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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宇道:“今天周六,你不記得?”李明森握著礦泉水瓶,倚在沙發(fā)一側(cè),沒發(fā)表任何意見。李白白才想起來,‘啊’了聲:“是我忘了?!?/br>陳青宇繼續(xù)道:“聽同事說他和他老婆經(jīng)常鬧矛盾,這段時間情緒不太穩(wěn)定,病人家屬用某種手段拿到了齊思弈在辦公室發(fā)脾氣砸東西的監(jiān)控視頻,以此說明他在實施手術(shù)的情緒是不穩(wěn)定的,然后證明這次后果是他主觀失誤導(dǎo)致?!?/br>齊思弈是一個很認(rèn)真,有責(zé)任感的人,這一點李白白十分確信,但病人幾乎面臨失明,他家屬的憤怒也可以理解。李白白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索性抱著啤酒罐子不說話。“他現(xiàn)在怎么樣?”陳青宇呼了口氣:“院方讓人休息幾天避避風(fēng)頭,順便整理情緒,算了,跟你說這些也沒必要,你有時間就給他打個電話聊聊吧,你們同居的時候關(guān)系不是還挺好的。”李白白黑線:“是同住,同住!不是同居?!?/br>陳青宇輕松了些,笑了笑:“好好,你和他不是同居,那你現(xiàn)在在和誰同居?”“同居個毛毛,我一個人住得好著呢?!崩畎装渍f完,看著陳青宇似笑非笑的神情,才反應(yīng)過來他在說什么,一時無言,瞪著眼睛裝傻。陳青宇瞥了眼臥室的門:“這是你第二次帶那小孩來了,是誰的?離異人士?”李白白打了個哈哈,算是承認(rèn)。“你確定他和他老婆離婚了嗎?斷干凈了?是不是在耍你……”“我天??!”李白白抱頭崩潰“你們一個個能別這么有懷疑精神嗎?”陳青宇放過他:“OK,我不說了,最后一句,這種事我是前車之鑒,千萬,千萬別沾上?!?/br>李白白氣若游絲地答應(yīng):“知道啦?!闭Z畢他起身拍了拍褲子“幫我看著點那小孩,我下午來接他。”陳青宇詫異道:“周六,你還去公司?”李白白擺擺手:“好幾天沒去了,今天去看看?!?/br>“對了,我哥怎么一直不說話?!崩畎装讉?cè)頭看李明森。陳青宇笑笑:“他嗓子啞了。”李白白愣了一秒:“別這樣,我的世界觀又崩塌了?!?/br>話沒說完屁股上挨了一腳,李白白痛叫回頭,李明森面無表情地翹著一腿。陳青宇促狹道:“你想太多,他只是感冒了,而已?!?/br>李白白:“……”臨出門前,陳青宇囑咐道:“晚上早點回來,我們出去聚餐,一起。”李白白點頭答應(yīng)。這時李明森終于發(fā)話,嗓子的確啞得要命:“他是誰?”李白白:“什么?”李明森神情如常道:“那天在國貿(mào)遇到的那個?”李白白猶豫了下,拉開門道:“嗯。”說完便反手關(guān)上了門。公司里頗有些愁云慘淡的樣子,李白白一路詫異地來到孟林的辦公室。孟林在打電話,聽口氣十分暴躁。李白白等他掛了電話,問道:“怎么了?”孟林把手機扔在辦公桌上,一手捂著額頭,閉著眼半天,放下手緩緩道:“最近公司運營狀況不太好?!?/br>公司里的那些事,李白白參與的不多,所以孟林說什么他也是一知半解,頭腦混沌地從公司出來。他想起陳青宇說的話,拿出手機準(zhǔn)備慰問慰問齊思弈。手機屏幕剛亮,上面顯示有兩個未接電話,全是蔣丞的,就在兩分鐘前!李白白在心里cao了自己一萬遍,手指飛速地按了回?fù)?,手機放在耳邊,自己一邊聽著‘嘟嘟’聲,一邊愁苦地在原地轉(zhuǎn)圈。四十幾秒的時候,電話接通。李白白忙道:“喂?”電話那頭有些嘈雜,他‘喂’了兩聲,那邊才傳來聲音,應(yīng)該不是對著手機說的,蔣丞似乎在說,“集合?!?/br>下一秒李白白確定了,蔣丞在電話那頭幾乎是用吼的:“全體集合,立刻!”李白白有點愣,握著手機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喂,在嗎?”李白白忙說:“在,你剛才給我打來了?我在公司,沒聽到?!?/br>蔣丞的聲音很低,語速很快:“嗯,你在哪兒?”李白白道:“公司外面,你有事嗎,不然先掛了過會再打。”蔣丞低低道:“沒關(guān)系。”李白白能聽到他急促的喘息聲,壓抑在喉嚨,像是經(jīng)過急速奔跑了一樣。蔣丞道:“蔣承澤呢,在你那么?”李白白說:“在我哥家,你什么時候回來?”蔣丞語焉不詳?shù)溃骸懊魈欤蛘吆筇?,后天之前一定回去?!?/br>李白白接著電話,另一手的一根手指刮了刮眉骨處:“呃……你沒什么事吧,你現(xiàn)在在什么地方?”“我沒事。”數(shù)百公里外,蔣丞靠在車上,身上穿著防彈衣,軍靴上滿是泥水,隔著露指手套握著手機的觸感十分不真實,他說“那天在電影院……對不起?!?/br>李白白隔著電話咂舌:“沒事,那個,你給你隊員說了我們的事?”“什么?”蔣丞大概猜到發(fā)生了什么“我沒說,他們自己猜的?!?/br>“啊?!崩畎装渍f不清是失落還是什么的。“怎么了?”蔣丞所在的地區(qū)在下暴雨,水流的刷刷聲,雨水打在車頂?shù)穆÷÷?,蔣丞的腦袋很亂,急促呼吸導(dǎo)致大腦有點缺氧,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我愛你?!笔Y丞忽然說。李白白嚇了一跳,簡直要嚇?biāo)懒耍骸鞍??!!?/br>蔣丞沒來得及說什么,李白白卻迅速反應(yīng)道:“你在哪兒,蔣丞,你在做什么?!是不是有生命危險?回答我!”蔣丞一怔,隨即笑了笑:“沒什么,只是普通的任務(wù)?!?/br>李白白仍在懷疑,內(nèi)心極度不安:“別騙我,我沒法得知你是不是在說真話。”李白白咬了咬牙,恨聲道:“蔣丞,你這次要是回不來,我發(fā)誓,我……”蔣丞好笑又有些安慰道:“真的沒事。”李白白立馬可憐巴巴:“沒事那你做甚突然表白,肯定有事?!?/br>蔣丞:“真的沒事,別擔(dān)心?!?/br>十幾個裝備齊全的特種兵動作利落地在一排站好,挨個報數(shù),蔣丞側(cè)首看了一眼,對著手機道:“我要掛了,后天見?!?/br>李白白沉默片刻,不甘道:“后天見?!?/br>通話切斷。李白白在原地站了良久,抹了把臉,深深地呼氣。不管怎么說,那三個字的確讓他心情好了不少,他打給齊思弈,兩人約在一個咖啡館見面。“你怎么老了這么多!”“……老妖精!”齊思弈憤憤地說完,坐在李白白對面,往周圍看了一圈:“怎么約在這兒?說話不方便?!?/br>李白白悠然半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