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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字體流暢美麗的簽名出現(xiàn)在三份文件上,他沒有來得及看內(nèi)容,文件就被保鏢抽走。“現(xiàn)在可以讓我們走了吧。”修澤冷冷開口。沈衡看著簽了字的文件,臉上露出滿意的笑,然后那笑轉(zhuǎn)瞬又消失在他臉上。“現(xiàn)在天色這么晚,雨又這么大,路上不好走?!?/br>地上的寧楓掙扎了一下,罵道:“卑鄙小人你出爾反爾!”“放心,我沈衡雖然卑鄙,但是說到做到。天亮以后,我會讓你們?nèi)齻€平安離開,至于現(xiàn)在……”沈衡重新坐回沙發(fā)上,目光掃過地上的寧楓,“我想跟我的這位老朋友,好好聊聊天。”保鏢重新把寧楓按回椅子上,沈衡還很周到的給寧楓倒了一杯水。保鏢不撤,他們確實走不了。看沈衡短時間里應(yīng)該不會再動寧楓,修澤和喬越也找了處沙發(fā)坐下,熬時間,等天亮。而這個夜晚,注定很漫長。沈衡重新煮了一壺茶,慢慢品茗著開口。“當(dāng)年,你在出國以前,把嬰兒時期的修澤送去福利院,托付給你一個姓阮的朋友,對嗎?”寧楓登時睜大眼睛。沈衡繼續(xù)說著:“你怕我跟蹤你找到修澤,所以這二十年來都沒有回過國。你每年都會向那個阮姓賬戶匯款,卻從不聯(lián)系,所以你不知道,那個姓阮的女人早在修澤9歲的時候就死了。后面,管理賬戶的人是我。”寧楓臉色變得跟紙一樣白,顫抖著開口:“誰告訴你的?你什么時候知道的?五年前?十年前?”“早在二十年前我就知道了?!鄙蚝饫^續(xù)說著:“我之所以裝作不知道,是因為我那時在跟梅家斗,修澤在我身邊,并沒有在福利院安全?!?/br>寧楓低聲重復(fù)著:“怪不得,怪不得沈懷明車禍死亡,梅家破產(chǎn),你才把修澤接回沈家,怪不得……”“我想著他在福利院是安全的,沒想到,還是被梅心語知道了?!?/br>沈衡深深呼出口氣,突然加重語氣,將后面的話一口氣說完:“寧楓,你在國外你不敢回來不敢聯(lián)系那個姓阮的女人,所以你不知道她死了更不知道她死了以后發(fā)生了什么!”“我知道她癌癥去世了,她去世以后……發(fā)生了什么嗎?”寧楓疑惑道。“你可以看看修澤的腿上,那些傷疤,煙頭燙傷,刀傷,高跟鞋踢出的印子,還有針線縫過至今未消的傷口……男孩子小時候打個架家常便飯,可是你看看那些傷,像是打架打出來的嗎?”“他被人換著法子虐待了一天一夜,渾身是傷幾乎沒命。”“寧楓啊,那個時候,他才9歲?!?/br>“而虐待他的人,是梅心語?!?/br>不僅寧楓,連喬越都震驚得說不出話。“梅心語……怎么……知道他……”寧楓唇顫了半天,才說出一句完整的話。“這要問你了,自詡正直的寧歌王。”最后三個字語氣尤其重,寧楓像是意識到什么,身體抖了抖。沈衡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才繼續(xù)開口:“你當(dāng)初跟梅心語合作設(shè)計我的時候,你知道梅心語一旦懷孕,我肯定會迫于沈家和梅家的壓力跟梅心語結(jié)婚,到時候清煙就會死心,你就有機會。”