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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心一兩個月,到時候我親自去接你回家,好不好?”葉瑞寧坐在葉榮笙腿上給他晃啊晃,暴躁的情緒晃得沒了蹤影,看自家大哥心意已決,知道他留不下來,不由抽了抽紅鼻子,甕聲甕氣地問:“那要說話算話,時間到立即接我回來。”他緊緊抱起葉榮笙的脖頸,恨不得整個人長在葉榮笙身上:“哥,我舍不得離開?!?/br>葉家小公子啟程前往靈河村的當(dāng)天,天色陰暗,是大雨降臨的趨勢。時季悶熱,暴雨頻發(fā),葉家準(zhǔn)備兩輛馬車,一輛收整得舒舒服服,讓葉瑞寧一路睡過去,另外一輛專程放有準(zhǔn)備好的細(xì)軟,除了馬夫便讓兩位隨從跟著保護他。葉瑞寧被送上馬車時,鼻子和眼睛都是紅的,唯獨眼淚沒有流出來。他想他就要離開,總不能走的時候還讓他爹和哥哥擔(dān)心,葉瑞寧自幼起就沒了娘,爹和哥哥對他向來縱容多于嚴(yán)厲,葉家上下數(shù)十口人,十余年來經(jīng)??吹嚼蠣敽痛蠊幼吩谛」悠ü珊蠛寐暫脷獾睾?,完全沒有在外人面前擺出的威嚴(yán)氣勢。葉瑞寧擔(dān)心他哭起來哥哥和爹也跟著難過,忍了忍,趴在車窗后眼巴巴望著,直至馬車駛出葉家的范圍,才抱起小被褥擦了擦眼角流出來的濕潤水漬,眼前浮現(xiàn)出他爹和哥哥的臉,被褥印出一個個水坑,疲倦后才撐不住的睡去了。雨水連連,車轱轆壓過泥濘的路面,飛濺出串串泥水。車夫已經(jīng)盡量控制好車速平穩(wěn)架勢,奈何鄉(xiāng)下的道路艱阻,車輪被石頭磕絆一下,車身向外偏斜,腦袋撞在木板上,葉瑞寧才迷迷糊糊地清醒。嘩嘩的雨聲隔絕在車外,他掀開簾子望出去,四周灰蒙蒙的,平曠的山野分外寂靜,在這樣氣氛下顯得陰冷。葉瑞寧給自己添好一身外衣,探出半個腦袋問車夫還需要多久才能到地方。“少爺,天就快亮了,再過半個時辰就能到靈河村,雨大,您先回車廂里休息吧?!?/br>兩天一夜的車程,盡管車內(nèi)鋪著柔軟的墊子,光這么躺在車內(nèi),屁股也疼呢。葉瑞寧縮進車內(nèi)去把隨身攜帶的糧食取出一部分混著水吃,遇上氣候變化,日曬雨淋的,所幸的是這次沒有生病,也不知哥哥和爹怎么樣了,他們會想他么?葉瑞寧胡思亂想好一陣,天亮后馬車駛進靈河村的地界。此時雨勢變小,周圍低矮的房檐有雨水滴滴答答不停地滑落,路面積聚大大小小的水坑,早起的村民有的出門鏟水,乍一見到村里進來兩輛奢華的馬車,幾人聚在一塊交頭接耳地議論,在靈河村的住宅葉老爺提早幾天就準(zhǔn)備好,馬夫把車停在住宅外,恭恭敬敬開口:“公子,到了。”村民站在四周好奇觀望,只見車簾掀開后伸出來一只細(xì)白瘦長的手,看著就是沒干活兒的人,接著是如湖水般暈染開的淺青色,車廂內(nèi)露出個身形纖瘦,面白微微圓潤的少年人。少年那雙貓兒般圓而亮的眼睛隨著周圍聚集的村民掃去一眼,他立在車外,看了看底下渾濁的泥水,馬夫眼疾手快地給他搭好凳子讓他踩著,仆人則從另一輛馬車出來,一人撐傘,另一人把他背到住宅門外,那雙軟底的云絲鞋一滴泥水都沒沾到。村民低聲說道:“這是哪家的貴公子,連路都不走,讓人給背著?!?