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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感謝祖墳冒青煙,狗導演竟然還敢蹬鼻子上臉動嘴啃她,簡直狗膽包天! 開門下樓,洛北棠在客廳沙發(fā)上看到任逸舟,他聽到腳步聲,抬頭看去。 洛北棠第一眼就注意到任逸舟的嘴角破了,仔細一看還有點腫。 原本他的長相屬于端端正正的英俊,臉上沒有表情的時候有一種厭世般的冷感,嘴角紅腫相比他的膚色過于明顯,平添了一絲色氣。 洛北棠心里一咯噔——這下她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這么敏感的位置,不是被“任太太”咬的,難道還是被誰打的嗎?誰敢打堂堂任大導演,那還不得立刻入土。 “你昨天怎么不抹點藥?”她語氣不善,邊走下最后幾個臺階,邊系著絲巾——這個顏色正好和任逸舟的襯衣同色系。 “怪我了?誰咬的?!比我葜郯压P記本合上。 “狗先咬我的?!?/br> “提醒一下,聽說過‘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么,罵人不要帶上自己?!?/br> 洛北棠綻開一個假笑:“任導,你忘啦,我們只是假夫妻而已?!?/br> “沒忘?!彼粗灞碧拇髦h(huán),沉默半晌,“對了,待會兒你要怎么稱呼我?” “?” “總不能像現(xiàn)在這樣直接叫我全名?!?/br> 洛北棠臉皺起來,像吞了蒼蠅:“一定要這樣嗎?” “你見過哪個剛結(jié)婚的恩愛夫妻叫對方全名?”任逸舟好心地給了她兩個選項,“直接叫我后兩個名字,或者老公,你看著辦吧?!?/br> 洛北棠是絕對不想選擇后者,她惡狠狠地從牙齒間擠出兩個字:“逸。舟?!?/br> 任逸舟也對她無語了:“……你是要殺了我嗎?” “如果殺人不犯法的話。我不介意做第一個吃螃蟹的人?!?/br> “你真是屬螳螂的?!彼戳丝幢恚俺矛F(xiàn)在還有時間,你多練習練習,我檢查??禳c?!?/br> 決定聯(lián)姻前,洛北棠哪想到結(jié)婚這么困難,打了退堂鼓:“不用了吧……你呢?你怎么稱呼我?” “棠棠啊,叫老婆也行。”某人對此毫無壓力。 洛北棠憤懣地想,任逸舟當導演真是屈才了,不對,或者是他臉皮夠厚。在這方面,她甘拜下風。 關于名字的練習并沒有持續(xù),司機打來電話,問他們什么時候走。 任逸舟揣好手機,打開大門,伸出右手,“不能指望你了,到時候我臨場發(fā)揮吧?!?/br> 洛北棠看來一眼他的手掌心,防備地拿起手里的包包:“做什么?” “夫妻牽手不是很正常?”任逸舟面色不改,又催促一聲,“快點,司機等著呢?!?/br> 洛北棠白了他一眼,心里默念“一切都是為了離婚”,不情愿地握了上去。 *** 任老太太住在近郊區(qū),圖一個清凈。別墅是古代庭院的裝修,嫻靜舒適。在洛北棠的記憶中從來沒有變過。 或許不是親奶奶的緣故,任老太太是比父母對她還要好的長輩。任家陽盛陰衰,小輩里沒有一個女孩子,作為和任逸舟從小定了娃娃親的女生,任家對她真的沒話說。 洛北棠初升高的那個暑假,從南方S市搬到帝都上學,父母家的戶口還沒有辦好,曾經(jīng)暫住在這里,就一直受老太太的照顧,當然,洛父洛母可以給女兒安排酒店,但這就浪費了和任逸舟處好關系的契機。 但任逸舟聽說她一來,行動飛快地搬到了學校附近的自家酒店,只有禮拜天回來一次。 也就沒有家長們喜聞樂見的“近水樓臺先得月”。 洛北棠和任逸舟在領證之后還是第一次一起上門回家。某種程度,算是孫媳婦回來探望。 一個半小時之后,他們到了。洛北棠從另一側(cè)下車。 “走那么快做什么?!比我葜圩ё∷案??!?/br> 洛北棠半點沒有妻子的自覺,這才“哦”了一聲,任由任逸舟牽著自己。 洛北棠在玻璃的反光中看到他們的影子,但從外表看,的確很配。 收回目光,看到藺姨過來接應他們——她今天一大早就回老宅幫忙。 誰知,藺姨一看到任逸舟就驚了:“逸舟這個嘴角怎么啦,在哪磕破的!” 與此同時,屋內(nèi)的其他人齊刷刷地望了過來。 “……” ——藺姨真是慧眼如炬,眼神真好,目前不用擔心老花眼的病變。 洛北棠在風中這樣自我安慰道。 任逸舟嘴上的傷,懂的人自然懂,不懂的人也被懂的人暗示懂了。 任逸舟只偏頭看著洛北棠一笑,這笑竟然帶著寵溺的意思。 洛北棠心肝一抖,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也不是不好看,只是這笑容對著她,怎么看怎么違和。 但任逸舟也不是第一次做這事了。洛北棠突然回想到結(jié)婚前任逸舟去洛家提親時候的事,他是這樣說的—— “以前不懂事,現(xiàn)在才知道心里喜歡的是誰,浪費了這么多和棠棠在一起的時間,所以希望馬上結(jié)婚。一天也不想等。只求伯父伯母給我次機會。” 任逸舟的聲線和他的性格有反差,有種帶著磁性的溫柔,他說這一套說辭時,總給人一種深情款款的錯覺。 洛父洛母都有些錯愕——以前,任逸舟雖然沒有在家人面前說過,但他躲洛北棠的意思也是路人皆知。 那也就是不喜歡洛北棠的意思。 洛家就讓另一個女兒和任逸舟走近一點,兩個女生他總會看上一個吧?但最后卻還是娶了洛北棠。 洛父問自己女兒:“北棠,你以前不是不滿意這門婚事?不想答應我們也不強求……” 洛北棠沒任逸舟那么惡心,說rou麻臺詞不打草稿張嘴就來。 她穩(wěn)了穩(wěn)心神:“結(jié)婚這種大事,還是父母做主比較好,我以前不懂事,現(xiàn)在長大了,明白任……逸舟哥是個好人,和他結(jié)婚也不錯?!?/br> 洛母懷疑地看著洛北棠的肚子:“你該不會是……” 洛北棠呆滯片刻,收到了任逸舟的暗示,這才反應過來母親說的是什么,立刻撇清道:“沒有沒有,絕對沒有!” 洛北棠對父母的態(tài)度很不解。從小到大他們都在給她灌輸“嫁給任逸舟”的念頭,他們這樣的家庭,聯(lián)姻是必然歸宿,不聯(lián)姻才是圈子里的異類,最多不過是換個人結(jié)婚,但資源互換的本質(zhì)不變。 洛北棠心里雖然有點不服,但學醫(yī)已經(jīng)觸犯父母的權威,到底也不好再違背他們的命令。 這個時候,任逸舟過來表明他對洛北棠的“心意”,父母應該高興才對。 洛母當著任逸舟的面,單獨把洛北棠叫到一個房間里,說不強迫她結(jié)婚了,讓她好好考慮再做決定。 聯(lián)姻對洛家至關重要。洛家祖父一輩只是普通的工薪級,過世的也早,是在洛北棠父親這一輩才突然崛起,靠食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