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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眼睛,適應(yīng)了一會兒才慢悠悠地向洗手間的方向走去。洗了把臉以后果然整個人都清醒了很多,霍一唯撐著洗手臺,看著鏡子里的人,忽然覺得這個人看上去有那么一點陌生。他湊近了些細看,眉眼還是和原來一樣的眉眼,可他卻覺得和之前的自己真的不大一樣了。尤其是眼睛,如果說曾經(jīng)他的眼睛是黑白分明的干凈,那現(xiàn)在他的眼睛看上去就像是被打磨過的黑石頭一樣,看上去就冷硬極了。他離開包間的時候里面鬧得正歡,霍一唯也有些不大想回去。他靠在洗手臺邊上玩手機打發(fā)時間,打算等主食都上了再回去。玩著玩著就顯示收到了新的郵件。來自規(guī)劃院的博士生導(dǎo)師——也是他最心儀的導(dǎo)師,夏崇林老師。這下子,霍一唯是真的確定自己考上了博士生。那天在和祁容徹底鬧翻以后霍一唯還特別擔(dān)心過自己的考試成績,他知道,和其他人比起來,他的準(zhǔn)備時間太短,中間的事情又太多太雜,別說留在復(fù)試,就是初試他都為自己捏了一把汗。夏老師和蘇老師都是他們這個圈子里鼎鼎有名的學(xué)術(shù)大牛,能跟隨夏崇林老師學(xué)習(xí),對霍一唯來說是他曾經(jīng)的留學(xué)夢破滅之后的最好選擇。祁容曾以為自己是神經(jīng)出現(xiàn)了問題,所以才會在富力格酒店的大堂里看到霍一唯的影子,可是到了洗手間,看到靠在洗手臺邊上兀自玩著手機毫不受打擾的霍一唯是,他才確認那不是自己的幻覺。祁容也搞不明白自己為什么一定要見到霍一唯,不允許霍一唯離開在他的潛意識里,他就覺得霍一唯屬于他,是他的東西,不會走,也不能走。他可以擁有很多,但是霍一唯只能有他一個。祁容曾經(jīng)和柳云江提起過這些,柳云江一遍又一遍地告訴祁容,“你愛霍一唯?!笨墒瞧钊莶幌嘈牛徽J為是愛,他在霍一唯身上感受不到那種心神迷醉的感覺,不會為他神魂顛倒,也不會因為霍一唯而心潮澎湃。柳云江曾問過他,“你覺得什么才是愛?”他沉默了許久才說道:“絕對不會是因為習(xí)慣了一個人的存在所以才是愛,一定要轟轟烈烈心馳神往,甚至是會遇到很多挫折和難分難舍,要經(jīng)過無數(shù)考驗還依然滿懷熱情才是愛?!?/br>柳云江給他的回應(yīng)是一個毫不客氣的白眼,當(dāng)時的他不懂,現(xiàn)在的他還是不懂。對于祁容來說,他可以去習(xí)慣很多人,也可能會對很多人神魂激蕩,但只會有一個人能夠和他在經(jīng)歷過所有的不平淡之后依然懷著滿腔的愛意在一起,那才是他心中的愛情。其實祁容忘了,在他第一次見到霍一唯的時候,第一次見到那個拿著小提琴站在臺上神采飛揚的霍一唯的時候,他也曾為那個鮮衣怒馬,青春風(fēng)華的他心動過。只是,當(dāng)霍一唯開始為了他去改變的時候,他已經(jīng)忘記了霍一唯曾經(jīng)給過他的那份心動。起初祁容進來的時候霍一唯還沒有在意,他在低頭專心致志地看郵件,清明節(jié)之后他就要正式跟隨夏老師開始學(xué)習(xí)了,要準(zhǔn)備的事情很多,現(xiàn)在和天容鬧僵,也正好給了他時間讓他專心學(xué)術(shù)研究。直到進來的人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一雙熟悉的約翰羅布鱷魚皮停留在自己的視線余光范圍才讓霍一唯抬起了頭。在看到這雙鞋的時候霍一唯就已經(jīng)知道了來者是誰,雖然穿約翰羅布的人很多,但是眼前的這一雙他絕對不會認錯,這是他在第一年從天容拿了分紅以后去倫敦的總店為祁容特別定制的,費了他不少的心思。和神采奕奕的霍一唯比起來,祁容的狀態(tài)就沒有這么好了,最近一段時間他的失眠很嚴重,幾乎是整宿整宿的睡不著覺,一直都在靠藥物支撐和調(diào)整。霍一唯抬頭,定定地看著祁容,也不說話,也沒有任何其他的表示。祁容也沒有說話,同樣看著霍一唯,兩個人之間不過一臂距離,近到祁容覺得自己能聞到霍一唯身上很冷的草藥香味。霍一唯常年服用一些養(yǎng)生茶甚至是在調(diào)配一些簡單的中藥,身上總是帶著一股很清淡的草藥味道。之前的每個晚上,祁容都是在這樣的味道里入睡的,時隔半個月的時間再次聞到,祁容頓時覺得自己的大腦都清醒了很多。等了一會兒,見祁容除了盯著他看什么也不干,霍一唯低頭看了一眼表,發(fā)現(xiàn)再在這里和祁容豪下去聚會就要結(jié)束了,于是轉(zhuǎn)身對著鏡子整理一下衣服就要直接離開。祁容眼見霍一唯要離開,心下一急就握住了霍一唯的手腕。霍一唯的眼睛里帶著將要噴薄而出的怒氣,他將祁容握住的手腕抬起,毫不客氣地說道:“祁總,請放手,我還有事?!?/br>“霍一唯,回來。”“祁總,說話之前動動腦子。您既然已經(jīng)選擇了祁老夫人給你安排的寧澤宇,就沒必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br>祁容眉頭一皺,反駁道:“我沒有選擇他——”“祁總,你說這些沒有任何意義。我承認,之前我還想著和你能過日子是我自己不自量力異想天開。但是現(xiàn)在,這個夢我不做了,我想走您就發(fā)發(fā)慈悲讓我走行不行?”“你可以繼續(xù)——”祁容說道。“祁容你這個混蛋能不能別吃著碗里的還看著鍋里的!”霍一唯的聲音頓時高了起來,猛地一甩,就掙開了祁容的桎梏,大步走出洗手間。霍一唯剛拉開洗手間的門,就看到了門后一臉尷尬的柳云江。柳云江的笑容尷尬極了,他看著霍一唯說道:“不能再好好談一談?”“沒什么好談的?!被粢晃ǜ纱嗟恼f道,然后快步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祁容本來想抬步追上去的,但是被門口的柳云江攔了下來。“你起來?!逼钊莩林樥f道。“你能不能給自己長點臉,別這樣賤兮兮的成天折騰了!”柳云江看到祁容這副樣子就氣不打一出來,犯錯得罪人的是他,不要臉一樣的要人家回來的也是他。他柳云江長了這么大,就沒見過祁容這樣麻煩的人。“你什么意思?”柳云江翻了個白眼,“字面意思,得罪霍一唯把他傷得體無完膚的也是你,不讓人家走的也是你。你既然離不開他,不想讓他走,那你干嘛不對人家好一點?你就說老太太安排的那個小屁孩兒,別說沒人提點過你,我看你天天對著那個小年輕也挺樂在其中的?!?/br>“他是我的生活助理?!逼钊莅欀碱^解釋道。柳云江撇撇嘴,“隨你吧,真跟霍一唯剛剛說得一樣,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想著的是還沒上桌的。你知不知道你的眼睛看向別的地方的時候,到底有多傷人?你對霍一唯每一次的忽視,都是在往他心上捅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