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拎不動這個精壯的男人,但卻有不把對方衣領攥出一萬道褶子不罷休的狠勁。“因為危險?!睂γ娴难垌仄饋?,仲勇軍注視著他,“我不是一個好父親,我不能一直陪他長大,不能逗他開心,我只能盡我全力保證他的安全?!?/br>簡子星胸口起伏不定,痛恨道:“不管做過什么壞事,難道不能去自首嗎?把那些找你尋仇的壞人一并兜出來,讓一切都晾在太陽底下坦坦蕩蕩,不管你做錯什么,真進去蹲幾年十幾年,總好過仲辰每天發(fā)著呆等你!”仲勇軍聞言半天沒吭聲,片刻后他蹙起眉,“做壞事?我嗎?”簡子星咬牙切齒,“不要演了,什么絕世大混子,讓你兒子在外面頭都抬不起來,四十多歲的人還扯這些屁稱號,不覺得特別幼稚?”仲勇軍沉默。簡子星狠狠撒開他的衣領,往后退了半步,氣喘吁吁地瞪著他。片刻后,仲勇軍長嘆一聲,有些無奈。“也對,學生,單純?!彼c點頭自言自語,回頭走兩步又忽然停住腳,走回來站在簡子星面前。“不逃了?”簡子星譏誚地挑眉。“我想兒子。”仲勇軍說,“好幾次都是晚上遠遠偷瞄一眼,長啥模樣都看不太清。你跟他關系好,有沒有他照片,給我看看?!?/br>“不給?!焙喿有桥瓫_沖地掏出手機,隨手刷開仲辰朋友圈,扔過去,“看吧,看屁。”男人沒生氣,接過手機掃了一眼,輕笑,“還起個名叫拽呢?!?/br>簡子星沉默著看他,他點開了最近一條朋友圈,而后那對眼眸中的笑意淡去,人仿佛定格住了,過好一會,才能看出他的手在發(fā)抖。仲勇軍把手機捧近,手指肚在屏幕上使勁摩挲,盡管被深色皮膚掩去大半,但仍然能看出他眼眶泛紅。“也長得太像老子了,幾年前還像他mama多?!敝儆萝娬Z氣打著哆嗦,又把手機舉起來看著簡子星,“像我嗎?”簡子星無語,“你覺得呢?!?/br>“太瘦了?!敝儆萝娪职咽謾C收回來使勁看,“你是他好朋友,督促他多吃飯,少吃零嘴。”“還是別了吧。”簡子星嘆氣,“他吃飯不用督促?!?/br>仲勇軍對著那一張照片看個沒完,四周靜悄悄,兩人半天沒出聲。過了足足有好幾分鐘,仲勇軍才深吸一口氣,把手機捧起來,在屏幕上顫抖著親了一口。簡子星不知怎的,忽然覺得心里難受,像被人狠狠掐了兩把。“就快了,很快就好了?!蹦腥说吐曊f,不知是在安慰不在場的仲辰,還是安慰他自己。片刻后,他把手機扔回來,抬起胳膊用袖子囫圇在臉上抹了兩把,深吸兩口氣,“別跟他說這事,為他好,你也把這事忘了,也為你好。”簡子星沉默不語,仲勇軍又說,“你們怎么跑到農(nóng)村去了?他媽終于送他去參加變形記了?”簡子星:“……不,是他自投羅網(wǎng)?!?/br>仲勇軍胡亂點了點頭,也沒放在心上,又回頭看著他,“你叫簡子星,是嗎?”“嗯?!焙喿有屈c頭。仲勇軍笑,“我看你們學校貼了上次??嫉拇蟀?,你成績還不錯呢。對了,那個大榜上怎么沒有仲辰?”簡子星:“……”因為那個大榜照顧后排羞恥人群,只給了學年前三百。而你兒子在六百。“你知道仲辰是復讀生嗎?”他忽然想起什么,問道。“復讀?”仲勇軍一愣,表情嚴肅下來。他似是飛快心算了一下,恍然,“是啊,按年齡現(xiàn)在應該上大學了。為什么?沒考上九八五?……不應該啊……”“……”簡子星長嘆一聲,“你們果然是父子。”仲勇軍皺著眉往偏門走,簡子星又忍不住喊,“那張照片我發(fā)給你吧?你想看可以看看?!?/br>“不行。”他回頭說,“我手機里絕對不能留跟你們相關的任何東西,今天看見我這事一定不能說,小朋友,叔叔覺得你靠譜,叔叔信你,你別給叔叔惹事?!?/br>他說著在離偏門還有幾十米的距離處停了,隨手往墻上一握,簡子星還沒反應過來,人已經(jīng)無聲地翻了過去。簡子星連忙也翻出去,外面已經(jīng)空蕩蕩,四下無人,仿佛從來沒人來過。這身手,不去拍古裝片真是可惜。心里很亂,非常亂。簡子星悶頭走出這條小路,往宿舍走。差不多快到晚飯時間,有人返校了,宿舍樓底下站著幾個學生。他一直悶頭走進男廁所,找了個小格子間把自己鎖起來,然后才掏出手機。相機是翻墻捉人前就打開的,掏手機給對方看朋友圈的一瞬間,他按了快門,然后先關掉相冊,才打開的朋友圈扔過去。仲辰爸顯然是沒意識到一個小孩能陰他,或者光顧著看兒子了。由于不敢太明顯,那張照片角度有問題,只拍到了下半張臉,還因為抖動而糊出好幾重影。但并不妨礙,男人的輪廓和唇形都和仲辰一模一樣,就算沒有這些,光是人站在那那股氣質(zhì),也不怕認不出來。那么問題來了,要不要給仲辰看這個照片。仲辰爸把事情說得非常嚴重,但簡子星其實覺得江湖尋仇不必如此小心,這個陣仗,像是被國際刑警通緝一樣,至于嗎。就算真是被通緝,警察又不會拿人兒子開刀……扯那些屁話。簡子星長嘆一聲,簡直煩得想踹馬桶。他憋著氣往樓上走,一路走到門口,才忽然憤恨地踢了一腳門。高昂拉開門,一臉迷茫,“怎么了?”“我把小蟹落外邊了?!焙喿有菤饧睌呐ゎ^走。“啊?”高昂在后頭震驚地喊,“什么人啊你,帶著小蟹出去溜,遛完自己回來了,蟹哥都沒說什么呢,你還生氣?”簡子星不是生氣,他是覺得自己要爆炸了。仲辰和他爸都有神奇的魔力,能用一句話把人的迷惑值拉爆,氣得想要爆發(fā)卻又無處可宣泄的那種。他快步穿過cao場,從西門外出去,一路小跑到剛才那條小路上。張僖的繼父已經(jīng)走了,小路上偶爾有騎單車返校的學生經(jīng)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