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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白控制不住向前的沖力,蔣丞松手后仍往前栽了栽,胳膊,后背,還有今早扭到的脖子,都遭到重創(chuàng),疼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捂著肩膀蹲在地上:“啊——!!”“李白白?”蔣丞眉緊緊皺起,下意識想拉他起來,卻又碰到了李白白受傷的胳膊,李白白痛得喊了聲,躲開他退后一步,這兩天,短短48個小時之內(nèi)所有積累的被壓抑著的情緒全被疼痛激發(fā)出來——“我/cao!你他媽的是有病??!”蔣丞這幾天也基本是一眼不眨,加上被暴雨澆了兩天,掛了李白白的電話后累得不想動,瞇著眼望了會天花板上的燈就睡過去了,以至于李白白之前的敲門聲和腳步聲完全沒有聽到,直到沉睡時被碰了下,登時醒過來,身體下意識做出了應激反應。“抱歉,我,”蔣丞皺著眉道“我不知道是你,起來我看。”說著他又俯身去拉李白白。李白白右手用不上勁,狼狽地踹過去,怒道:“滾,別動!走開!”“脫臼了?!笔Y丞說了一句,強硬地把他的右手展開,一手扶著他的肩膀,一擰一松。“cao——??!”李白白清楚地聽到“咔吧”一聲,右手靠近肩部又是一陣猛烈的痛,他咬牙切齒地喊了聲,右手重新聽候使喚,但仍是痛得要死。眼淚在剛才的過程中不知不覺溢出,大概是疼的,也說不清,是不是混雜著這兩天累積的情緒,他一邊怒罵蔣丞,眼淚不斷往下流。作者有話要說:晚上應該還會更一章,么么☆、第30章,你特么是有病?。ㄖ校?/br>蔣丞皺著眉把李白白的臉抬起來:“脖子怎么了?”李白白不想說話,推開他往后蹭,但后背已經(jīng)抵著墻,蔣丞又不斷強硬地想問他發(fā)生了什么事,李白白躲著躲著就又開始流淚,不是剛才那種罵街地大聲號啕,而是埋著頭,兩肩顫抖的幅度越來越大,后背一下一下猛烈地弓起,壓抑的哭聲中隱約能聽到竭力的抽氣聲。他在劇烈的情感崩潰中仍舊不忘躲避蔣丞的觸碰,蔣丞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但能感覺出李白白對他的抵抗,似曾相識的感覺。李白白突然起起來,抬起袖子擦了把臉,手背抵著額頭,低著臉繞過蔣丞快速地從門口走出去。蔣丞一怔,轉(zhuǎn)身追上去。電梯停在這層,李白白進了電梯便使勁按鍵,電梯門緩緩合住。蔣丞本能攔住電梯,卻在拐入過道時望見李白白在電梯中的神情,腳下一滯,電梯門合上了。李白白從電梯里出來,大堂里溫暖淡黃的光籠罩著光潔的瓷磚,夜風翩然從眼前掠過,為哭得燥熱的發(fā)際帶來一絲涼意,李白白帶著鼻音輕輕地呼了口氣,走出去。腳步又是一頓,蔣丞已然立在公寓臺階下望著他。李白白頭痛地捏了捏眉,他比之前稍稍冷靜了些,開口時聲音因為剛哭過還有點氣弱:“對,對不起……”李白白說:“我不是有意的,你,讓我冷靜一下。”說完他停了一會,蔣丞沒有說話,李白白猶豫地抬步,從他身邊從過去。蔣丞反手輕易地握住他的手腕,李白白喉頭一哽,閉了閉眼。蔣丞道:“到底怎么了?”