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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換了個話題,“他一直惦記著要在喜來登收徒擺酒呢,那可是C市最好的館子?!?/br>“沒什麼遺憾的,這酒我是一定要喝的。不過嘛……得在你‘光榮犧牲’之後?!眲⑵阶隽藗€脫帽哀悼的手勢,很‘沈痛’的樣子。“你做夢!”沈不住氣的小實習(xí)忽然喊了一嗓子,話音未落,劉平的槍就響了,你閉嘴!陳風(fēng)如同猛虎下山,一個箭步?jīng)_過去推開了小實習(xí),砰地一槍,正打在左後肩,血呼啦地一個大洞。胡俊嚇得臉都白了,師父!閉嘴,蠢貨!陳風(fēng)沒好氣地罵了一聲,疼得滿腦門的汗。“老實坐著!蠢貨!”劉平也罵了一聲,“不然我一槍崩了你!”小實習(xí)委委屈屈地蹲到一邊去了。陳風(fēng)從衣服上扯下一根布條,一端用牙咬著,費勁地把傷口扎住,抬頭掃了劉平一眼,“還是個孩子呢,別嚇著他?!?/br>劉平的反應(yīng)是嗤之以鼻:“和我當初一邊兒大,老子那時候,為了追那個耗子,連命都不要。哼,沒腦子的蠢貨……”陳風(fēng)有點糊涂,不知道劉平這聲‘蠢貨’罵的是誰,是胡???還是劉平自己?外面的槍聲越演越烈,趙龍的聲音吼得聲嘶力竭,漸漸地顯出疲態(tài),明顯是有些力不從心,難以招架了。老黑的聲音在外面誘降,“何必呢,趙龍兄弟?別撐著啦,哥兒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分塊地盤落個腳,說起來咱們都是一個戰(zhàn)壕里的弟兄,何必窩里斗呢?”陳風(fēng)聽著外面的動靜,心里樂得開了花,這家夥,做起思想工作來,還真是有兩把刷子。趙龍的聲音沒再響,大概也是被說得動了心,槍聲倒還是沒有斷,劈里啪啦地響個不停。陳風(fēng)忽然想起來一件事,狐疑地抬頭,“你沒告訴趙龍,22號的身份?他怎麼不拿我們?nèi)ギ斎速|(zhì)?多好的籌碼啊?!?/br>“我和趙龍不是一夥的,我們也只是互相利用,就像他跟趙二一樣。”劉平冷笑了一聲,“他不是說,燒成灰他也認得那個22號麼?那他就應(yīng)該知道,老黑就是22號!”是的,老黑就是22號,也就是楚衛(wèi),那個所謂的‘東北幫’,其實全都是楚衛(wèi)從外地調(diào)來的特警──這是陳風(fēng)和楚衛(wèi)最後一次會面時,兩個人共同擬定的作戰(zhàn)方案,連熊局長和老雷都被蒙在鼓里。陳風(fēng)明白了,劉平打的主意是‘坐山觀虎斗’──等到趙龍被東北幫殺得差不多了,再從背後來個突然襲擊,干掉趙龍,再把自己和胡俊的死推到趙龍的頭上,借此機會立功升職,大大的風(fēng)光一把。刷地冷汗掉了一背,這個時候陳風(fēng)才真正感到害怕。倒不是怕自己的性命不保,他怕的是劉平的心思縝密和狠毒:這個看似活潑沖動又聰明伶俐的愣頭青,居然讓人出乎意料地冷血而狡猾,他險些騙過了所有人──就連楚衛(wèi),也夸他‘是塊做警察的料’。還有熊局長,也被騙了個實在──在陷入險境以後,陳風(fēng)一度懷疑過熊局長,為什麼偏偏叫他到大佛寺燒香?為什麼偏偏就是在大佛寺發(fā)現(xiàn)了異常?為什麼一切都巧合得過了份……琢磨了很久他才想明白,老熊是被自己的徒弟利用了。要不是對老雷和熊局長的充分信任和了解,這個牛角尖還真鉆不出來。