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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說著的全是過年都做了些啥,又或者去了哪。陸有希把包扔桌上還沒來得及坐下,后面的張文旭就趕緊湊了上來,“哎哎哎,有??禳c快點?!?/br>聽的人一臉懵圈:“什么快點?”“作業(yè),給我抄抄?!睆埼男竦氖志透鷤€小風扇似的一直扇著,一邊還一臉悔恨地說:“哎,都是我大意了,直到剛剛,我才知道老師們居然還布置了作業(yè)。我以為他們要給我們過個好年就沒布置呢?!?/br>“……”今天早上才發(fā)現(xiàn)……?陸有希無言以對,默默的把卷子都拿了出來給后面遞過去。張文旭也不愧是慣犯,一張張卷子抄的飛快,字太多的大題好多就干脆空在那里。上課鈴打響的時候,他就已經將作業(yè)債還了個清。可時間段效率快,也是很容易出錯的。下午自習才剛開始,班委就一臉憋笑地走了過來。陸有希還在奇怪她怎么看著這么開心,就聽見她站在張文旭面前說:“旭旭,地理老師說讓你過去一趟,她還說,讓你抄作業(yè)用點心,全班選擇題滿分就你一個?!?/br>說完張文旭就愣住了,他苦著臉,沖著班委說:“我記得我改了兩道題的啊?!?/br>陸有希聽完瞬間就反應了過來,背靠在墻上笑個不停,這還能說什么,這就叫抄了份98分的卷子還不小心憑運氣改掉了模本上的錯誤答案。他看了一眼塞著耳機聽著歌的顧誠安,正一手將他耳機拽下想跟他分享時,卻沒料到班委又開了口。她沖著陸有希說:“班主任也讓你去躺辦公室,說是你爸爸過來了,找你有點急事?!?/br>陸有希像是聽到什么笑話一樣,臉上的表情瞬間變了三遍,聲音里充滿著不確定地問道:“什么?我爸爸?”可班委的語氣還是那么肯定,“對啊?!?/br>第35章繼父“你爸爸來學校了”這種話,陸有希上學十幾年,是第一次聽到。別說陸有希聽著一愣,連坐在旁邊的顧誠安都愣了,心下瞬間閃過了無數個疑問。事先起身的張文旭看著坐在那不動的人,納悶得不行,他開口問道:“誒?有希,你不去辦公室嗎?”陸有希沉默著同顧誠安對視了一眼,這才咬了咬下唇,又深深地嘆了口氣,緩慢的站了起來。張文旭見他慢騰騰的,還奇怪得緊,“你怎么了?”“沒怎么,走吧。”陸有希搖搖頭,說完就往教室外走去。眉頭微擰著的顧誠安坐在位子上朝著離開的身影看了兩秒,最終還是有些不放心的也起了身,跟著后面隔了段距離地往辦公室走過。地理老師所在的文綜教務室和班主任所在的辦公室不在同一層,到了樓梯口,張文旭拍著肩打了聲招呼就跑了下去,留下陸有希一個人往里走。四中的辦公室一般都帶了專門的家長會客室,越過辦公室的門往右一間便是。陸有希到的時候,辦公室里空空蕩蕩,誰也不在。往前走過了中間那堵墻,便能隔著門聽到里面的講話聲。班主任面朝里,十分客氣地說:“哎,您家孩子啊,真的是讓人放心,成績也不錯。上次期中考很是往前跳了幾名,就是我聽說他現(xiàn)在是不是在準備那個……”聽到這,猜到后文的陸有希毫不遲疑地就拉開了門,門撞擊在另一邊的門板上,發(fā)出“哐”地一聲響,打斷了班主任的話。班主任聽到聲響瞬間便驚慌地扭過頭來,陸有希見人看著他,才又點頭裝作一副道歉的樣子說:“不好意思,老師,跑太急了忘記敲門了。”原本被推門聲嚇了一跳的班主任這才放下心來,拍了拍胸脯,朝著來人點了點頭。而這一轉頭的動作,便讓在桌對面原本被遮了個干凈的人影露了出來。男人微微佝僂著背,頭發(fā)不算太雜亂,卻已經花白了,眼睛下方帶著深重的眼袋,整個人一看上去就知道是強打出的精神,而且樣子也比一年多前要蒼老上許多。穿著棕色的厚夾克和一條的暗色棉布褲子,雖然看上去還算整潔,可也顯出了各種磨損不堪的樣子。倒也在一定意義上符合了當初陸有希在班主任面前說的那句“在外打工”的謊話。他的繼父,李敦,自陸有希推開門后,僅僅也就只敢抬頭看了一瞬,而后便整個腦袋都垂了下去,眼神也畏畏縮縮不敢同面前的人直視。所幸班主任還轉著身子,絲毫沒見到著這一景象。班主任聲音親切帶著喜悅:“陸同學啊,聽說你父親是今天專門坐了長途車過來的,有事兒你們談,我就先出去了哈?!?/br>說完,班主任隨意地向著李敦那邊笑了笑,就起身越過站在那里的陸有希往外走,臨走時還拍了拍他的肩,一副全然放心的樣子。陸有希聽到門外的班主任也不知沖誰突然說了句“誒?你怎么在這里站著。”,可他是在沒什么心思去看,也就只是將門合了起來。頓時,會客室里面,就只剩下了一張矮桌,兩個沙發(fā),以及低頭不語的李敦,和眉頭緊皺地側眼看著墻面的陸有希。說實在的,陸有希已經談不上驚訝這兩個字了。見到他的一瞬間,除了被回憶和思緒攪得空白的大腦,就只能感受到充斥在胸腔里那振得人肺疼的怒氣與埋怨。他甚至不想去看眼前人一眼,如果單純借著這一年多來的生活里那些點滴的片段來想的話,他對眼前這個人,怕是只有厭惡和怨恨,可真的看見他的樣子,又不得不想起陸敏玲曾經一遍一遍重復過的,這個男人養(yǎng)了他們母子十幾年的事實。沉默就這么彌漫在整個房間里,坐在那里的男人不敢開口,站在這里的這個不知如何開口。是質問他這一年多去了哪里,還是質問他為什么就這么沉迷賭博,還是問他是否是終于想起來了還有他的母親和他的存在。陸有希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他想將這一年遭受的那些‘不該有’都沖著眼前的這個男人發(fā)散出去,可偏偏轉眼過來看到他臉的時候,擬出的氣勢就在那潛意識中十幾年的溫和回憶下減了力,連話語都變得沒那么尖銳了。他問:“你什么時候回來的?”對方卻沒有回答,可身體卻在他開口后明顯地往后縮了一下。陸有希不免就這么完整地看在了眼里,心里不由得發(fā)冷。明明對面坐著的才是大人,卻在面對他這么一個孩子的時候,有著這樣地反應。是什么樣的經歷能讓他對人的聲音產生如此敏感,陸有希想不到。李敦在這句話后,起碼停滯了3分鐘,直到像是適應了周遭環(huán)境后,才緩緩地開了口,喊了句:“小希啊。”之后又是一個停頓,他抬起那雙占了灰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