李白白試著掙開他,手甩了甩,沒有撼動。李白白道:“放開?!?/br>“到底,怎么了。”李白白忍無可忍,胸口滯悶煩躁,反手給出一拳,又被制住,李白白不耐到極點,屈肘往后撞,沒撞著,但蔣丞松了手。李白白沒耐心去思考蔣丞為什么放手,連頭都不敢回,直接走了,轉(zhuǎn)了轉(zhuǎn)手腕,走下停車場。早晨五點,蔣父打電話來,說讓蔣承澤到他那里去,蔣丞將他送到門口就離開了。下午六點,蔣承澤打到他手機上,語氣小心翼翼唯唯諾諾,一會說他想去游樂場,一會說他想和爹地一起吃晚飯,蔣丞聽出意思,到蔣宅接他回來。到蔣宅時,老爺子從書房出來,詫異而冷淡地問他來干什么?蔣丞看向被圈在客廳一角玩玩具槍的蔣承澤,說:“帶他回去?!?/br>蔣承澤坐在鐵網(wǎng)圍成的四五個平方的場地里,端著玩具槍眼巴巴地望著蔣丞。蔣父哼了聲:“他在這里好好的,三天后再來接?!?/br>蔣丞道:“我現(xiàn)在就要帶他走?!?/br>蔣父微怒:“不可能。”蔣丞冷靜道:“你把他一個人放在那兒,和我?guī)ё咚惺裁磪^(qū)別?!?/br>蔣父穿著軍裝襯衣和熨貼的軍褲,五官太過深刻的臉上,眉心凹下的兩道如同刀刻一般。“他是我孫子,我讓他待在哪兒,他就得待在哪兒?!?/br>蔣丞說得無比平淡,面上沒有表情,連語氣也波瀾不起:“你這樣根本不是對他好?!?/br>蔣父哼道:“我知道怎么是對他好?!?/br>“培養(yǎng)獨立么?!?/br>蔣丞走到鐵圈外,俯身把蔣承澤抱出來,對他說:“扔了?!?/br>蔣承澤愣愣地把懷中的玩具狙擊槍扔了,槍掉在地板上,發(fā)出不大不小的響聲。蔣丞抱著蔣承澤轉(zhuǎn)身離開:“我走了。”帶著蔣承澤回到家,小孩一路上似乎是被嚇住了,一句話也不說。回到家后,蔣承澤討好地在房子里跑來跑去,說,呆地,蒂姆會做牛奶通心粉,呆地,沒有牛奶,也沒有通心粉,呆地給蒂姆做晚飯吧。蔣丞摸了摸他的頭發(fā),給他換了睡衣,下樓買了牛奶和冷藏的通心粉,煮給他吃,蔣丞好像有點感冒,白乎乎的東西看得胃里越發(fā)惡心,索性關(guān)了火,最后小孩吃的晚飯是一半熱一半涼的,蔣承澤說,爸爸吃,蔣丞接過勺子吃了一口,勉強下咽,小孩這才乖乖地吃起來。晚上十一點,蔣丞抱著小孩到他自己的兒童臥室,站在臥室門口,看著臥室中央孤零零的兒童床,蔣丞猶豫幾秒,把他抱回自己的臥室。蔣丞神情漠然地想,蔣承澤晚上睡覺不老實,所以關(guān)燈后以兩臂圈住了他,防止他再亂滾。但一小時后,蔣承澤扭動著掙扎,蔣丞不耐地放開他,起身關(guān)了門去沙發(fā)上睡。半夜,臥室里傳來蔣承澤喋喋不休的喊聲,他不斷喊著爸爸,小手一下一下地捶在門上,蔣丞連著兩天失眠,今晚也沒有睡著,但卻不想理他,食指屈著死死抵在太陽xue上,閉目不言。蔣承澤大約這么叫了一個小時,臥室門內(nèi)透出難受的哭聲,漸漸弱下去。再半小時后,蔣丞終于起來去打開臥室門,蔣承澤穿著睡衣躺在靠近門的地上,小身體蜷縮著,蔣丞擰眉,俯身想把他抱起來,卻驚覺小孩身上的溫度高得驚人。送醫(yī)院,急診掛號,排隊,最后送進急診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