/br>“俺也是頭一次見到大男人自己不走路,讓人背起來的,千金小姐都沒讓人這么伺候?!?/br>兩位仆人準(zhǔn)備靠近村民給予警告,葉瑞寧瞥去一眼,哼道:“行了,他們愛說就說。”住宅門一關(guān),村民探頭張腦的,看不到任何人才離去。剛進屋,葉瑞寧嘖一聲嫌棄地從仆人身上跳下去,道:“你身上都是什么味兒,臭死了,你和你,不洗干凈就別進宅里?!?/br>他正要仆人帶他進臥房,想想還是別睡那么多,便讓仆人給他撐傘,到這座小宅里逛逛,。逛到后院處,發(fā)現(xiàn)墻上居然給雨水沖倒的樹木砸出一個缺口,那道口子不小,站個人都沒問題。他緊鎖起眉頭,滿臉嫌棄湊近了看,一墻之隔的后面的屋院里,有個大漢正對著他,腳底下放了個桶噓噓。葉瑞寧看到膈眼睛的驢玩意兒登時怔住,他叫了一聲,那大漢抬頭,剛看到他,抖了抖膈眼睛的東西,嗓子一沉,問:“這是哪家跑進來的小娘子?!?/br>第3章那大漢身姿英武,嗓音渾厚如鼓鐘,葉瑞寧聽得一清二楚,先是愣了一瞬,很快反應(yīng)過來。自己好好的一個男人平白無故讓人當(dāng)成女人?!葉瑞寧臉色紅了又白白了又紅,性氣本就被家里慣得傲,當(dāng)下惱羞成怒罵道:“你個瞎了眼的狗奴才,睜大你的眼睛看看小爺我是男是女?!”他說話時朝對方走近,地上的泥水皆沾到他干凈的衣擺底下,待走近一看,心底又竄起一股不安。此人面目非善,乍看下就是個壞家伙,目光冰煞,面孔冷峻,手臂竟比他的腿看起來還要結(jié)實有力,葉瑞寧不過與大漢對了個眼神,便下意識往跟來的家丁身后躲,窮山惡水出刁民,看來此話實在不假。大漢突然來了興致,勾起嘴角:“我沒看清,你走近給我瞧瞧?!?/br>大漢說看真看,目光肆無忌憚地沿著葉瑞寧上下打量,連根頭發(fā)絲兒都沒放過。淺青色衣服下包裹的身軀相當(dāng)纖細(xì),臉圓圓白白的,像個包子,最亮的就是一雙眼睛,似只被惹毛的貓,卻不敢對人發(fā)脾氣。不過這只脾氣不好的弱貓可不是沒膽子發(fā)脾氣,葉瑞寧眼里閃過的怒火和怯意沒逃過趙肅的眼睛,村里可沒有哪個男人長這般相貌,這小嬌公子倒是個嘴巴尖利,欺軟怕硬的性子。趙肅環(huán)起雙臂饒有興致地詢問:“原來不是娘們,是個帶把的,你是隔壁新來的住戶?”“你、你粗蠻無理!”向來只有葉瑞寧訓(xùn)斥人的份,不想今日卻有山民敢如此用言語羞/辱他,葉瑞寧氣不過,他身體不好,氣起來不舒服的還是自己,經(jīng)過一番衡量,全身豎起來的毛發(fā)落了回去,微微喘著氣,驕傲地抬起下巴對家丁吩咐道:“扶我回去。”他大人有大量,不與這鄉(xiāng)間刁民一般見識,遺憾此景色如此秀致的地方竟出粗俗的蠻野山民,可惜他帶過來的家丁不多,不然定要好好教訓(xùn)對方的出言不遜。什么娘們,什么帶把,真粗俗!若在葉府有人敢出口胡言,他早讓他哥哥撕爛對方嘴巴。趙肅目送葉瑞寧回到院子,若有所思地在下巴撫摩。初到新地,地方雖是好山好水,也教葉瑞寧花去幾天功夫才稍稍適應(yīng),讓他吃進不少苦頭。一來他第一次離家外出,歸期未定,他榮笙哥哥說一個月接他回家,才不過幾天,便是度日如年,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