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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開始主打歡喜和歐陽博的合作前景了,顧昭雨這才松了口氣。他又開始想造型問題了,其實今天他把頭發(fā)都往后梳就是因為,他頭頂已經(jīng)長出黑發(fā)了,但他沒時間去染……聞鶯的離開讓他更加忙碌了,整間公司的調(diào)度工作都落他身上,他每天都渾渾噩噩的,就連跟蕭蘅聊天的時間都被壓縮了——他經(jīng)常聊著聊著就睡著了。就這個發(fā)布會的時間,他完全可以做些別的有意義的事情……他都快睡著了。活動結(jié)束后顧昭雨和歐陽博就分開兩路準(zhǔn)備離開了,有粉絲不屈不撓地堵在后臺門外,有些人還在繼續(xù)直播:“小姑馬上就要出來了!小姑來了!”激動得跟有壓歲錢拿一樣。顧昭雨由安保人員護送著,一路小跑朝車子走去,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他一邊矮身上車,一邊接通了電話。“喂,哪位?”那邊不說話,只是喘息——顧昭雨愣了一下,某段記憶蘇醒了,他條件反射般的打了個哆嗦。一個多月前,在S市,他曾經(jīng)接到過一個sao擾電話,當(dāng)時,他沒當(dāng)一回事??赡欠N反胃惡心的滋味,他的身體卻記住了。“昭雨哥哥?!惫皇悄莻€聲音,時隔一個多月,他居然又打來了!還是那種帶著輕輕顫抖的,因為電流有些失真,仿佛激動到難以自制的聲音,有了上一次的經(jīng)驗,這次居然還有些耳熟,“……你今天真漂亮?!?/br>那種熟悉的涼意再次從脊椎上竄了上來,顧昭雨一言不發(fā)地按下了掛斷鍵。一條短信悄無聲息地、幽靈般地出現(xiàn)在屏幕上。“我在看著你哦~?”與此同時,在同一座城市,躺在床上的聞鶯頹廢的接起一個電話,對方給出消息讓她一瞬間精神了起來。“嗯嗯,好的,我都可以,看您!”她說道:“好的丁老師,那就明天見!”第一百零二章(一百零二)聞鶯從小就是個不知道放棄怎么寫的女孩子。就像上學(xué)時她認(rèn)定了這個片子需要顧昭雨來拍,她就天天去堵顧昭雨一樣,她身上最不缺的就是一種水滴石穿的韌勁兒。像她這種性格的人不太適合做一個團隊的領(lǐng)導(dǎo),但如果有個像顧昭雨那樣的人領(lǐng)頭,她會是個很不錯的二把手。她堅定、有韌性、而且在顧昭雨身邊長年累月下來,學(xué)會了他那種在頭腦中拉出一條時間軸,去細(xì)致地整理和規(guī)劃自己的目標(biāo)的技巧。蕭蘅有問題。顧昭雨不肯看見這問題,她就要親自去把問題撕開,擺在顧昭雨面前,清清楚楚地讓他意識到,蕭蘅有問題。她的第一步就是私底下聯(lián)系了當(dāng)初給蕭蘅做背景調(diào)查的文婷。顧昭雨很討厭浪費時間,而且他一旦把一項任務(wù)交給下屬去做,就會持有相當(dāng)程度的信心——所以她交給顧昭雨的背景資料應(yīng)該是經(jīng)過篩選的,聞鶯想知道,是否有什么信息隱藏在被文婷所篩選掉的、認(rèn)為不重要的那一部分里?文婷接到她的電話,聽說是問蕭蘅還有點吃驚,顧昭雨的辦公室做了特殊隔音設(shè)計,那天大家只聽到他們倆吵架,卻聽不清具體為了什么,之后聞鶯就忽然休假了,所有人都一頭霧水。