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嘴角扭曲出那個古怪的弧度：“為了目的，我可以不擇手段，至于說那些晨曦的信徒，我憐憫他們，但是也僅僅如此。”

    “但你在濫殺無辜?！?/br>
    “是的，”愛德華答道，讓眼前那個經(jīng)常冷靜的女子，露出如同炸毛小貓一樣的憤怒神情，似乎總是能夠讓他感到一種邪惡的快意：“好吧，你還記得那些插在通往這里的道路上的那些倒霉蛋嗎？”

    “不要逃避，回答我的問題！”好不容易壓制下的憤怒，似乎一瞬間就再一次升騰起來。

    “當(dāng)時，我說要殺了他們，你似乎并沒有什么表示，對吧？為什么？”心靈術(shù)士笑了笑，繼續(xù)自己的話：“他們是我們的敵人，可敵人也同樣是人，家中有父母，可能還有妻兒在等待著他們，好吧，如果你覺得這個有所爭議，那么，你認(rèn)為如果我參加了這一次的遠征，去攻擊帝國的領(lǐng)土，這件事又怎么樣？”

    安娜蘇沉默下來。

    “一個領(lǐng)主決定發(fā)動一場領(lǐng)土的爭奪，就會死去很多戰(zhàn)士，而你我都很清楚，他們的理由，往往荒謬得可笑，說穿了，不過就是為了一己之私罷了。但每一次的戰(zhàn)爭，都會有人死去，這樣的邪對于你而言，可以接受是不是？因為你們帝國的領(lǐng)土，就是伊斯甘達爾這樣一寸寸的打下來的。”

    心靈術(shù)士輕輕一笑，而那平和的語聲，卻仿佛釘鑿一樣敲進幕僚小姐的心頭：“這是戰(zhàn)爭，沒有憐憫的，無情無義的戰(zhàn)爭。只有勝利和失敗，不問過程。與之相比，我的行動，又有什么獨特的地方嗎？難道說，只有晨曦之神的信徒，才是真正的善良無辜，而其他的平民，都有著他們可以隨時去死的理由和原因？”

    “戰(zhàn)爭？你……”

    “所以，你看到的，這就我的戰(zhàn)爭啊，我，和晨曦之神的戰(zhàn)爭?！?/br>
    “是為了那個名叫艾蓮娜的女人？”

    那個平靜的回答之中可怕的含義，讓安娜蘇停下呼吸，對于這個人的那些事情，她曾經(jīng)花費過一些時間來進行過詳細(xì)的探聽，幸好，那位祭司小姐從不知曉所謂秘密的概念，所以，對于眼前這個人，她已經(jīng)了解到了很多東西。

    “對，為了艾蓮娜?！睈鄣氯A的笑容僵硬了一點：“直到它把艾蓮娜完整地交給我為止，我會滅掉他的每一個神殿，殺死他的每一個信徒，讓他的信仰者永遠從這個大陸上消失，不問過程，只求結(jié)果，這就是我的戰(zhàn)爭，一心不亂的大戰(zhàn)爭！”

    “就為了這個理由？為了一個人類，你……要向晨曦之神宣戰(zhàn)？”

    那一番平靜的話語里所表述出的決然，讓安娜蘇清晰地感受到了自己的戰(zhàn)栗。

    向神挑戰(zhàn)……這個可怕的答案沒有誰能夠坦然接受，特別是清楚，那最終的結(jié)果很可能也同樣會落到自己身上的時候——她瞪著眼前的人，仿佛想要從他的表情里看出那些可惡的，戲謔的成分，仿佛希冀著他接下來會如同平日里一樣，微笑著嘲諷自己的愚蠢，竟會將一個玩笑當(dāng)真。

    然而，那樣的解答并沒有到來，他只是靜靜地再次托起一根石柱，向那個傳送門的平面之中，投擲出去。

    于是，安娜蘇不得不又花費了一些時間，才終于沒有讓自己陷入那些愚蠢的驚異與不知所措的抱怨之中。

    但長長的嘆息之后，幕僚小姐似乎很快就接受了這個可怕的事實——愚蠢也罷，狂妄也罷，眼前這個人，或者，不，肯定能夠做出這樣的事……對于這一點，自己不是早就應(yīng)該已經(jīng)很清楚了嗎？

    那么，要怎么做？

    規(guī)勸？

    安娜蘇咬住自己的嘴唇，任憑思緒在腦海中凌亂的翻滾，然后一個個地被理智所推翻。

    告訴他，為了一個人類而開罪一個神祇而且是這個國度之內(nèi)最為強大的神祇這件事情，是多么的愚蠢，多么的不值得？告訴他這種自私的舉動不會得到什么良好的結(jié)果，只會讓他身邊的人，甚至是這個城市，甚至是整個王國都陷入危險之中？告訴他最終他身邊的每一個人可能都會因為神的力量而背叛他？

    可是，為了自己的所愛……那么這能算做錯了么？

    曾幾何時，自己是不是也曾經(jīng)期盼著，能夠有這樣的一個存在，為了自己可以付出一切么？

    自己到底應(yīng)該說些什么？又真正想要說些什么？

    “或者，你不愿參與到其中，那么也簡單，你知道我的力量也已經(jīng)不是凡人可比。只要你愿意，我可以抹去你的記憶，把你送回帝國，送回到你原本的生活里。”

    目注著那巨大的石柱凌空落下，再一次在一座小小的城市中掠開一朵代表著死亡的覃狀煙云，愛德華開口道，他揮了揮手，讓那個目注著幕僚小姐那雙藍灰色的漂亮眸子：“選擇吧，如果你那樣希望，我可以完成它，作為對于你這一段時間之中，給予我?guī)椭幕貓?。?/br>
    而那一瞬間，幕僚小姐屏住呼吸，感覺到自己身體正在不住地顫抖。

    那是不同于之前的憤怒與恐懼的另外一種感覺，那是興奮，是解脫之前的放松。

    回去？

    回到帝國去？回到自己熟悉的那座公爵的府??？回到那養(yǎng)尊處優(yōu)的之中，會那個夜夜歡歌的名利場中，回到那些貴族虛偽的阿諛奉承與暗中的詆毀嫉妒，以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