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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廖,睡了沒有?”過了許久,張誠壓低了聲音問。他口腔里的熱氣恰好噴在我的脖子上,癢得難受,我忍不住縮了縮,粗著嗓子回答:“干嘛?”“你看著我真的jian得下去?”張誠這話像是開玩笑,語氣又認真得有點可怕。“……”我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我想說他自戀,可是腦子里卻自動出現(xiàn)他滿臉通紅被我壓在下頭,又氣又急的樣子,好像感覺不壞。“你敢躺平我就敢上?!蔽野胝姘爰俚貀in|笑起來。張誠大約是被我嚇得不輕,總算閉上嘴了。我本來還等著他有什么反應,結果不知不覺竟睡了過去,一夜無夢。早上神清氣爽地準點醒來,一翻身就看到張誠頂著兩只熊貓眼盯著我沉思……“你半夜出去偷人了啊?”我被他的樣子嚇了一跳。張誠卻吱吱唔唔地移開了視線,一臉慌張。人剛睡醒的時候腦子就犯糊涂,我一時間還當自己仍在租住的房子里,習慣性地下床脫睡衣,準備去翻今天穿的衣服,結果剛脫了一半,就聽張誠鬼叫:“你、你、你怎么直接就脫了……”我差點氣樂了:“你下面有幾根毛我都知道,連澡都一起洗過了,還在乎這個?”這可不是胡說,當初在學校里的時候,我們真的無比純潔地擠在一個小隔間里洗過澡,后來住在一起,起初沒裝熱水器,有時候偷懶不想燒水,就搶對方的洗澡水……“那不一樣……”張誠嘟囔著,語氣還有點委屈。“有什么不一樣?”我沒什么耐心地敷衍,蹲在行李箱面前翻翻揀揀。“你不是……對我……”張誠憋了半天,擠出一句讓我哭笑不得的話?!澳巧读藛??”“爺,您別說得像我吃干抹凈不認帳好吧?”我是真有點搞不明白張誠到底什么意思了。“我搽,還不是你好好地突然說什么jian不jian的……”他的聲音在我無面表情地瞪視下漸漸低下去:“你要不說,我能多想嘛?”“多新鮮,好像你以前沒說過一樣。照你的意思,我豈不是被你jian過無數(shù)回了?孩子估計都有了?!蔽依湫Γ睦镱^有點木,果然還是不能接受吧,只是玩笑都這樣抵觸。張誠的臉突然漲得通紅:“那你要不樂意,我想jian也不成啊!”“……”我突然就呆住了,腦子里一片空白,什么反駁的話也說不出來。這家伙,在開玩笑還是調戲???張誠游移不定的視線仿佛抓住了反攻的機會,狠狠地回瞪了過來。我們傻乎乎地對看了半天,張誠先軟了:“我說,你先把衣服穿上好不好?”就像是密布的云層被捅穿了一個窟窿,瞬間云破天開,我笑了:“你心虛個什么勁?”“老子心虛個屁!”張誠果然又變得氣急敗壞:“再敢這么在我眼皮子底下現(xiàn),小心我真的把你jian了。”“……”子啊,請允許我風中凌亂片刻!“那啥,老廖啊,我想了一晚上,覺得咱們湊合湊合也挺像那么回事的……”張誠一副勉為其難,嫌棄又開恩的模樣,但偷偷瞟過來的眼神卻暴露了他的忐忑。夏寧遠,我決定拋棄子,以后早一柱香晚一柱香,把你當成菩薩供!“你給句話唄!”張誠急得就差沒抓耳撓腮,完全不見平時和人談業(yè)務時的精明干練。我突然覺得,就算現(xiàn)在讓我為他洗一盆臭襪子,似乎也不是那么難以忍受了。59、番外3(齊嘯云)在外人眼里,我一直都是聰明、有遠見、個性獨立的,似乎不需要怎么努力,就能夠得到想要的一切。沒人覺得我的成功一樣需要全力以赴,更不會有人知道我的努力只因為寂寞。我和其他千千萬平凡普通的孩子一樣,希望能找到某種方式吸引長輩關注的方式,可惜得到的除了更多夸獎贊揚還有放心。他們不知道我想要的不僅是物質上的滿足,更渴望哭泣的時候有人抱抱我,因為愛我而親親我,甚至當我犯錯的時候,能夠嚴厲地告訴我,這樣不對。這真是一個糟糕的惡性循環(huán)。填報大學志愿的時候,我略過那些所謂的熱門院系,兒戲般地選擇了自動化專業(yè),我想知道,會不會有人來阻止我,或是與我談談。學校里的老師直接聯(lián)系了我的父母,然而,他們的回答竟是驚人的一致:只要孩子喜歡就好。他們忘了我不過剛成年,就算表現(xiàn)得再成熟,對未來、命運仍然有著本能的畏懼與迷茫。如果那時外公仍然在世,也許不會阻止,但想必一定會來問我這么做的理由。外公是個很慈祥的老人,可惜他的身體不允許有更多的精力關照我,等我漸漸長大懂事,倒是去加護病房探望他還更多些。我們很少交談,大部份時候只是靜靜地呆在一個病房里,我看著他在護工的幫助下起身、進食、做著簡單的運動。我喜歡外公時不時尋找我的目光,也喜歡看他找到我后露出的由衷笑意,那讓我感覺自己很重要。外公永遠離開的那天,精神狀態(tài)特別的好,甚至拋開了輪椅,和我互相攙扶著在醫(yī)院里走了一段不短的路。不管過了多少年,我都清楚地記得他說的話:嘯云,人的一生實在太短,無論遇上什么都不要太執(zhí)著,若是不開心的事情,就算有一萬個理由你必須去做,也應該懂得拒絕,但如果有一天,幸福落到你手里,那就千萬百計地抓緊它,永遠不要松開。當時的我不理解外公眼里的惆悵,卻隱約感覺到了他的離意,只覺得傷心。幸福是一個過于空泛的詞語,對每個人來說意義都不相同。我從來都很清楚自己的目標,我要的幸福:是每時每刻都有人記掛,愛我甚于自己,無論榮辱,不離不棄。這個人不需要比我聰明,也不用多么容貌出眾,只要能在我覺得冷的時候,第一時間發(fā)覺,緊緊握住我的手就好。我一直都太理智,偏偏對著情感有著懵懂而不切實際的期望,一方面抗拒著不愿意相信,另一方面又覺得內(nèi)心空虛到需要一個擁有很多愛的人才能填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