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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地動了動,卻最終被練鵲大力制服。她抬起頭時,便看見練鵲形狀優(yōu)美的下頷。練鵲的唇弧線很美,唇是淡淡的粉色,抿起來時就讓人忍不住想要親一親。 “師叔,”燕脂的聲音悶悶的,“我也不想回云山。” “那你要去哪?” “我哪也不想去!我?guī)煾赶游掖罅?,要把我許配給一個公子哥呢!”說到此處,燕脂的眉皺得死死的,“那個男人文文弱弱的,一看就不抗揍,我才不跟他成親!” “你是對的,”練鵲沒什么驚訝的情緒,“不抗揍的男人,嫁了也是擺設。” 得到了認同,燕脂十分高興,繼續(xù)道:“師父也是個狗男人!師叔你都這么大了他也沒想著把你嫁出去,怎么到了我都不一樣?” 練鵲低頭看著她:“因為我比他強?!?/br> 燕脂道:“才不是,是因為師父他自己——” 她不再說了,練鵲也懶得戳破。 小姑娘自覺失言,巴巴地找起別的話題來。 卻還是跟男人有關:“先前關著我的那個侯爺,雖然人長得蠻兇狠的,性格卻不差。我在他們家地牢里都胖了不少?!?/br> 她的眼睛滴溜溜地轉著,一看就知道在打壞主意。 練鵲將人一路抱著。這寫天來她沒少在白府的各種屋檐瓦上晃悠,對整個府中的構造一清二楚。 她一只腳已經踏進了家里的園子。 燕脂不覺有異,師叔的懷抱實在是太溫暖了,真是令人沉迷! 然后她就被練鵲毫不留情地扔進冰冷的池水里。南方的冬日,水面只結了一層薄薄的冰。燕脂只是先覺得身上一痛,整個人就沉進了冰水里。 池子是新挖的,燕脂在里頭站直了能勉強露出肩膀。 她猝不及防,嗆了幾口水。 練鵲在岸上拍了拍手,笑得比春風還要和煦:“今日你就在里面將心法運轉上五百遍,知道了么?” 這并不是什么嚴厲的懲罰。以前在云山的時候這事燕脂常做。只是她偷了快兩個月的閑,突然被扔到水里,心里還是有些憤憤不平。 可是燕脂敢說嗎? 她識趣地甚至將肩膀都縮了回去,烏黑的□□浮在水面上。內力運轉起來,她身上漸漸起了些白煙,皮膚表面排除一些灰蒙蒙的浮塵。 這一方池塘離練鵲的院子不遠,她打了個哈欠,兀自離開。 到了房中之后,被留下來的小琴急急忙忙迎上來。練鵲又吩咐了她,在院子的偏房里給燕脂留下床榻。 “這位姑娘想必很得小姐喜歡吧!”小琴一邊給練鵲研磨,一邊不乏羨慕地問道。 練鵲笑道:“什么喜歡不喜歡的,她不老實?!?/br> 說著,放下手中的筆,刮了刮小琴的鼻子。 “小姐我最疼誰,你還不知道嗎?” 她拿起信紙,敷衍地吹了口氣,又放下。也不管那墨跡會不會糊,直接塞到制作精美的信封之中。 “小琴,”練鵲道,“等燕脂過來,你就把這個給她?!?/br> “小姐……您跟燕姑娘都在西陵,怎么還要用信呢?!?/br> 練鵲笑得高深莫測:“不是給她的,是給……” 小琴隨著她的動作歪了歪頭。練鵲卻不再說了,推了推她:“好琴兒,你房里還溫著湯是不是?取來一碗我喝。今日快被我娘數落得頭痛病犯了?!?/br> “小姐還有這個病!”小琴一聽,眼中閃過擔憂,“奴婢這就去取來?!?/br> “去吧去吧?!?/br> 若是讓水里的那位看到練鵲此刻的笑容,她一定會痛呼師叔不公。然而練鵲早就料到了她的反應,也并不怕她知道。 她透過厚厚的窗紗可以隱約看到窗外煙靄色的院墻。再多的便沒了。 我已經是個隱退的人了。這些事情就不要再多管了。練鵲默默地告訴自己。 她想著想著,又覺得身上結痂的那些傷口都有些發(fā)癢了。就好像某些沖動一樣,不管她壓抑得再深,蟄伏之后都會破土而出。 第25章 師門 云山。 錦袍男人打量了信紙許久, 低低地笑起來。他生得極美,眉間有一點朱砂卻絲毫不見女氣。那薄薄的信紙上墨跡早就模糊,寫信人的字跡臉工整都算不上, 看著確實有些糟心。 他的身后跪著一名衣著講究的婦人。這婦人雙鬢微白, 一雙美目微失神采。她匍匐在地上, 一張信紙晃晃悠悠地落在地上, 落在她眼前。這婦人卻不敢去看。 “你在西陵見到她了?”男人問。 這婦人, 也即是方夫人溫氏, 點點頭:“回家主, 賤妾的確見到過前盟主?!?/br> 她頓了頓, 聲音里有一絲掩蓋不住的顫抖:“賤妾不知道那位是您的師妹。故而……多有冒犯。” “無妨。”男人笑起來,那笑容毫無陰霾,正如朗月當空般令人心醉, “下去吧?!?/br> 方夫人本來跪得極穩(wěn),此時卻晃了晃。她雙目中流露出祈求之色:“家主、家主恕罪!” 卻不是很誠心。 “你在西陵一心為太子籌謀,我怎會罰你。”男人果然沒有生氣, 只是擺擺手讓她下去。 “……家主, 賤妾有一事不明?!狈椒蛉俗叩介T邊,欲言又止。在她這個角度,并不能看清男人的神情。只是她的直覺告訴她, 這位家主, 她的侄子并沒有看上去那么溫和??墒撬苍菧厥系粘雠畠褐袃?yōu)秀的那一批, 并不覺得這個侄子會不給她面子。 她硬著頭皮問道:“家主為何要幫助陸極在西陵做大?” 方夫人實在是不甘心。方治在西陵做了多久的太守, 她就在西陵做了多久的太守夫人。眾人恭維、所到之處皆是稱頌贊揚??烧l能想到, 來自主家的命令卻讓她一夕之間成了個寡婦,骨rou分離?她已經太久沒有嘗過被人拂逆的滋味了。 年輕的家主問:“溫纓,你是在質問我嗎?” 他甚至不愿意稱她為姑姑, 而是直呼其名。他的聲音仍舊是十分溫和的,不帶一絲一毫的冷意。 屋里的炭火是上好的銀絲碳,燃燒起來可令屋中溫暖如春,甚至昏昏欲睡。家主就在這樣舒適的環(huán)境中反問方夫人,令她打了一個激靈。 “溫纓不敢?!彼泵Φ馈?/br> “那就退下吧?!奔抑鞅尺^身去,甚至不愿意分給她一個眼神。 方夫人動了動唇,骨子里的機警終于再一次復蘇。她優(yōu)雅地行禮,而后悄無聲息的離去了。 她走之后,家主站起來,拾起那張信紙。 上面字跡模糊,只能依稀辨認出“溫秉”二字。那是家主的名字。家主先是抓著那張紙,而后越攥越緊。等他察覺到自己情緒失控時,那紙張已被內力貫徹,當中裂開。 “你寧愿當個廢人,也不要嫁給我么?”溫秉喃喃道,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