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7
嬪妃也都有眼力勁,不會在這個時候打擾到皇帝。 所以今天張福山有些躊躇。 他看著玉秋說長樂公主想要找陛下有事商量,咬了咬牙,走進(jìn)了內(nèi)殿。 殷衢頭也不抬,似乎對外面有所察覺,語氣沒有起伏,不喜不怒,但在張福山聽來卻感到寒毛直豎。 “你膽子愈發(fā)大了,是哪宮派你過來的?” 張福山抖了抖,說:“是醴泉宮。” 半晌沒有回音,張福山偷偷看了一眼,見到殷衢舉著筆沒有落。 殷衢自然地將毛筆放回筆架山上,抬眼看張福山,說:“請公主過來。” 張福山親自來到醴泉宮,把殷明鸞帶到乾清宮來。 走到宮門口,殷明鸞疑惑地看向兩個樹樁子,問張福山道:“公公,我記得那里從前是有樹的?!?/br> 張福山?jīng)]有多想:“那里本是兩顆杏樹,長了有個百年,某日陛下走到這里,佇立良久,說讓砍了,就砍了,哎。” 張福山嘆息,天子不喜,誰能管這長壽的杏樹活了多少歲。 他有些心疼這兩百年老杏樹。 殷明鸞擰起眉頭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皇兄好端端地為什么要砍掉這杏樹?殷明鸞想起那日在慈寧宮她和皇兄的談話。 她看著光禿禿的樹樁子,打消了心中那個自戀的念頭。 也許皇兄是討厭杏樹遮著光呢? 張福山引殷明鸞走進(jìn)內(nèi)殿,殷衢放下了手中的書,問殷明鸞:“長樂有事找朕?” 殷明鸞頂著殷衢的目光,莫名地感到有些緊張,她說:“皇兄,過幾個月就是許太后娘娘的生辰,長樂想著,親手為許太后娘娘畫一幅畫兒,才是有孝心?!?/br> 殷衢不置可否,目光落在殷明鸞的臉上,示意她繼續(xù)說下去。 殷明鸞接著說道:“可是長樂畫藝不精,怕拿出去貽笑大方,因此想要皇兄準(zhǔn)許長樂去文淵閣找些名畫兒臨摹。” 殷衢深深地看了殷明鸞一眼,似乎飽含深意。 殷明鸞弱弱地問:“不……不可以嗎?” 殷衢道:“可以,只是文淵閣雜人多?!?/br> 殷明鸞沒有多想,說:“我是公主,他們怎么敢沖撞?!?/br> 見殷明鸞堅持,殷衢沒有過多阻攔。 只是之后許太后,皇后和嘉陽公主的宮人對殷明鸞的行為頗有微詞,似乎有些含酸帶澀。 殷明鸞對找畫心中急切,但是她不愿被別人看出端倪,挨了兩天后,才磨磨蹭蹭地來到文淵閣。 她來文淵閣,沒有大張旗鼓,悄悄走進(jìn)書樓就沒了身影。 她在書樓耗費了半天光陰,一無所獲。殷明鸞沮喪地看著窗外放空,然后看見外面走過幾個年輕人的身影。 殷明鸞沒有細(xì)想。 陸桓走在一群人的前頭。他是新科狀元,前兩天被殷衢賜了俢撰的職位,風(fēng)頭無兩。他年輕,許多人考得不如他又比他白長了幾年歲數(shù),因此冷落著他。只有這些年輕人,心中自知是不如狀元郎的,肯虛心同他請教。 年輕人說著說著,話題就開始漫無邊際。 林家四郎是陸桓這一批的進(jìn)士,單方面和陸桓熟悉起來。他問陸桓:“陸修撰如今正是春風(fēng)得意的時候,可曾有過艷福?” 陸桓無奈地笑,搖了搖頭。 林四郎說:“那一定是陸修撰眼光太高,上京繁華,美女如云,難道就沒有美人入狀元郎的眼?” 陸桓擰著眉頭仔細(xì)思索了一下,說:“上京的確美人多,可是這些天里,我見過最美的一人,卻是宮中的內(nèi)侍?!?