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狹窄的走廊里時,他的討厭指數(shù)又翻了三百倍。歐陽博見到他,沒有避開,反而主動走上前來?!罢延??!彼涞仡h首致意。歐陽博對誰都春風滿面,唯獨對顧昭雨,從他們青春期開始,他就一直是如秋風掃落葉一般對待顧昭雨。“你有沒有事?”他問,“我看見鄭鑫氣沖沖地走了。”顧昭雨回以職業(yè)冷笑。“你在這兒干嘛?”歐陽博的眉頭皺了起來?!拔衣犝f你需要……”他話說一半,忽然截住了話頭,“莫愁姐找的我?!?/br>……cao。紹莫愁真是鬼見愁,一點兒余地都沒留。顧昭雨冷冷地看著他,“這肯定是哪里搞錯了?!?/br>歐陽博的表情變來變?nèi)?,他喉頭吞咽了好幾下。“所以你不知道?”我有病啊主動拿自家藝人的資源去給死對頭換曝光率。顧昭雨冷笑一聲——他積累了一早上的無名火已經(jīng)上膛,眼看就要噴薄而出,這時,一個女人的聲音響了起來,抓取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你藝人捅了這么大簍子,你連無糖奶茶都不買給我????”就在顧昭雨和鄭鑫在化妝間莫名其妙地走心的時候,蕭蘅正拎著奶茶,和聞鶯一起走在柏油路上。時尚摩登的聞鶯和氣質(zhì)干凈一看就是白紙一張的蕭蘅走在一起,就像是有人把水墨畫和后現(xiàn)代油畫拼接在了一起,怎么看怎么別扭。但聞鶯不在乎。她現(xiàn)在都好奇死了,她心中最大的疑惑就是:蕭蘅到底是顧昭雨的什么人?顧昭雨愛認弟弟meimei。剛認識他的時候兩人都還是在校生,顧昭雨在表演系,聞鶯在導演系。鄭鑫就是他這么認來的。他比顧昭雨低兩個年級,顧昭雨待人家真的非常非常好,有事沒事就幫學弟介紹工作,逢人就說這是他弟弟。聞鶯早聽說過他大名,他出道那么早,可以說他們這一代孩子就是看著他的戲長大的,聽他那么說,就忍不住想歪了,覺得是“那種”弟弟meimei,不止她,她們班上好多人都是這么覺得的。可后來熟悉了才發(fā)現(xiàn)真不是——顧昭雨就是喜歡認弟弟meimei,獅子男的臭毛病。“那個啊,”她隨便找了個話頭,“你身上這衣服,是顧昭雨的吧?”那件T恤,是他喜歡的牌子,牛仔褲,以前看他穿過幾次,球鞋——好像是今年的某個限量款,外套,還是顧昭雨剛脫下來的呢!臥槽,我不會搞到真的了吧。“我的衣服太臟了?!笔掁炕卮鸬?,他真的很年輕,生機和膠原蛋白一起從他臉上熱烘烘得透出來,像一輪幼小的太陽,聞鶯覺得罪惡不已,但她還是不由自主地想歪了。“哦哦,臟了,懂了懂了?!彼粍勇暽?,“你今天怎么跟顧昭雨一塊過來了?”顧昭雨就鄭鑫一個男藝人,難道他終于想通了,決定再多簽一個男藝人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蕭蘅真是個很好很好的苗子了,只要適當?shù)陌b一下,絕對爆。顧昭雨從哪找來這么個寶貝?“嗯,他讓我在家等,我以為他讓我跟他走呢?!笔掁空f著,把早上的烏龍給聞鶯講了一遍,聞鶯心不在焉,她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那句“他家”上了。大清早的,一起從家里趕過來,一個身上還穿著另一個的衣服……臥槽,老娘搞到真的了!她熱淚盈眶,差點當場掏出手機去論壇發(fā)帖,帖子標題都想好了,反正看著挺綠的,沒人會信。蕭蘅看著聞鶯的目光逐漸發(fā)散,似乎注意力全沒在對話上了,便也不說話了,拎著袋子專心走。袋子里的奶茶隨著他的步伐一晃,兩晃的,里面裝著一杯奶茶,加芋圓不要糖,紅茶底,是給顧昭雨的。顧昭雨喜歡這種。聞鶯說的。兩個人各懷心思地走了一陣,拐進了攝影工作室的院子,這次的封面拍攝是和私人攝影團隊合作的,攝影師老許只肯用自家攝影棚,所以才把整個團隊都拉到這里來。兩人進了院里的獨棟小樓,一進門,就見到幾個人在那兒圍著個箱子吃早茶,其中有個兩鬢頭發(fā)剃得露出青色頭皮的女人,她穿了一雙酒紅色的高筒過膝靴,她正在那兒翻來找去。“聞鶯辦得什么事,早茶都沒有無糖奶茶的?”她大發(fā)牢sao,“拿個雞腿給我?!?/br>“雞腿你都吃掉了,阿紹?!睌z影師老許好言相勸,“大早上吃這么多,你又沒有在節(jié)食了?”“因為今天是cheatday啦。”被稱為阿紹的女人答道,“怎么——聞鶯!”她大喝一聲,站了起來,她一站起來,蕭蘅才發(fā)現(xiàn)她真的很高,踩著那雙高跟長筒靴可能跟自己差不多高,她長得很濃艷,屬于那種五米之外你說不好她到底幾歲的長相,你可以說她是個保養(yǎng)得特別差的二十歲女人,也可以說她是個保養(yǎng)得特別好的五十歲女人。她如同餓虎撲山一樣撲過來,一把抓住了正要開溜的聞鶯。“怎么,你的藝人給我捅了這么大簍子,你連個無糖奶茶都不買給我?”聞鶯試圖發(fā)出辯駁的聲音:“不是我的藝人……是顧昭雨的……”“顧昭雨的不就是你的?!卑⒔B說,“別不認啊,你倆成天狗狗祟祟形影不離的——”她用丹紅的指甲去捏聞鶯的臉,聞鶯吃痛,疼得眼淚直流。蕭蘅實在沒法看下去,和人高馬大的阿紹比起來,聞鶯就像只嫩黃的雞仔,“你干嘛動手??!”他擋開阿紹的手,把聞鶯擋在身后。阿紹愣了一下。別說她了,整個屋子的人都愣了。聞鶯急得直拉他后背的衣服,“我沒事我沒事!鬧著玩呢鬧著玩呢,蕭蘅你快讓開!”開玩笑,這叱咤時尚圈的女魔頭要是發(fā)起火來,哪是這純情小男生能抵抗的?到時燒得渣都不剩,顧昭雨該多心疼。蕭蘅站著不動,他人很瘦,但一米八五的個子可不是白長的。他對人的情緒有一種野獸一樣的直覺,他能感覺到聞鶯并不喜歡“阿紹”這樣粗魯?shù)啬笏哪橆a,但卻無可奈何。這么多人,卻沒有一個人來攔一下——蕭蘅不用多了解他們,也知道這個女人是他們當中說話最有分量的一個。那又怎么樣,我又不是你們這圈的。蕭蘅一動不動地擋在聞鶯面前,像棵沉默的、挺拔的樺樹。紹莫愁的怒火即使是狂風暴雨,也別想撼動他一分一毫。紹莫愁盯著他的臉看了足足有一分鐘,在這一分鐘里,所有人都提心吊膽,生怕下一秒她生吞了這個年輕人——至少會撓他一臉花。但她卻什么都沒做,只是盯著蕭蘅的臉看著,表情也從驚愕和發(fā)怒,漸漸變成了耐人尋味的思考的神情。她的目光一寸一寸的比量過少年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