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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像大哥剛一見到池駿,就急著問:“池總,昨天那只雪貂好了嗎?”池駿稀奇的問:“怎么這么關心那只雪貂?”就他所知,攝像大哥對動物沒什么感覺,是路上遇到貓狗能目不斜視走過去的那種人。攝像大哥撓撓下巴上冒出的幾根胡子,很實誠的說:“其實我來之前,覺得拍動物和拍人沒什么兩樣。我也從沒養(yǎng)過動物,就小時候幫爺爺喂過幾次雞,我原以為這次就是拍拍貓狗拍拍獸醫(yī),可昨天來看病的那只貂,真是讓我心里怪不是滋味的。你說它就那么丁點大,病的卻那么重……那小姑娘哭得我……哎,不說了不說了,昨晚上一宿沒睡好,一閉眼好像就能看到她撲在籠子前哭得喘不過來氣的樣子?!?/br>有些感情,是光靠聽、光靠看無法傳達的,只有親身經(jīng)歷親自面對時,才能明白其中的悲喜。攝像大哥對那只雪貂很關心,可是池駿知道的情況不比他多。兩人到寵物醫(yī)院時,這里剛剛開門營業(yè)。他們先和各位打了聲招呼,攝像大哥立即跑去問接診的肖大夫,雪貂的病有沒有轉好。肖大夫說:“那病兇險的很,我又不是神仙,哪有那么快見效?!?/br>攝像大哥想去看看它,但是被何心遠制止了。生病的雪貂免疫力下降,又敏感緊張,陌生人接近它會不利于它的康復。攝像大哥被隔絕在了隔離病房之外,只能通過門上的玻璃默默為它送上祝福。十點多的時候,雪貂的主人來了。她是研究生,趁著寒假還沒開學,心系愛寵的她抱著專業(yè)書趕過來“陪床”。她看上去精神很差,眼睛又紅又腫,嘴唇都干裂了,無精打采的。見她來了,攝像大哥趕忙扛起設備,說:“笑一個,我給你拍瘦點?!?/br>她破涕為笑,揉揉眼睛,對著鏡頭牽起了嘴角,無聲的說了句:“謝謝?!?/br>在一旁的池駿心想,攝像大哥究竟是在關心誰啊。這個上午的進展不是很好,很多來看病的寵物主人不同意攝像,還有人問如果播出的話有沒有片酬。它們這個公益廣告沒有片酬方面的經(jīng)費,所以很多取景計劃只能不了了之。倒是有一個主人同意拍攝了,結果這唯一一個主人居然和看病的醫(yī)生吵起來了,說醫(yī)生危言聳聽,故意夸大寵物病情,強買強賣一支消炎藥膏。看病的方醫(yī)生跟他一遍遍解釋,他不聽,說網(wǎng)上的價格比醫(yī)院便宜一多半,寵物醫(yī)院就是賺黑心錢。方醫(yī)生無奈的說:“……我們這個藥膏是進口的,走畜牧局的正規(guī)渠道進來的。其他網(wǎng)上銷售的藥膏來源不明,往好了想,它可能是海淘來的,沒收稅。但是往壞了想,有可能是假藥,寵物用了這種藥很容易產(chǎn)生不良反應。您不能為了便宜,就……”寵物主人惱羞成怒,忽然一手指向一旁扛著攝像機的大哥,威脅的看著方醫(yī)生:“你居然侮辱我窮?難道窮就不能養(yǎng)寵物了嗎?信不信我讓記者曝光你?”池駿:“……”攝像大哥:“池總,他知道咱們和醫(yī)院是一頭的嗎?”浪費了一上午的時間,什么有用的東西都沒拍到,池駿和攝像大哥都很沮喪。攝像大哥提議,總是耽誤時間實在不行,要不還是找動物演員來吧,合作起來更順暢。就在池駿猶豫之時,有一個特殊的病人登門就診了。攝像大哥眼睛一亮,趕忙扛起攝像機,對準了那個小病人。他喃喃自語:“嚯,還有人養(yǎng)刺猬呢?”這次的主角叫牙簽,是一只團起來手掌大小的刺猬,不過它可和野外四處亂跑的刺猬不一樣,牙簽是專門培育出來的非洲迷你刺猬,成年后體重不到一斤,長度20厘米左右。它全身的刺都是黑色的,但是在刺的尖端過渡成杏白色,腹部雪白,四只小爪子粉中透黃,十分可愛。刺猬是一種很敏感的動物——或者說絕大部分動物在來到陌生人聚集的地方都會害怕——在它的男主人把它從外出箱中帶出來,放到任真的桌面上時,小刺猬迅速的團成了一個半圓形,原本柔順的貼在后背上的棘刺四十五度豎起,口中不住的重重呵氣,同時身體有節(jié)奏的抖動。池駿還沒見過活刺猬呢,他很好奇的問:“它為什么一直在抖?害怕嗎?”何心遠說:“它確實是在害怕,不過它不是在抖。它這是一種攻擊和警告的方式,刺猬在遇到危險時,會團成半球,跳躍威脅對手。只是迷你刺猬體型小,腿短,跳不高,所以看上去像是抖動一樣?!?/br>……天啊,這世界對腿短的物種真是充滿惡意。主人說,牙簽從上周開始就精神不太好,腹部、腿上陸續(xù)出現(xiàn)一片片圓形的紅斑,說是紅斑也不盡然,因為那些“紅斑”并非是長出的斑點,而是深紅色的圓形滲血,因為滲血很輕微,結痂后微微凸起,摸上去非常粗糙。除此以外,它的后背有白色皮脂碎屑,就像是人的頭皮屑一樣。他試著給它洗過澡,但是沒有效果,今天早上,他在窩里發(fā)現(xiàn)了幾支剝落的棘刺,四五根棘刺共同連著一小片皮膚,剝落的地方血粼粼的。他仔細看了,刺猬身上并沒有什么小蟲子在爬,而且他一直有定時用體外驅蟲的滴劑,所以應該不是寄生蟲一類的東西。小刺猬團了起來,受傷的地方藏在肚皮下根本看不到。醫(yī)院還沒來過刺猬,沒有專門的厚手套,于是大家紛紛貢獻出來自己的手套,任真里三層外三層的套上了,手根本合不攏,手指岔開著把小刺猬抄了起來被陌生人捧到手里后,小刺猬更害怕了。原本它只是個半球,現(xiàn)在完全團成了整球,背上的所有棘刺全部豎起,只露出兩只黑豆眼睛,看上去簡直像是一只大海膽,若是貿(mào)然上手碰,絕對會被扎出一串血洞,想想就十分可怕。牙簽團著根本看不到傷處,任真不慌不忙的讓大家退后,雙手捧著刺球往上一拋,輕輕拋起十厘米后,刺球很快呈自由落體向下墜落。刺猬在失重狀態(tài)下,會下意識的張開身體掌握平衡,想用四爪落地。它落下時松開了一半,被任真穩(wěn)穩(wěn)接在手里。任真接連拋了兩次,小刺猬暈乎乎的完全張開身體,身上的尖刺也平順下來,老實的放開手腳,任他擺弄。牙簽的棘刺剝落的地方在腹部側面,傷口已經(jīng)結痂。再看身上,滲血處很多,一片片成圓形,并不如后背猙獰,但襯在雪白的腹部,對比極為明顯。主人說,雖然小刺猬渾身是傷,可并沒有影響吃喝拉撒,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