驗，沒想到居然在這兒用上了。

顧昭雨點點頭，他點開瀏覽記錄，結(jié)果觸目驚心。

“被跟蹤了怎么辦”

“sao擾信息可以不理會嗎”

“被sao擾可以報警嗎”

……

全是類似的搜索記錄，蕭蘅還企圖上網(wǎng)買過防身用具，但是因為管制的原因沒能成功。

顧昭雨腦海里一片空白。他喘不上氣來。

但是……不對呀。

他瞥了一眼錄像屏幕。如果只看手機和電腦的內(nèi)容，你怎么也無法把這個已經(jīng)被人逼得驚慌失措的男孩子，和屏幕里那個冷靜得甚至能想起來調(diào)整姿態(tài)掩飾身高差距的男人聯(lián)系起來吧。

不，不不不，全錯了。他腦海里的圖畫似乎始終缺失了一塊至關(guān)重要的拼圖，顧昭雨把蕭蘅留下的紙條又掏出來讀了一遍。

手機里面有證據(jù)，能排除你的嫌疑。

為什么要排除顧昭雨的嫌疑？

“老顧？”聞鶯疑惑地出聲，“怎么了，要不要報警……”

顧昭雨搖了搖頭，他抱著電腦，拉著聞鶯走到物業(yè)辦公室門外，他把紙條遞給聞鶯，又把錄像里的內(nèi)容大致敘述了一遍。

“……我不明白?！甭匉L說，“聽上去好像……有點撕裂?！?/br>
“撕裂”，顧昭雨也是這種感覺，“你說說看？”

“光是看電腦和手機的話，他都快被逼瘋了，對不對？”聞鶯說，“但是你看這個紙條——他的字跡很工整，看不出慌亂，而且他的內(nèi)容也很有意思，‘排除你的嫌疑’他為什么要排除你的嫌疑？”

“人是從我家走的，我也確實被襲擊了。”顧昭雨說，“你看到錄像了，如果我們報警，警方也可以看到?！?/br>
“如果你報警，那你不正是沒有嫌疑嗎？”聞鶯說，“再看這里，他讓你對警方說，他最近很不安很反?！獮槭裁匆匾舛谶@句話？”

“我們從頭想這件事?！鳖櫿延暾f，“假設(shè)你是蕭蘅，你發(fā)現(xiàn)自己被變態(tài)盯上了，你已經(jīng)快被逼瘋了，你會怎么做？”

“報警?！甭匉L說，“但是……報警也不一定有用，因為這只是威脅，不是實際的人身傷害?！?/br>
“對?！鳖櫿延暾f，“有一件事我沒告訴你——我最近也收到了這種威脅短信?！?/br>
“?。?？？？？？”

“對?！鳖櫿延暾f，他似乎能感覺到距離真相越來越近了，忽然，他靈光一閃，“排除我的嫌疑……我的嫌疑……會不會他的跟蹤狂，就是我的跟蹤狂？”

“你是說同一個人跟蹤你們兩個？”

“不?！鳖櫿延犟R上下意識地說，“不不不——不一樣。”他似乎抓住了更多的碎片，語速也快了起來，他掏出自己的手機調(diào)出信息界面給她看，“你看看——我的和他的，不一樣?！?/br>
聞鶯點開信息掃了幾條，“哪里不一樣？”

“我的是循序漸進的。”顧昭雨說，“一開始是觀察，后來我搬出去……”他想到這兒，忽然晃了一下神，他隨即迅速讓自己集中精神說下去，“我搬出去之后這個人開始找我，讓我‘回來’，后來才變成了他要‘懲罰’我，但是蕭蘅的這些……不說文法和措辭，只說內(nèi)容的話……”他翻開電腦又看了幾眼，“你看，從一開始就是暴力威脅，幾乎每一條都是跟人身安全有關(guān)。”

聞鶯沉默了一會兒，忽然說道：“這個跟蹤狂真的存在嗎……”

顧昭雨看了她一眼，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是在說，會不會，這個跟蹤狂，其實就是蕭蘅的自導(dǎo)自演？

“不會?！鳖櫿延陰缀跏橇⒖叹驼f道，但他似乎被啟發(fā)了，“不不不，你說得對！”他忽然激動地說道：“這個，給蕭蘅發(fā)信息的這個——也許他根本不存在?！?/br>
“你多解釋一點吧，我聽不懂?！?/br>
“我也說不清……”顧昭雨在大腦里飛快地一點點組織著信息，“是蕭蘅讓我跟他一起住到他家去的……如果我們假設(shè)，我們假設(shè)蕭蘅那個時候，不知道怎么就發(fā)現(xiàn)了跟蹤我的那個跟蹤狂呢？”雖然幾乎沒有證據(jù)，但當真相的輪廓開始出現(xiàn)的時候，他甚至能直覺般的嗅到它的味道，“好，我們假設(shè)他就是知道了，所以他非要我跟他走！后來我們吵了一架，他也不讓我回家住，所以我才去了我媽那里……說得通，說得通……”

“然后呢，然后蕭蘅開始找這個人……”

那些奇怪的出門時間……獨自一人時的精神恍惚……

難道都是因為，蕭蘅在背著他找這個跟蹤狂？

“然后呢？”聞鶯的聲音里帶著一種古怪的壓抑，這個設(shè)想很大膽，顧昭雨都沒想到她這么容易就接受了。

“然后……然后……”顧昭雨無意識地瀏覽著電腦上的蕭蘅的手機信息，回憶著蕭蘅在視頻里的動作——他有車鑰匙，這意味著什么？“他找到了！”顧昭雨大聲說，“他找到了，然后，他想……”

他想怎么做？顧昭雨頓住了。

如果我是蕭蘅，我會怎么做？

如果是蕭蘅被威脅、被sao擾，他會怎么做？不久前那股巨大的痛苦和悔恨冒了出來。

如果被他找到這個傷害蕭蘅的人，他會怎么做？

有人傷害你愛的人，現(xiàn)在你抓住他了，你怎么做？

幾乎是本能反應(yīng)的，在他腦海里有個冷酷的聲音響了起來。

——我要讓他付出代價。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第一百三十四章

“喂，老方？”

“你車牌我找人給你查了，”方莫儀說，“車牌號的主人都五十五歲了……是個普通工人，家住在D區(qū)，你跟這人有什么瓜葛？”

顧昭雨聽說車主“五十五歲”，也有點愣住了，五十五歲？襲擊他的人明明是個身強力壯的青年。

但他緊接著想到，有可能是把車牌給了子女，“能不能查一下他的家庭關(guān)系？”

“你這就太嚇人了，還得找派出所?！狈侥獌x說，“我先跟你說我查到的吧，我在交通大隊的一個老弟幫你找了一下這個牌照，說是早上不到七點上了高速，往西去了?！?/br>
上高速……那就是要去城郊了。西邊那一帶和城區(qū)不一樣，有很多廢棄的工廠，蕭蘅去那里要做什么？

“你把他的動態(tài)發(fā)我手機上。”顧昭雨說，“有消息了再聯(lián)系我，先這樣?！?/br>
雖然他還有很多想不明白的事情，但蕭蘅失蹤了，他就必須去找。

聞鶯一聽他的打算，就馬上投反對票，而且態(tài)度堅決。

“昭雨你冷靜一下。”她攔住他，“這太危險了，你得報警，讓警方去?！?/br>
“不你不明白。”顧昭雨說，他幾乎在那一瞬間就意識到蕭蘅的打算——如果你是他，看到自己愛的人被sao擾、被威脅，最終這個跟蹤狂已經(jīng)實打?qū)嵉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