陳風(fēng)一屁股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要殺要剮隨他去吧,真要是犧牲了也是自找,誰叫自己從一開始就沒一點警覺呢?東城分局出事以後,不降反升的人就那麼兩個,自己光注意提防那個郭勝了,卻忘記了,劉平也是從東城升上來的。楚衛(wèi)說過,郭勝只是個小角色,他大概也萬萬沒想到──真正的‘大角色’居然是劉平!這和職位其實沒關(guān)系,劉平雖然只是個小跑腿,就能力和水平來說,絕對稱得上是大BOSS。“我怎麼忘了?你也是從東城升上來的啊?!标愶L(fēng)苦笑著看向劉平,“我還一直以為你是出污泥而不染的一朵花呢?!?/br>“那就是個染缸!”劉平忽然激動了,大聲喊起來,帶著哭腔,“周圍的人全都不是好東西,你怎麼能做到出污泥而不染!除了同流合污沒別的辦法,不然就只有死路一條!我的好朋友就是這樣,我眼睜睜地看著他死在我面前,我卻不能救他!我不能救他……”“你還能記得朋友?”陳風(fēng)冷靜地提醒他,“那你想沒想過林小葉?她如果知道你是這樣的人……”“我不會讓她知道的!”劉平激動得紅了眼,手里的槍瘋狂地揮舞,劈頭打斷了陳風(fēng)的話,“我絕對不會讓她知道!……”機會!陳風(fēng)如閃電一般行動了,頭稍微一偏,餓虎撲食一般撲了過去。48劉平不是吃素的,陳風(fēng)剛有所動作他就反應(yīng)過來了,一個騰躍跳開的同時,槍響了。胸口像被重重地捶了一拳,眼前一片昏黑,不疼,就是猛然被捶得難以呼吸,就像口鼻都被捂住,大腦轟的一聲,熱乎乎的一陣陣眩暈……陳風(fēng)捂住住胸口,熱的血從衣服沁出來,染紅一片。電光火石之間,身邊的胡俊已經(jīng)撲過去制服了劉平,動作快如閃電,陳風(fēng)欣慰地笑,還好,還好。劉平的兩只手腕上分別扎著兩把刀──細且長的匕首,正扎在虎口的位置,陳風(fēng)一直把它們藏在袖子里,終於派上了用場。正是這兩把刀完全制住了劉平,使得胡俊的出擊輕松得如同探囊取物。胡俊激動得眼淚都出來了,師父,你真棒!師父?師父!陳風(fēng)不耐煩地呵斥了一聲,嚎什麼嚎!好聽啊?嗓子眼一陣陣地腥甜,話說得很吃力。也許這一次,是真的要犧牲了,劉平不是楚衛(wèi),不會看好了位置再開槍。“過來,胡俊,你聽我說……”陳風(fēng)確定胡俊把劉平捆得很結(jié)實之後,把胡俊叫了過來,吃力地交待,“我受了傷,下面的……就看你的了,找機會,偷偷溜出去,想辦法,從後面偷襲,……”“師父,你的傷……”胡俊差點哭了。“沒出息!快去!”陳風(fēng)急了,手指著劉平,“搜他的身,他身上一定有鑰匙!快!拿上他的槍!”胡俊出去了,陳風(fēng)焦急地聆聽外面的動靜,兩邊的槍聲依然密集,老黑還在千方百計地跟趙龍拉關(guān)系──陳風(fēng)知道,楚衛(wèi)是投鼠忌器,害怕傷到了他。劉平忽然嗚嗚地想說話,陳風(fēng)回頭看了一眼,吃力地爬過去,扯開了劉平嘴上的膠布。劉平看著他,只說了一句話,“別告訴林小葉,求你!”陳風(fēng)點點頭,把膠布又貼了回去。忽然心里很悲涼,他曾經(jīng)以為,劉平會是他在C市最得力的搭檔,雖然他一直不怎麼待見這個小夥子。外面的槍戰(zhàn)進入了膠著狀態(tài),趙龍越來越急躁,他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