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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撕碎。他這天本來應(yīng)該有些工作安排的,已經(jīng)九點了,他的郵箱、他的微信都已經(jīng)快被塞爆了,很多事等著他拿主意,很多決定等著他做,很多人在期待他的電話,但他什么都沒心思干,他還在這里,在等著蕭蘅。蕭蘅還沒醒,顧昭雨醒來的時候他緊緊把顧昭雨抱在懷里,像摟著一點不可多得的溫暖。是因為這一點溫暖,才什么都愿意做嗎?但他還是會忍不住想,連這種事都愿意做,在蕭蘅心里,是不是也有一點……喜歡我呢?他每一秒都在產(chǎn)生一個新的想法,然后又在下一秒推翻他。他很清楚,即使蕭蘅有那么一點喜歡他,正確的做法也是應(yīng)該保持距離,先不說他答應(yīng)了云正的事情,跟藝人發(fā)展感情就不是一個好的事情,如果他們有一天分開……不是他悲觀,是這圈子里的感情觀就這樣,再好再美的人,今日愛若珍寶又怎么樣,這圈里根本不缺更美更好的人,或者不如說,花有千百種,哪朵最芬芳?沒有定數(shù)的。蕭蘅又還那么小,他沒見過的人多了去了,今天貪戀顧昭雨這里的一點點關(guān)心,明天就會想要別的人的注意,他們走不長的。等他們分開,會很尷尬。說來說去,他錯得太離譜了,借酒裝瘋,他最瞧不起的事情都做遍了。而且,老實說,他不去工作還有個理由——可能是昨晚瘋得太厲害了,他從腰往下都麻了,木木的。所以他就坐在那兒枯等,他想等蕭蘅醒來,先把這件事徹底“解決”,再一身清凈地去投入原本的生活軌跡。他已經(jīng)想好了,這件事情從來就不受他控制,蕭蘅才是那個有決定權(quán)的人。如果他決定這件事很嚴(yán)重,想要保持距離,沒有問題。但是如果,只有那么一丟丟可能,如果他愿意和顧昭雨走下去,那顧昭雨是不是也可以抓住這一點點的機會,去得到他夢寐以求的東西?他就那么坐在那發(fā)呆,抱著膝蓋,看上去又冷又迷茫——蕭蘅醒來后看到的就是這一幕。他那一夜做了好長的夢,他本來不常做夢的,那晚卻不停地在夢境里穿梭,他夢見顧昭雨端著藥,眼眶紅得像小兔子一樣,然后卻以莫名的氣勢湊過來吻在他嘴唇上;他又夢見顧昭雨站在房門口,失望地、錯愕地看著他;他還夢見在草原上,顧昭雨一身白衣騎著馬,韁繩在他手里牽著,慢慢地走著,好像時光都可以停在那一刻,然后顧昭雨說,沒事,就喊喊你。他還夢到更年輕的顧昭雨,穿著好看的白襯衫,他的頭發(fā)那時候還是黑的,十七八歲的少年模樣,一笑還帶著一點嬰兒肥的線條。他說,我好喜歡這些樹,夏天也涼涼的。他就一下子醒了,因為他感覺到自己懷里空了。有人把他的顧昭雨偷走了!他立刻的反應(yīng)就是去找,是他的了,好不容易,不管什么原因,顧昭雨都是他的了。他不能在得到之后又失去。他慌里慌張地跑下樓梯,就在客廳看到了他以為被偷走了的人。顧昭雨就坐在那,背對著他,像是在發(fā)呆。他在那里多久了?其實顧昭雨長得很顯小,他個子也不矮,但他那張臉看著就給人一種他很小、年紀(jì)不大,個子也不高的感覺。平時的顧昭雨張牙舞爪的,難纏得很,也沒人敢這樣想他,可當(dāng)他像這樣安安靜靜的,一言不發(fā)的時候,蕭蘅就會覺得,他心里還住了個小孩子。