓剝開在面前,還是有些發(fā)怵啊。 “其實,從另一個角度來看,父皇并沒有做錯,這一次貪墨案,將朝堂上下,該換的都換了,對社稷而已,卻是利大于弊?!?/br> 還有一句話,沒必要說了,父皇正值壯年,不想見他這個太子羽翼豐滿,自古君王,就是一條孤道,無可厚非,父皇,比他想象的,更像一個帝王。 盡管,這份認知里,充滿了冷血與無情。 “主子,那接下來?” “打馬看花,坐看云卷云舒,父王想要一個太平盛世,身為皇子,身為臣子,萬死不辭?!彼?,不也是如此嗎? 既是同一條道,又何必你死我活,父皇要他做個閑王,他便閑下去就好,除非有一天 “主子”一腔抱負,滿心社稷,心懷天下,難道就一個閑字統(tǒng)統(tǒng)擱置了嗎? “喝酒,對了,你猜猜,父皇下這么大盤起,誰在幫他周旋演戲?”這一點,他也挺好奇的,索性現(xiàn)在沒事,就當(dāng)閑聊。 “演戲?”童老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 “之前,本王說的那個人,那個游走在各方勢力之間,行聯(lián)眾之策的高人?!爆F(xiàn)在知道,那高人的背后是誰一手推動,但是他還是對這個人頗為好奇。 究竟是什么人,能讓父皇選中他來做這件事這人,必定是有其獨道之處,至少,明面上,不屬于任何一方,又能將這件事辦成的,這京都有幾個? 此時,主子還有心事想這個,不管這人是誰,只要知道是皇上的人便是了,“主子若是想知道,讓銀星花點功夫去查,總會查不出來?!?/br> “不必查,不妨我們來猜猜,索性,時間多得是,總要有點事打發(fā)打發(fā)?!?/br> “主子以為,皇上封一個閑王,他們就會真的放下戒備嗎?”童老略有幾分情緒,一個無珠王爺,他們就真的放心了? 沒錯,這次幾位王爺都挨了板子,都折了羽翼,可能與主子比嗎? “放心,他們不至于蠢到這地步,到現(xiàn)在都看不出誰在下棋,本王已淪落至此,他們再來踩上一腳,只會臟了鞋底,至少,這段時間,咱們會很清靜?!?/br> 門庭冷清啊 “那其他”總不能都停了,各路消息網(wǎng)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一旦停了,再啟用可就要費一番周折了。 “照舊吧?!彼偟牧酎c保命的東西,出身由不得人選,就如童老所說,有時候,樹欲靜而風(fēng)不止。 若真有人丟過來一把刀,他總不能直挺挺的挨一下吧。 還好,主子還算幾分清醒,童老也不知該說什么,怕是真的,只有江山社稷才能讓主子有所動容吧。 酒壺高舉,傾瀉而下,酒入喉,淡了幾分清醒,模糊了視線,有時候,糊涂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