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便越是危險，就像是行走在一個深邃廣大的無底漩渦邊緣。

    “做什么？炮灰嘛，不然你要我自己去跟那些惡魔拼命么？”

    輕聲的疑問讓心靈術(shù)士目光微轉(zhuǎn)，瞄了一眼靜立在身后的熾天神侍，他并不掩飾表情上的譏刺：“你又覺得魔鬼的信徒不應(yīng)該掌控帝國了是嗎？其實不是很簡單？你們天界也給帝國制造一些特殊的戰(zhàn)力嘛，都不用像是阿斯摩蒂爾斯的信徒這樣能力出眾的，就算是一般的圣武士和牧師也行啊？我保證只要你們開口，帝國的皇帝立刻就會改邪歸正，開始運用你們這些天界生物?！?/br>
    “那是在破壞世間的秩序！我們怎么可以做出那樣的事？”

    “你看，你們就是這樣，又要趕走潘鐸瑞恩，又要魔鬼不得到靈魂，又要天界不出力，沒死傷……我說你啊，你覺得這個世界很像童話是不是？就像貓膩說的那樣，你即使長的美，也不能想得太美，不然的話，就算你是皇子，也照樣會丟了老婆，還會被人在身體上開個洞的?！?/br>
    貓膩是什么？聽起來似乎像是某個狡猾的魔鬼君王？

    心靈術(shù)士的嗤笑里夾雜著古怪的評論，那些無法理解的詞匯，讓艾瑞埃爾美麗的眉頭越發(fā)糾結(jié)起來——這或許就是那上古邪物混亂混沌的力量，已經(jīng)完全滲透了他思維的表現(xiàn)？

    “魔鬼的契約都帶著隱秘的詛咒，會讓人的靈魂在無法察覺的情況下慢慢腐化，最后變成他們之中的一員?！?/br>
    她開口道。雖然心中清楚，這種勸誡對于眼前這個人可能已經(jīng)毫無意義，但還是下意識地說了出來。

    “哦，這樣??？那倒是謝謝你的提醒?！?/br>
    愛德華點了點頭。一道傳送門就在他面前敞開：“不過，那其實也沒有什么不好吧？變成了魔鬼也就意味著永生不死了？加上我掌控的力量，九獄之主至少也可以給我一個不錯的地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其實也很好啊，反正我本來就不喜歡插手那些爭霸之類的勾當，有事兒下屬干，沒事兒干……聊天打混不是也挺悠哉的么？”

    “那是墮落！你的靈魂最終會被下層界的邪惡污染，腐化成為他們的一份子！”

    那些混賬的胡言亂語，讓熾天神侍終于又一次無法壓抑自己的怒火。不過在圣焰凝聚成為光羽之前，人類已經(jīng)抬起了手：“不錯，是墮落?？墒侵辽倌Ч斫o了我交換的籌碼，或者這種交易還隱藏著某些東西，但他們畢竟是有交易的誠意的……人類的欲望，其實很簡單，可以掌控自己的命運……而悠長的生命和強大的力量，就是其中的必要條件。既然當個魔鬼就能將這一切都弄到手，那么我有什么理由不去追求？正義？善良？我承認那都是優(yōu)秀的品質(zhì)，可是跟完全由自己掌握的生命與命運相比，它們都不過是一些可以拋棄的代價，可有可無?！?/br>
    這就是你的答案？

    艾瑞埃爾精巧的櫻唇微張，她想告訴他，這是愚蠢的，錯誤的，但是卻似乎一句話也說不出——因為她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悠長的生命中，確實沒有曾經(jīng)真正考慮過這個問題。

    人類需要什么？

    虔誠的信仰神祇？宣揚真善美，與邪惡戰(zhàn)斗？

    不可否認，人類之中確實有很多這樣的美德，但那并不是他們的全部，人類的靈魂之中總是并存著很多矛盾的東西，欲望與美德，犧牲和自私……所以，沒有人真正能夠理清人類的需求，哪怕是諸神。

    但這個人所說的，卻又似乎是符合了一切生命的真理……

    掌握自身的命運？多么狂妄而可笑？即使是諸神也不敢妄言的東西誰又能真正給予？

    “當魔鬼的話，確實要提防下屬上位，還要應(yīng)付上級的任務(wù)，確實挺麻煩的，不過那個女人說的其實也有一定的道理——直接坐上電梯直升，總比作為人庸庸碌碌一輩子，最后再因為信仰不虔誠而掉進冥河強多了吧？既然最后的結(jié)局都是要到下層界一游，我干嘛不走捷徑，非要從零開始？”

    他轉(zhuǎn)過頭，看著艾瑞埃爾金色的眸子：“還是說，你覺得我如果沒有力量的話，就能夠成為一個虔誠的信徒？可能嗎？”

    當然不可能。

    “對啊，不可能，你們?yōu)楹斡忠抿磐?，甚至是圣人的標準來衡量我？學著魔鬼的手段提出點交換條件不就好了嘛？”

    將那沉默當成了一種回答，愛德華輕笑起來：“其實我這人從來就很好說話的，好說好商量的話，只要不觸及到我的底線，我從來都是可以聽得進去的……不要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你沒見過，那只是因為你從來就沒跟我真正好好交談?！?/br>
    “比方說吧，當初，我才剛剛得到王權(quán)的時候，如果你們好言相勸，給我點必要的好處的話……一點物質(zhì)獎勵，再加上一個永生的軀體，以及一些強大的力量，我那時候肯定立刻就是感激涕零，立刻就跟你們同流合污了。什么王權(quán)，什么潘鐸瑞恩，我樂不得離這種麻煩的玩意兒遠遠地。只要價錢合適，過后再替你們賣幾次命都沒有問題?！?/br>
    用一根手指點了點額角，他似乎是真的在認真考慮：“可是你們是怎么表現(xiàn)的？出手就搶，還要把我當異端干掉，別說是代價了，落在你們手里我可能連生存的權(quán)利都沒有……這樣還想要我配合你們？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