他很想過去抱抱顧昭雨??伤植桓伊恕裁磳儆谒模櫿延暌痪湓捑湍芡品氖?,只要他說,我改變主意了,蕭蘅連個發(fā)言權(quán)都沒有,就直接出局了。他走過去,顧昭雨在盯著電視發(fā)呆,電視里是老熟人了,是歐陽博和一個漂亮的女生,兩人在鏡頭前手挽著手,很親昵。媒體問:“去年早就訂婚的兩人,打算什么時候宣布婚訊呢?”那個女生笑起來,巧克力色的眼睛閃閃發(fā)光,和她無名指的大鉆戒剛好相得益彰,她擺了擺發(fā)尾,問歐陽博:“你說呢?”歐陽博還是那副彬彬有禮的紳士樣子,只是神情里又帶了一些別的意味:“我聽你的。”“那可能還要等一陣,因為我們兩人都有很緊密的工作安排,那接下來也會有一段時間不能在一起,我馬上要進組……”歐陽博很自然地接口道:“我去看你啊。”媒體很配合地發(fā)出“哎喲~~~~”的羨慕的聲音,女生就在這聲音里紅了臉,用帶著鉆戒的手給自己扇了兩下風(fēng):“那你真的要來哦,不許放我鴿子,不然……”媒體記者:“歐陽影帝現(xiàn)在就有求生欲了嗎?”歐陽博:“當(dāng)然!她很嚴(yán)格的,真的,雖然我求婚成功了,但有時候我自己都不敢相信……”金童玉女,是那種會讓你看了忍不住想替他們高興的配對。顧昭雨就盯著這個左上角帶著“重播”記號的新聞,一動不動地坐著。他在想什么?蕭蘅無從得知。但他能直覺的感覺到不是令人愉快的念頭。顧昭雨高興的時候,根本掩飾不住自己渾身的喜悅。那一刻,他是真的覺得自己很多余,并不應(yīng)該在這里,他應(yīng)該盡快離開。但顧昭雨已經(jīng)看到了他。蕭蘅喉嚨滑動,該說什么?他再怎么也只是個不滿十八歲的少年,沒有很多的情史,也沒有任何的經(jīng)驗,誰能告訴他,在這種時候該說什么,才能顯得他不要太像個手足無措的小孩?倒是顧昭雨先開口了,他把電視消音,對蕭蘅說:“醒了啊。”不是問句,用不著回答,似乎對眼下的局勢也沒有太多幫助。蕭蘅就那么站在那,不靠近也不離開。顧昭雨看了他一會兒,深吸了一口氣說:“那,聊聊?”這回是問句了,蕭蘅點了點頭,卻又忽然轉(zhuǎn)身跑上了樓,顧昭雨正納悶,他又回來了,拿著一雙……一雙襪子。他走到顧昭雨面前蹲下身,拉過顧昭雨的腳踝,替他穿上了襪子。他動作很細(xì)心柔和,但過程中還是難免有些肌膚的摩擦,讓顧昭雨心臟狂跳。——蕭蘅握住他的腳踝,讓他踩在自己膝蓋上那一刻,他的臉直接紅透了。為了掩飾這種不得體的窘態(tài),他清了清嗓子說:“蕭蘅,我想喝水?!?/br>“嗯?!笔掁抗宦犜?,轉(zhuǎn)身去倒了杯溫水給他喝。他到得水都那么合適,總是最佳的入口溫度,不會太熱也不會太冰。顧昭雨握著杯子出了一下神,蕭蘅就在他身邊坐著,等待發(fā)落一樣。顧昭雨想了想,他不愛拐彎抹角的,但已經(jīng)打好腹稿的話,要一氣呵成卻忽然有點困難,他斷斷續(xù)續(xù)、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蕭,蕭蘅,要,要是你想……你想當(dāng)做這事沒發(f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