“沒錯,你確實如愿的娶了清煙,但你不知道,梅心語恨清煙入骨,你更想不到梅心語在清煙死后多年,還能對她的孩子下毒手?!?/br>“你防我倒是防得不錯,卻忘了防梅心語。”寧楓握在兩側(cè)的手指骨節(jié)發(fā)白。“寧楓,那場宴席上你們給我下的藥根本就是下錯了,那一晚我直接昏死過去,我和梅心語什么都沒發(fā)生。沈懷明根本不是我的兒子,是梅心語跟不知道哪里的垃圾茍.合出來的?!?/br>“你看,這就是個誤會,一個很小的誤會。”說到這沈衡還笑了笑,笑容斂住,眸底冷得令人心驚,“可就因為這個誤會,我付出了一生的幸福作為代價?!?/br>寧楓雙手緊緊抓著椅子扶手,身體才沒有從椅子上摔下來。沈衡起身,望著漆黑的天,望著傾盆大雨下的楓樹林,聲音聽不出情緒,“我滿手鮮血,終于站在權(quán)利的巔峰,她卻再也回不來。她再也不會站在紅色的楓樹林中朝我微笑,再也不會和我一同喝茶,再也不會抱著我的手臂撒潑耍賴?!?/br>“我們曾經(jīng)說好的,解決完家庭問題,就去北島楓山,在最艷麗的那片楓樹林里,建一棟房子,每逢周末和假期,我們就去那里看楓葉?!?/br>“可是,再也不可能實現(xiàn)?!?/br>“這么多年,不論我多么思念她,即便是在夢里,她也不愿意來看看我。”雨聲很大,一聲聲,一陣陣,敲擊著人心。“你們都覺得我狠毒,喪心病狂,設(shè)計死兒子,逼瘋妻子,可是,有誰問問,我為什么要這么做?”“我站在楓山的山頂,腳下就是萬丈懸崖,我那時心里想的是,從這里跳下去,就可以去見清煙了?!?/br>“可是我不能這么做,我死了,不是讓設(shè)計我們的人逍遙法外了嗎?我不能死,我要扳倒梅家?!?/br>“修澤是我活著唯一的希望?!?/br>“本來,我是沒想動沈懷明的,可誰讓梅心語動了我的兒子。反正我手上已經(jīng)沾了鮮血,再多沾一點,也沒什么?!?/br>沈衡從窗邊折過來,重新坐回沙發(fā)上。他目光掃過喬越,修澤,寧楓,又重新看向窗外的黑夜,繼續(xù)說著。“那時人生于我而言是一片黑暗,再也透不進(jìn)一絲光。我想解釋,她再也聽不到,這個誤會,永遠(yuǎn)也解不開。”“我永遠(yuǎn)不會忘記最后一次見面,她看我的眼神,即便是現(xiàn)在想起來,依然令我心如刀絞。”“我們曾執(zhí)子之手,也曾說過死則同xue。她死了,我卻連她最后一眼都沒看到?!?/br>“漫長的人生,我只能在永遠(yuǎn)不會停止的痛苦和仇恨中活下去,沒有她,也沒有那些快樂?!?/br>寧楓連最后一絲力氣也沒有,整個人癱在地上,半靠著椅子腳。修澤的手涼得嚇人,任憑喬越將他的手握在手心哈氣取暖,他的手依然是涼的。從剛剛沈衡說到福利院開始,修澤的思緒就已經(jīng)不在這里了。他腦海中浮現(xiàn)很多年前的那個噩夢。阮阿姨頭七那天晚上,他吃了晚飯偷偷跑出來到福利院后面的林子里給阮阿姨燒紙錢。紙錢燒了一半,他連人帶紙錢,被人一腳踢翻,一個兇神惡煞的女人連拖帶拽,將他拖進(jìn)一個雜物間,丟在地上。“就是他?”說話的是坐在雜物間暗處的一個女人,他還沒看清,就被揪起頭發(fā),接連不斷的耳光甩過來,視線發(fā)黑連同耳朵都是嗡嗡的響,只聽見女人的聲音,在說什么“那個賤人”“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