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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上學期的寒假,他歡歡喜喜地回京市過年,結(jié)果被他爺爺鎖在了家里,為了防止他偷跑,他爺爺甚至在院子里養(yǎng)了條大狼狗。 “爺!你到底為什么這么對你孫子啊!”看著窗下抬頭“呼哧”的大狗, 他哀嚎。 陸爺爺毫不心軟,沖著樓上喊:“我告訴你!我已經(jīng)和小齊說了!他也答應(yīng)我會監(jiān)督你了!” 陸星泉:“……” 被關(guān)在家里的這個假期,他不能出去鬼混,就只能捧著手機電腦各種消磨時間,其間還給江齊景打了無數(shù)個轟炸電話。 我把你當兄弟,你卻只想逼我學習? 可惜,江齊景給他的回復寥寥無幾。 本以為過完年回到臨城后就可以逃過一劫,誰知道高二下學期才是噩夢的開始! 當時江齊景已經(jīng)穩(wěn)定地排在年級前五了,作業(yè)的準確率那是相當?shù)馗?,可陸星泉抄不到了?/br> “齊三兒,我就抄最后一次好吧?”他苦著臉:“小明最近太嚴格了,不交作業(yè)我會死的!” “自己寫?!苯R景毫不心軟:“別讓我看到你抄作業(yè),抄一次揍一頓?!?/br> 起初陸星泉還能掙扎一下,偷摸摸地抄,被江齊景發(fā)現(xiàn)后,這人倒是沒揍他,但是!他竟然一句話都不和他說了?! 多大的人了居然還學別人玩冷戰(zhàn)! 江齊景要是揍他一頓,他估計還能掙扎一會,但是他冷落他,他頓時就慫了。 于是一學期,陸星泉愣是被壓迫著進步了一百名,他第一次覺得自己可能還是塊學習的好料子。 后來提起這件事,陸星泉還是憤憤不平。 “你是不知道你當時什么嘴臉,對著葉千桐笑魘如花的,對我,呵!跟我欠了你三百萬一樣!” 聞言江齊景也不生氣,并不在意笑魘如花這個娘們唧唧的詞,“你以為沒我給你說好話,陸爺爺還會放心你留在這里?” 陸星泉一愣:“啥意思?” “陸爺爺想帶著陸奶奶來臨城,陪讀。” 陸星泉:“……” 高二下學期的期末考,又是一次統(tǒng)考,江齊景厚著臉皮和葉千桐提了個條件:如果他能考到臨城第二,高三畢業(yè)就在一起。 葉千桐隨口答應(yīng)了,其實她也挺想知道談戀愛是什么感覺。 可惜,江齊景沒有參加那次考試。 期末考試的第一天,江渝出了場車禍。 江渝回京市待了幾個月,最后還是覺得臨城有意思,回來沒兩天,就被撞了。 當時他正牽著大熊,一輛小車突然從拐角搖搖晃晃地開出來,車主像是喝醉了,車速很快,徑直沖向人行橫道。 大熊第一個發(fā)現(xiàn)的這輛失控的汽車,它大聲嚎叫,飛奔起來想要帶走江渝,可惜江渝才被拽著走了幾步,車子就撞上了他。 被撞飛之前,江渝松開了狗繩,不然怕是連帶著大熊都要被扯飛。 車主沒醉,他是疲勞駕駛,模糊地看到人的那個瞬間,他不可控制地狠狠一抖,意識一下子回籠,他緊急地踩下剎車,等車子停下,江渝已經(jīng)躺在地上昏迷不醒了,不知道傷了哪里,他的身下是一攤血。 車主渾身發(fā)軟,想要下去查看,剛打開車門,就被一只身軀龐大的阿拉斯加一口咬住了小腿,他這輩子從沒看見過這么兇的狗。 江齊景趕到醫(yī)院的時候,手術(shù)室的燈紅得他眼睛直發(fā)酸。 手術(shù)室外江爺爺和江奶奶都在,還有一個局促不安地被大熊堵在角落的中年男人,一整條走廊靜得只能聽到呼吸。 “二哥……他…”江齊景聽到自己的聲音沙啞地像撕了張砂紙。 江爺爺長嘆一聲,聲音輕得快散在這片壓抑的空氣里:“生命跡象很弱?!彼偷结t(yī)院的時候,鼻子耳朵都在出血,呼吸弱得幾乎感覺不到。 江奶奶無聲地抹著淚,咬著唇不讓自己哭出聲。 在江渝進手術(shù)室兩個小時后,江父江母領(lǐng)著幾個醫(yī)生飛奔而來,那是京市最有權(quán)威的醫(yī)生,除了幾個正在手術(shù)的,其余的都來了。 他們很快到換衣服消毒進了手術(shù)室。 裘瑩是受過高等教育的新時代女性,但在這種情況下,她和普通的母親做出了同樣的反應(yīng),她對肇事者拳打腳踢,恨不得把他一起打進手術(shù)室。 她一邊踹一邊崩潰大哭:“你沒精神還開什么車啊!著急投胎你自己死啊!你撞我兒子干嘛!你自己死??!” 中年男人被打的毫無招架之力,只能擋著頭蹲在角落。 裘瑩哭累了,江父才紅著眼眶把她攬到懷里,輕輕拍著她的背。 江厲去外國出差了,最快的航班是中午十二點。 江齊景靠著墻,眼里是一片空洞,深深地裹挾著幾絲恐慌,他第一次覺得,江渝的存在這么重要。 江渝每天都是欠揍的□□絲樣,他一直不知道竟然有一天他會變成手術(shù)室里最脆弱的病人。 這場手術(shù)整整做了五個小時,一直到下午,手術(shù)室的燈才暗下去。 江渝的命暫時保住了,但是能不能撐過來,要看他自己。 這是京市權(quán)威醫(yī)生努力了五個小時后最好的結(jié)果了。 江家的長輩看著從手術(shù)室被推出來的人,眼淚再次決堤,連向來穩(wěn)重的江父眼眶都紅了。 江齊景沒哭,他好像在這一天突然變得沉穩(wěn),主動幫那幾個醫(yī)生安排了住處,甚至親自送他們?nèi)チ司频辍?/br> 回來時,那個中年男人已經(jīng)被送去警局了,江家人都沒空理他,暫時只能把他拘留起來。 葉千桐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已經(jīng)晚上了,她聯(lián)系不到江齊景,問了陸星泉才知道江家二哥出了車禍。 她有些擔心,但考試期間抽不出時間去探望,好在陸星泉安慰她說江渝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只是江齊景應(yīng)該沒心情來考試了。 考完理綜的當天下午,她沒立刻回家,找陸星泉問了醫(yī)院后,她去了醫(yī)院。 江渝已經(jīng)徹底脫離危險了,他身上插滿了管子,躺在病床上生機寥寥。 醫(yī)生說了,他腦中還有一塊瘀血,等瘀血散了就能醒。 葉千桐到病房的時候,病房里只有江齊景在,江父江母大概是去吃午飯了,江厲上午一個人去處理肇事者的責任追究問題了。 江齊景坐在床邊,仰頭盯著輸液管,沒什么表情的俊臉上是少有的憔悴。 聽到動靜,江齊景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等她走近,他才猛地站起來,輕輕地抱住她。 “你來了?!彼裎拷逑耠y過,最后化為一聲嘆息。 他的下顎埋進她的肩窩里,發(fā)絲輕柔地蹭著她的臉頰,他聲音悶悶的:“我以為他會死,他差點死了?!?/br> 葉千桐沒說話,抬手輕輕地摸了摸他的頭。 江齊景輕輕蹭了蹭,像是回應(yīng)她的安撫。 門外,裘瑩握住把手的手收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