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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晚上他就又帶著小八去了展舒家,雖然今天展舒和郜瀾都不在,但有展舒家的傻狗子陪著,他也玩的開心。今天是展舒的電影的首映禮,所以現(xiàn)在就只剩了霍一唯自己一人,下周是電影上映,不僅展舒送了他電影票,方克涵也特地給他送了兩張首映場的票?;粢晃ìF(xiàn)在就靠在展舒家的沙發(fā)上抱著軟趴趴的靠枕和傻乎乎的狗子看首映禮的直播。現(xiàn)在的方克涵已經(jīng)和曾經(jīng)在祁容身邊的時候不一樣了,就像是一塊璞玉被人發(fā)現(xiàn)然后精心雕琢于是開始綻放光華,展舒站在一邊也毫不遜色,作為新秀導演,有著遠超同齡人的成熟和穩(wěn)重,主持人很會活躍氣氛,讓會場內(nèi)笑聲不絕。等到首映禮的直播結(jié)束,電視屏幕黑了下去,霍一唯有一下沒一下地摸著狗子的傻頭,忽然覺得寂寞極了。霍一唯在沙發(fā)上發(fā)呆,一直到電話響了第三遍才反應(yīng)過來。來電人是羅尼,就是盧卡的兒子,他們上一次聯(lián)系還是在他生日的時候,只是不知道這個小伙子這次聯(lián)系他是有什么事情。“喂?”“霍!”青年朝氣蓬勃的聲音感染了霍一唯,讓他眼中也帶了笑意,“羅尼?!?/br>“霍,你猜我現(xiàn)在在哪里?”霍一唯想了想,“你來了中國?”說著霍一唯站起身,“你現(xiàn)在在機場嗎?我去接你。”“不,霍,我現(xiàn)在在你家門口,快來開門吧!”羅尼的聲音興奮極了。但是霍一唯現(xiàn)在并不在家,他在展舒家里,他近乎哭笑不得地說道:“羅尼,我現(xiàn)在并不在家,我現(xiàn)在就回去?!?/br>羅尼電話中的聲音有些失落,“霍,我打擾你的工作了嗎?”霍一唯笑著拎上小八帶著狗子走出家門,一邊接電話一邊往外走,“我現(xiàn)在在朋友家休息,很快就回去。你可以先去小區(qū)里面的酒館等我?!被粢晃ǖ皖^看了一眼手表,“半個小時以后我就回去了?!?/br>羅尼歡快地掛斷了電話,按霍一唯說的去找酒館等他。很快,霍一唯就驅(qū)車回了景和園,先去小區(qū)的酒館接上羅尼,然后帶著他們回家。坦白講,霍一唯的家中很少有外人來,平日里也是霍一唯去展舒家蹭吃蹭喝,來過他家并且還住過的人大概就只剩下羅尼一個了。羅尼沒了平時成熟穩(wěn)重的模樣,像是一個好奇寶寶一樣在霍一唯家里看來看去,這和他五年前來的時候有很大的不同,尤其是霍一唯新翻修的小院子,簡直讓他喜歡到不行。等霍一唯把小八安頓好,回頭就看到了羅尼帶著展舒家的傻狗子在小院里玩得不亦樂乎。雖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晚上八點多了,但是為了盡地主之誼,霍一唯還是挽起袖子去廚房做飯。五年前的時候,盧卡將還是叛逆少年的羅尼交到了他的手上,霍一唯幫了自己老友這個忙,也成功馴服了桀驁不馴的少年羅尼。霍一唯只是在冰箱里隨便翻了些食材簡單給羅尼炒了兩個菜,然后熱了早上剩下的白粥,漂亮的青年羅尼吃得狼吞虎咽的,如同吃到了什么絕世珍饈一般?;粢晃粗缘瞄_心的羅尼發(fā)笑,“這么餓了?”“還好還好?!绷_尼的漢語雖然說的有點口音,但很流利。