/br> 第11章 雉朝飛 求娶之意。 聽到狀元郎說見過最美的一人是宮中的內(nèi)侍,眾人互相望了望,有些不知道怎么接下去。 沒有料想到狀元郎喜好的是這一口啊。 接下來是夸嗎?總覺得有些違心。 林四郎沉默了一下,說:“這也是有可能的,聽說長樂公主宮中就有一個相貌出色的太監(jiān),好像叫什么錦樓玉閣的?!绷炙睦缮裆珪崦?,似乎要說些什么宮廷秘辛。 陸桓皺了皺眉,說道:“貿(mào)然談?wù)摴饕呀?jīng)是不敬,更何況這是在宮中?!?/br> 林四郎本來笑嘻嘻,見陸桓眼中厭惡之色明顯,馬上收斂了下來。 正在這尷尬的時刻,忽然眾人聽見文淵閣的太監(jiān)在外面說話,諂媚地喊著“錦樓公公”。 林四郎更加尷尬,有些不敢去看陸桓。 陸桓根本沒有管他,他心中隱隱有些期待地看了看門口。 進(jìn)來一個面容清雋的太監(jiān),陸桓看清楚了錦樓的臉,微微有些失望。他有點懷疑那日殿試見到的太監(jiān),是否只是他臆想出來的。 臺階上的腳步聲響起,有人從樓上走了下來,清甜軟糯的嗓音響起:“錦樓?” 眾人聽見這女子的聲音,都疑惑地轉(zhuǎn)過頭,樓上一襲蒙著輕紗的榴花裙裾占滿了他們的眸子。 紅得像火,guntang了他們的眼睛。 云鬢花顏,鳳釵銜珠。她的臉龐在華貴的珠寶下毫不遜色,還熠熠生輝。 一時間鴉雀無聲。 陸桓更是如此。 錦樓沒有像那群呆子一樣被迷住了眼,對殷明鸞道:“殿下,檀冬jiejie催著奴婢來找您,jiejie怕殿下看壞了眼睛?!?/br> 殷明鸞軟軟地抱怨:“檀冬瞎cao心?!?/br> 一陣細(xì)膩沉水香飄過,美人就從書樓中消失無蹤。 她臨走前說的那句話沒有什么意義,卻讓眾人有些恍惚之感。 接下來的時間,眾位才子都有些心不在焉,他們迫切想要談?wù)摲讲懦霈F(xiàn)在文淵閣的絕色美人。 只是他們不能講出聲。 這里是規(guī)矩森嚴(yán)的深宮,而那少女是最尊貴的明珠,長樂公主。 殷明鸞帶著錦樓回醴泉宮,她后知后覺地問:“我仿佛在文淵閣里看見了陸修撰,是他嗎?” 錦樓有些無語:“公主您前兩天那么欣賞陸修撰,一轉(zhuǎn)眼卻把人給忘了?!?/br> 殷明鸞不好意思地笑笑:“皇兄叮囑過文淵閣里雜人多,我便沒仔細(xì)看?!?/br> 她想了想,猜測起來殷衢口中說的雜人難道是陸桓等人? 他們讀書人規(guī)規(guī)矩矩文文弱弱,又不是武將們大呼小喝,殷明鸞一點都不覺得陸桓等人需要避讓。 平日里也是這樣,殷寶華可以天天往外跑,與上京俊杰策馬游玩,殷衢不置一言。而殷明鸞和衛(wèi)陵偷偷跑出去一趟就要提心吊膽的。 殷明鸞發(fā)覺殷衢對她有些過度的保護(hù),她有些惶恐,有些不開心,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開心。 *** 陸桓每日勤勤懇懇,在文淵閣來得很早,走得很晚,恨不得住在文淵閣里。 林四郎對陸桓擠了擠眼睛,問:“陸狀元一向不與我們同流合污,如今也墮落了?!?/br> 陸桓順著林四郎的目光回頭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