“我沒有篩選掉很多東西,因為蕭蘅就沒有太多東西給我刪?!蔽逆谜f,“我給老顧的基本就是全部,他除了原生家庭很糟糕,本身是個很簡單的孩子——他連社交賬號都沒有?!?/br>“你不覺得這點很奇怪嗎?”聞鶯反問,“一個十七八歲的孩子,沒有微博,沒有QQ,沒有微信……他什么都沒有,那他怎么跟同學(xué)來往呢?”“他確實有點孤僻。”文婷說,“我打電話過去,他的老師說他不太活躍,也沒什么朋友——不過并不是他自己有什么問題,他家里不是有招惹高利貸嗎,家長不會希望自己的孩子跟這種同學(xué)走太近也正常?!?/br>“就這樣?是他同學(xué)親口說的,還是你推測的?”“我……”文婷張了張嘴又閉上,“那重要嗎?反正蕭蘅不是壞孩子,這么長時間相處下來了,他什么人我們還不清楚嗎?”“所以你就是推測的咯?”聞鶯說,“是嗎?”“……你非要這么說我也沒轍。”文婷說,“但我也做過這么多藝人的背景調(diào)查了,他有沒有問題我還是能感覺出來的——他背景挺干凈的,社會關(guān)系也簡單?!?/br>聞鶯不理會她,“你把資料發(fā)我一份,原始的那種——別告訴老顧?!?/br>“為什么啊,你們鬧別扭了?跟蕭蘅有關(guān)?”文婷做夢也想不到這里面的彎彎繞繞,聞鶯也不打算講給她聽,掛斷電話沒多久,就收到了文婷打包過來的文件夾。她打開來,以審視的目光再次把蕭蘅的一聲瀏覽了一遍。出生在本地,母親不是當(dāng)?shù)厝?,五歲父親去世,母親獨自打工拉扯他。她沒有什么工作經(jīng)驗,學(xué)歷也不算好,只能做普通文職工作,帶著孩子勉強度日,后來蕭蘅八九歲的時候,母親帶著他和一個貨車司機同居了,兩人一直沒有結(jié)婚,是非婚同居。等到蕭蘅十四歲,母親就徹底一走了之了,蕭蘅和貨車司機生活了三年,直到碰到顧昭雨。聽上去是個很平凡的故事,每天有無數(shù)的像他一樣的孩子掙扎在生存線上,運氣好點的能擺脫家庭的桎梏,運氣不好的就淪為流氓混混。這些故事是文婷通過蕭蘅認(rèn)識的一些人口中的講述大抵拼湊的,這些人中有蕭蘅的鄰居,也有他的班主任老師。蕭蘅那個所謂的“繼父”是個賭徒加酒鬼,文婷始終沒和他聯(lián)系上。她想重新調(diào)查蕭蘅,還是要回到這些人身上去。所以她聯(lián)系了蕭蘅在學(xué)校的班主任——丁老師。丁老師帶的班級要升高三了,正處在非常忙的時期,隔了幾天才給她回信,他同意在周末找個時間跟她見一面。聞鶯和丁老師的會面非常順利,對方是那種很常見的中年男老師形象,戴著一副眼鏡,文質(zhì)彬彬的,談吐很溫和。他在辦公室接待了聞鶯。“我對蕭蘅了解也不夠多。”他說,“就像我之前已經(jīng)跟您的同事說過的,蕭蘅這孩子很安靜,不太愛惹事,也不像同齡人那樣愛出風(fēng)頭,他在班級上基本沒什么存在感。”“怎么會呢?”聞鶯感到奇怪,“他長得……就很有存在感啊。”在她念書的時候,男生都長得歪瓜裂棗的,如果有這么一號人物,全班女生都會發(fā)瘋。“哦,可能是因為他經(jīng)常會缺課的原因?!倍±蠋熣f,“對,是這樣的,蕭蘅家里的情況你們大概也了解了?他繼父經(jīng)常喝得酩酊大醉的回家,蕭蘅有時候照顧他,就沒法來上課——所以盡管他很聰明,但他成績一直不太上的去?!?/br>“您去他家里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