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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覺得心口說不出來的悶,他勉強自己笑了笑,正在這時,一條信息跳了出來。聞鶯:“我到樓下了,你們在幾層?”下午顧昭雨要去見品牌方,前幾天和那位名導的會面很順利,對方對蕭蘅的外形條件滿意的不得了,拿下角色希望很大,這角色如果能到手,后續(xù)的資源都可以說一騎絕塵了,在經(jīng)紀方眼里,這就是已經(jīng)可以拿來跟品牌方吹逼的東西了——之前那加高端化妝品品牌,顧昭雨想趁機讓對方把蕭蘅直接提成代言人地位。他不想一個人去,昨天晚上的經(jīng)歷讓他終于對自己的身體有了點數(shù),直到現(xiàn)在他都有點頭重腳輕——所以他讓聞鶯來和他碰面,下午兩人一起過去。顧昭雨:“二十一層,你直接上來?!?/br>聞鶯:“好?!?/br>聞鶯也要過來了,他橫豎對片花里自己的表現(xiàn)毫無感覺,就跟導演打了個招呼,轉(zhuǎn)身也出去了。“去找蕭蘅?”歐陽博看他起身調(diào)侃了一句,顧昭雨搖頭,他又說:“你心里知道就行了?!?/br>啊,果然還是討厭,顧昭雨有了新的感悟,他和歐陽博一輩子也別想成為知己——歐陽太喜歡假設自己已經(jīng)看穿一切了。他想去找蕭蘅嗎?連他自己都不清楚。他走到走廊上,看著幾架電梯的數(shù)字閃動,可能是上班時間搭乘人多?好幾部電梯都是顯是滿員。“不好意思?!彼祷睾笃诠荆瑔柷芭_妹子:“洗手間怎么走?”“走到走廊盡頭左拐?!?/br>顧昭雨走出去兩步,又返回來,心里實在也不知道想得到什么結(jié)果:“請問,你剛才有看到一個很高的男孩子嗎?”前臺妹子突然露出了有點興奮的表情:“你說蕭蘅?”顧昭雨沒想到在這里還能遇到粉絲,點了點頭,前臺妹子熱情了很多:“他好像去洗手間了!”“……謝謝。”顧昭雨走出去幾步,又忍不住折回來,仿佛在拖延去和蕭蘅面對面的時機:“他看著生氣嗎?”“生氣?”前臺妹子很疑惑。“或者不高興?”“沒看出來啊。”前臺妹子說,“他就是……沒什么表情。”……行吧。顧昭雨朝洗手間走去。也不是說要去堵蕭蘅什么的,他想來想去還是覺得問清楚比較好。他就想問問蕭蘅,你到底為什么要表現(xiàn)得這么……矛盾?。。。。。。。。。。。。。。。。。。。。。。。。。。。。。。。。。。。。。。。。。。。。。。。。。。蕭蘅站在洗手池旁,看著鏡中的自己出神。他很狼狽:歐陽博的用意很清楚,那個人總是很喜歡故意來激怒他,然后來向顧昭雨證明他和自己的區(qū)別——大人和小孩,成熟和幼稚的區(qū)別。他這種行為本身也挺幼稚的,但蕭蘅還是會克制不住地感到惱火,現(xiàn)在比起惱火,又多了無所適從。他會在這里,會成為藝人,是因為顧昭雨需要他成為藝人,他本來是個不知道該做什么、該去哪里的人,顧昭雨給了他一個目標,他就接受了,似乎做什么都差不多,做什么都一樣,只要顧昭雨需要,能幫到顧昭雨就是好的,但他沒有想過,如果他的存在對顧昭雨來說變成了一種麻煩的時候,他該怎么做。他彎下腰,捧起冷水洗了把臉。清醒一點。他警告自己,反正……結(jié)果也很快就要出來了。他已經(jīng)計劃好了,有了密碼,明天白天,“神秘人”離開家之后,他就可以進屋一探究竟。顧昭雨總說他很聰明,其實蕭蘅覺得自己更多是靠得直覺:他直覺認定要進屋去看看,至于到底要怎么處理這個人,他還沒有想好。或者說,他心底的答案其實是很可怕的,在文明社會,在顧昭雨身邊過了這么久,讓他下意識地有些想要回避那個答案。單純的sao擾是很難量刑的,法律途徑遠遠無法達到把威脅永久消滅的目的。那么……他怔怔地出了一會兒神,沒有注意到顧昭雨已經(jīng)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他的身后,站了很長時間。“咳?!鳖櫿延贻p咳了一聲,蕭蘅一愣,他們的目光在鏡子里相遇了,黏稠的目光迅速難解難分,昨晚其實他都沒有好好看過顧昭雨,他好像有點瘦了,氣色也不好。……是為了我嗎?蕭蘅心里有個聲音怯怯地在說,會嗎?其實在他心底的某個地方,由始至終,他都不敢相信自己在顧昭雨心里到底有什么分量,在一起的時候,他情愿不去想,分開之后,他希望越輕越好。但顧昭雨rou眼可見的憔悴了,而且他昨天的反應也顯示出,他過得并不好。那么,我是不是……做錯了?他開始想,會不會,有其他的……顧昭雨垂下眼睛,避開了和他對視。“那么多人都好好坐著,”他說,“就你跑出來,你覺得這樣對嗎?”是在責備嗎,但在蕭蘅聽起來反倒是沒話找話比較多。蕭蘅點了點頭。“對不起,”顧昭雨不肯看他,他反倒大膽地、貪戀地看著顧昭雨,好像看一眼就少一眼一樣,“我……我這就……”“你今天怎么遲到了?”顧昭雨沒有放他走的意思,反而繼續(xù)發(fā)問。“堵車?!?/br>“不會早點起床?”“……”蕭蘅只能繼續(xù)道歉:“對不起。”他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快三點了,草草睡了三個小時,于小瓜六點把他拉起來去健身房,然后又匆匆趕過來,遇上堵車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這種事顧昭雨不需要知道。顧昭雨沉默了一會兒:“你昨晚干什么去了?”蕭蘅低頭不說話,抿起的嘴角顯示出倔強的弧度來。顧昭雨看著他:“……出去玩了?”“……嗯?!?/br>“跟女生?”“……”蕭蘅只能攥緊拳頭才能不要開口反駁,他也不知道顧昭雨想怎么樣,是忽然想通了來興師問罪的嗎?那只要他解氣,怎么都行,“……是?!?/br>“哪個女生,我認識嗎?”“……不認識?!?/br>“哦,這樣。”顧昭雨說,“你不問問我昨天去哪了?”“聽到了。”蕭蘅說,“和溫俊賢……”和溫俊賢相親了。他一想到這個就額角突突直跳,有種在看荒誕故事的感覺。也不是吃醋,就是莫名有點……惱火。顧昭雨嘆了口氣,神情變得有點冷肅。“我昨天喝多了,難受得要死?!彼卣f,他說的這些蕭蘅都知道,可他聲音里的心灰意冷像刀子似的一刀刀在割蕭蘅的心,“你是不是都不在乎?”他真的很想說我在乎的,我很在乎,我比這世上任何人都在乎你……可我怕你恨我,怕你后悔認識我,更怕你知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