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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走去,他打開衣柜拿出一個手提袋,把東西放進去,可是撿東西的手卻禁不住顫抖了起來。此時此刻他的腦海里只剩下一個念頭,離開這里。再也不要一個人面對這樣空蕩蕩的家,也不想見到任何人,只想一個人逃離到?jīng)]有人認(rèn)識他的地方,那里沒有陰謀,沒有回憶也沒有痛苦的地方。只是……陸言淵突然趴倒在床邊,呆呆地看向窗外,這個世界上會有這樣一個地方嗎?××× ×××××× ×××季蕭和逐塵去完淺野公園,便回到房子,但他在外面按了許久的門鈴也不見陸言淵來開門,便只好回到車上找來鑰匙打開門進去。房子里一片黑暗,季蕭打開燈,只見飯廳的桌子上擺了好些個菜,上面還特意用盤子蓋住保溫,季蕭摸了摸最近的一個盤子,上面還是熱的,可見才做了沒有多久,他見狀,唇角隱隱有笑意蔓延開來。雖然前些天鬧得有些僵,但是戀人間終歸沒有隔夜仇的。季蕭脫掉外套隨手放在了沙發(fā)上,然后叫了好幾次陸言淵的名字,可是奇怪的是竟沒有人回答他。季蕭無奈地揉了揉額角,幾天不見,莫非陸言淵竟然也學(xué)會玩驚喜了么?他松開領(lǐng)口的扣子,一個一個房間找去,可是五個房間找完之后,仍是看不見陸言淵。季蕭的心中驀地一沉,不安瞬間爬滿整個脊背。他最后拉開陽臺的玻璃門,上面仍然空無一人,他環(huán)視了房子內(nèi)一圈兒,看見地上躺著陸言淵的手機,他彎腰撿了起來,可是電話卻壞掉了,打不開。他把手機放在口袋,立刻大聲喊道:“陸言淵?陸言淵,你快出來,別玩了……陸言淵你聽見了沒有?趕緊出來!”可是無論他怎么喊,整個房子里回蕩著的只有他一個人的聲音。陸言淵不在。“陸言淵……”季蕭跌坐在沙發(fā)上,“陸言淵,求你,別這樣,快出來……”三年前失去他那時候的絕望在那一瞬仿佛呼嘯而至地洪水將他吞沒。季蕭的聲音暗啞地可怕:“陸言淵,我求你,快出來好不好?別這樣對我……別這樣……我受不了,我真的無法忍受,陸言淵,你不能這樣對我。”他不知所措地說著,又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一遍遍在每一個空蕩蕩的房間里喊著陸言淵的名字。他不在,他真的不在。恐慌籠罩著季蕭,他的手指冰冷得可怕,墻上的掛鐘正好指向了十二點,沉悶的鐘聲響起讓整個氣氛更顯悲涼。季蕭的唇忍不住微微顫抖,身體劇烈地晃了晃就要倒地,他撞到了房間的桌子,上面的東西稀里嘩啦地落了一地,其中有一個白色的大盒子剛好落在了他的腳邊,露出里面本子的一個角。季蕭的眼暗流涌動,不安幾乎讓他喘息不過來,他順著墻壁滑落坐在了地上,把頭埋在了雙膝之間。低低地聲音仿佛夜里獨自舔舐傷口的獸:“別離開我,陸言淵,你不能離開我,你怎么能離開我……怎么能!”他終于忍不住吼出聲來,一拳擊在了地上。三年前他的離開,那些日子,他生不如死。而三年后,他還能再承受一次沒有他的痛苦嗎?還能再承受一次他的決然離開嗎?“陸言淵!?。 奔臼捙鸬?,橫掃出去的手正好打飛了腳邊白盒子的蓋子,本子從里面掉了出來。季蕭無意間看見那個本子封面,仿佛被施了定身術(shù)一般,過了許久,他才顫抖著手慢慢把本子拿起來。上面那幅涂鴉如此的熟悉,正是當(dāng)年他親手所畫。季蕭輕輕翻開第一頁,不知為何那一瞬他竟在不知不覺中連呼吸都被小心翼翼地克制住。里面的字跡那樣的熟悉,他看了這么多年,怎么會不認(rèn)識。而第一頁上的字跡已經(jīng)褪色,但是下面多了好些行黑色的行書,筆跡對比上面的顯然很新,是最近才添上去的。那新增的筆跡寫道:我曾經(jīng)以為,這一生我的愛只能淹沒在這紅塵之中。但幸好,老天是這樣的憐憫我,讓我在有生之年能親耳聽見你對我說:我愛你。你不知道我有多感激上蒼,過去的我做錯過事,所以你的愛對于我來說彌足珍貴,我如此誠惶誠恐,如此不愿告訴你過去的那些不堪,只是因為我怕失去你。因為我愛你,比你想象中的還要愛你。而這行行書之上正是兩個端正的字體:紅塵季蕭的嘴巴張了張,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響。他慢慢翻開第二頁,那些褪色稚嫩的筆跡無一不顯示這是陸言淵許多年之前所寫。他和陸言淵從小一起長大,他認(rèn)出來,這正是陸言淵年少的字跡。“我明明知道這是不被理解的愛,明明知道那是不能愛的人,可還是愛上了他。我該怎么辦?或許,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告訴他,因為我想留在他身邊,哪怕只是在一旁遠遠地、靜靜地看著他也好?!?/br>季蕭拽著紙張的手微微僵硬。這一段話正是陸言淵之前那本書里的,雖然有所修改,但還是看得出來正是他的。季蕭心中一凜,快速翻了好些頁,他內(nèi)心越來越震驚,因為逐月的顯然是在這基礎(chǔ)上修改的,而逐月的字跡他也十分熟悉,顯然是在陸言淵這一本之后才寫的……所以,季蕭的瞳孔猛地收緊成一個極小地點。他忽然想起今晚被摔壞的電話以及本該等他回來卻無故不見的人,內(nèi)心的不安越來越濃烈,同時幾天前陸言淵疲憊的神情在他眼前一閃而逝……“如果我說?!标懷詼Y忽然輕聲打斷道:“一切都是逐月和逐塵的陰謀,他們的設(shè)下的局從十年前就已開始,你相信嗎?”……“小淵淵……”季蕭呢喃道,然后猛地站了起來,從房間沖了出去,拿起桌上的鑰匙和外套便飛奔出去。那些原本零碎的片段漸漸拼湊在一起,慢慢拼出一個可怕的事實,季蕭坐進車?yán)铮l(fā)動車子……陸言淵,對不起。到頭來他才發(fā)現(xiàn),他一直以來口口聲聲的相信竟是這樣的無力,而你……該有多傷心?3333、僵持...“陸言淵,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逐塵看著站在門口的陸言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