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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說道:“沈先生派我來接您。”喬越以為是修澤回來了,隨那個保鏢去到目的地,才發(fā)現(xiàn)要見他的人是沈衡。那是一間茶室,面積有喬越的四個臥室這么大。茶室中央擺放著原木色的桌椅,茶盤,旁邊是一個室內(nèi)噴泉,水中有假山,金魚,占地面積不小。墻上掛著幾副古畫,太陽光照不到的柜子上,擺放著各種各樣的茶葉。一個穿著灰色和服的中年男人坐在茶盤前,眉毛濃黑,鼻梁高挺,五官深邃,頭發(fā)一絲不亂。雖然已是中年,但那張臉看起來依舊十分的英俊。喬越走過去,禮貌地稱呼:“沈先生,您好。”這個男人的五官與修澤有六七分相似,盡管網(wǎng)上沒有沈衡清晰的照片,喬越也認了出來。沈衡勾唇笑了笑,道:“眼力不錯,我是沈衡,沈修澤的父親。”然后抬手指了指對面的座位,示意喬越坐下。沈衡沒有喊侍者,自己擺弄著茶具,煮水,洗茶,沖泡,分杯……最后倒了兩杯,將其中一杯推過來。“北島楓山的白茶,嘗嘗?!?/br>茶香四溢,喬越身體緊繃,如坐針氈。他笑了一下,努力讓自己放松,然而握著茶杯的手指依然不受控制的收緊,骨節(jié)發(fā)白。“沈先生找我,應(yīng)該并不止是喝茶吧。”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喬越自詡心理強大,然而此刻在沈家掌權(quán)人面前,也被壓迫得喘不過氣來。這個人身上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他雖面含微笑,但并不影響整個茶室氣氛壓抑到極點。沈衡悠閑地抿了一口茶,才緩緩開口。“也沒什么重要的事,不過是想見一見,讓我兒子愛上兩回的人?!比琥椧话愕哪抗饴湓趩淘缴砩希熬烤?,是個什么樣的人?”☆、禮物喬越喝茶的動作頓住,手停留在半空中許久,才將茶杯穩(wěn)穩(wěn)放回桌上。他懷疑自己剛才聽錯了。什么叫做……愛上兩回?沈衡知道什么?僵了許久,喬越才將眼中的震驚和疑惑壓下,看向沈衡。沈衡目光已經(jīng)重新回到茶具上,開始第二輪煮茶,一邊漫不經(jīng)心說著:“現(xiàn)在見了,不過如此,沒什么特別?!?/br>喬越端起茶杯,快速將茶水喝下,茶水已經(jīng)涼了幾分,但清香尤在,是好茶,可他沒心思品。茶喝完,他直接開口道:“沈先生今日前來,是想勸我離開修澤?!?/br>他用的是肯定語氣。沈衡笑了笑,沒有正面回答他這個問題。他放下茶具,起身走到一副畫前,與其他古畫不同,這幅畫看起來并不昂貴,可以說是完全不值錢。而且看起來年代也不長,而沈衡卻將這幅畫掛在了茶室正中墻上最好的位置。喬越也起身,隨著沈衡來到那副畫前。畫中是一片火紅的楓樹林,遠遠望去,整副畫像是著了火。樹梢上是大團大團的火紅,半空中的紅楓如飄落的蝴蝶,最后在地上覆滿厚厚一層。天空是湛藍的,清澈得如同一湖池水,與火紅的楓樹林形成鮮明的對比。喬越不懂畫,他看出來的,僅限于此。沈衡望著畫,緩緩開口:“曾經(jīng),有一個貴族和一個平民相愛,他們在楓樹下定情,他們對著大海立誓,此生不渝,他們從青蔥年少開始,愛了彼此十余年時光。他們對抗過世俗,抗爭過命運,他們分離過,也私奔過……他們的感情并不比你們現(xiàn)在的淺?!?/br>喬越這才注意到畫中,楓樹林的遠處,有海島,有深藍的海水,還有茅草屋和人家。“但是最后?!鄙蚝獾哪抗鈴漠嬌弦频絾淘缴砩希澳莻€貴族仍然娶了別人,而那個平民,下場凄慘?!?/br>“跨越階級的愛情都是沒有結(jié)果的,男女正常的戀愛尚且如此,更何況,你們還是兩個男人?!?/br>沈衡回到茶桌前坐下,重新擺弄著茶具,說著:“喬先生,對于你的經(jīng)歷,我略有了解?!?/br>喬越?jīng)]有說話,也折回去坐下來,默默地喝著茶。“你是個很有主見,很會規(guī)劃自己人生的人,雙商不低,也足夠理性。你應(yīng)該不想,晚年落得一個凄慘的下場吧?”“我是個講道理的人,我不喜歡威脅別人。你要做他的情人,我沒意見,但是,你需要清楚的是,他是沈家人,他終歸是要結(jié)婚生子的?!?/br>沈衡面含微笑,說出來的話卻沒什么感情。“他現(xiàn)在不愿意,但總有一天,他會走上這條路。”門在這時被推開。修澤出現(xiàn)在門口。“老爺子?!?/br>他唇角含笑,眸底結(jié)冰,“你要見我的人,怎么也得知會我一聲吧?!?/br>沈衡喝茶動作一滯,最后一口沒喝,將茶杯放回桌上,道:“你看到了,我沒對他怎么樣?!?/br>“我知道。”修澤笑容越大,眸底的寒氣愈深,“所以我才和和氣氣的跟你說話?!?/br>他語氣溫和有禮,然而方才一直沒什么表情的沈衡面色驟變,竟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清香的茶室,頓時被火藥味覆蓋。“修澤。”喬越的聲音打破茶室內(nèi)凝重的氣氛。修澤轉(zhuǎn)頭看他,那冰川覆蓋的眸中瞬間冰雪消融,萬物復(fù)蘇。他走過來,在喬越手心捏了捏,輕聲說著:“航叔在外面路邊,你去車上等我,我很快就來?!?/br>“修澤你……”這父子倆關(guān)系不好,喬越不知道修澤要做什么,心里有些擔心。修澤看了一眼腕表,道:“最遲二十分鐘,你去車上玩會兒手機,我就來了,聽話?!?/br>喬越最后還是選擇聽修澤的話,禮貌地向沈衡道別后便出去了。路邊確實停著一輛黑色豪車,航叔站在車旁,給他拉開了后座車門。坐在車上的喬越想著剛才沈衡說的話。兩回?這個兩回,指的是五年前,和五年后,還是……他不敢想。沈衡是一個謎團,這個謎團里可能有他想知道的所有一切。但這個謎團也十分的危險。還有,就剛才那個情形來看,修澤與沈衡父子倆關(guān)系很不好。航叔安靜地坐在駕駛座,喬越想開口問問修澤平時與他父親的相處模式,但是又覺得航叔肯定不會告訴他,便沒有開口。“先生與沈老爺關(guān)系確實不好?!焙绞逑袷侵浪獑柺裁此频?,突然開口,“先生才回沈家的時候,兩人的關(guān)系只能說是生疏,但后來,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兩人就變得水火不容了。”“哦?!眴淘近c點頭,航叔居然愿意跟他說這個秘密,心里正高興。航叔又道:“這個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