“這次來中國有什么事?”霍一唯笑著問道。“替父親來談一筆生意,明年我就要畢業(yè)了,父親打算到時候由我來主要負責蘭蒂斯酒店的中國市場?!绷_尼喝了一口水,然后繼續(xù)說道:“到時候我就會在中國長住了?!?/br>“有住處嗎?”霍一唯問道。羅尼搖搖頭,“暫時沒有,打算先在酒店住下,等之后畢業(yè)穩(wěn)定在這邊在找房子。”“先住在我家吧?!被粢晃ㄕf道,羅尼算得上是他看護長大的孩子,他也愿意多幫助和照顧一些。聽了霍一唯的話,羅尼的眼睛都亮了起來,“父親說讓我生意上有問題多問你?!?/br>霍一唯揉了揉羅尼的頭發(fā),“隨時來問?!?/br>突如其來造訪的羅尼驅(qū)散了一直縈繞在霍一唯心理的寂寞感,哪怕羅尼是一個比他小了八歲的年輕人,但至少在霍一唯的認知里,他終于不是只有自己一個人了。羅尼對中國比較熟悉,平時忙工作,晚上就按時按點的回到霍一唯家吃晚飯,完全沒有在英國時桀驁不馴的樣子,聽話懂事的就像是一只小綿羊一樣。然而這樣的聽話乖巧只持續(xù)到了祁容突如其來造訪霍一唯家的那一天。霍一唯這天晚上要加班,回來要很晚,最近展舒也比較忙,傻狗子就放在了霍一唯家暫時照料。忙完的羅尼帶著傻狗子在小院子里玩就正好看到了站在柵欄門外一臉深沉的祁容。他是認識祁容的,也對祁容毫無好感,在他看來,霍一唯值得最好的一切,祁容又怎么配得上他心中獨一無二的霍一唯。祁容的目光在看到羅尼的一瞬間變得深沉而銳利,“你為什么會在這里?!?/br>羅尼站起身,拍拍狗子示意它自己玩一會兒,這才站起身來直視祁容,“我為什么不能在這里?!?/br>祁容沒再說話,突然冒出來的羅尼遠在他的意料之外,讓他警鈴大作的同時也無可奈何,因為現(xiàn)在的他什么都做不了,甚至是除了例行的股東會議,他連見到霍一唯都很困難。一想到眼前這個人可以住在霍一唯的家里,和霍一唯一起吃飯,每天朝夕相對祁容就覺得自己胸膛像是有烈火在燒一般,憤怒瞬間席卷了他的大腦,可是他什么都不能做。“祁容?”霍一唯的聲音從身后傳來,祁容一瞬間覺得自己就像是被抓包的小偷一樣緊張極了,他緊張到渾身僵硬,感到自己就像是一個出女一樣被扒光了站在太陽底下無所適從。“你來這里做什么?”霍一唯的聲音漸漸靠近,祁容在這一刻竟然想找一個地縫自己鉆進去。“我——路過這里。”祁容的聲音又一點艱澀。霍一唯自然知道祁容所說的順路肯定是假話,但是真假和他又沒什么關(guān)系,所以也懶得理會,點點頭說道:“祁總公務(wù)繁忙我就不多留了?!?/br>祁容看著霍一唯這些日子越發(fā)神采飛揚的臉龐,心中苦澀難忍,他幾乎要控制不住自己去拉住霍一唯的手強迫他跟自己回麗景佳苑,但是他還是忍住了,“我還有事,先走了?!?/br>霍一唯和祁容說再見,祁容轉(zhuǎn)身走過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霍一唯竟然在祁容的頭上發(fā)現(xiàn)了幾根白發(fā)。腦海里想起祁容的臉,霍一唯才發(fā)現(xiàn),不過半年的時間,祁容卻好像老了好幾歲。不只是那幾根白頭發(fā),就連眼角好像都有了細紋。霍一唯在原地愣了愣,然后搖頭笑了,祁容有沒有白頭發(fā)和他已經(jīng)沒什么關(guān)系了。他打開門,招呼羅尼進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