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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人一同主導?!?/br> “而我,在這之中不過是個幕后的小角色罷了?!?/br> 失望,難以言喻的失望。 練鵲只覺自己好不容易壓制的毒蠱又有了復起的傾向。她拼命地壓制住喉中的猩甜,毫不示弱地瞪向溫秉。 “你住口?!本汏o強迫自己不去想那些師兄妹相處的曾經,“表里不一、道貌岸然……我沒有你這樣的師兄,師父也沒有你這樣的徒弟!” 溫秉卻笑了,滿目愛憐地撫了撫練鵲的臉。 “忘了說,師父與那位仇家決斗時……”他說到一半,又像是想起什么好笑的事,不再說了。 “罷了罷了。師妹,我此行來呢,是帶你回云山。”溫秉道。 “你溫氏的云山,我一個平頭百姓去那里做什么?”練鵲聽到“師父決斗”一節(jié),心中的怒氣已有些憋不住。她向來就不是個和善軟糯性子,聽到溫秉還在師父去世這件事上動過手腳,頓時怒火攻心。 她也顧不上什么毒蠱了,當即運起內力,一手反握住溫秉抓她的手,用力一拉,另一手則運拳為掌對著溫秉那張俊臉就打了下去。 溫秉一時不查,挨了她一拳。 只見練鵲眼淚都流出來,一滴一滴晶瑩的液體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 “騙子!人渣!”她一面哭,一面罵。 “……”溫秉有內力護體,但練鵲的力氣確實大。兼之她知道溫秉的弱點,一掌下去毫不留情,竟真的在他臉上留下一個巴掌印。 “噗?!倍阍诤竺婵磻虻娘L忱忍不住笑出聲。 孟青遙推了推他,示意他消停一會兒。 再去看時,練鵲已被那毒蠱反噬倒在了地上。溫秉沒去接她。 反而叫進來一個侍衛(wèi),吩咐讓把人帶到塔頂看著。 風忱道:“她云英未嫁,先生與她共處一室怕是不成體統(tǒng)?!?/br> “無礙,江湖中人何必拘泥于此虛禮?!睖乇质且恍Γ佳壑虚W著自得,“我與師妹兩情相悅,想必她也不會在意與我多相處一些時日。你們覺得呢?” 說到最后,他的聲音冷了下來。日光透過窗欞照在他的臉上,原本溫潤如玉的世家子此時卻仿佛地獄而來的羅剎,充滿了殺意。 風忱咬著牙,紅著眼眶問:“你毀了我與青遙還不夠,如今連你自己的師妹也要毀去嗎?” 溫秉猶自不覺,道:“武功這事我對不起師妹。但昔年同在師門學藝之時,師妹便與我最為親厚。對她而言,這世上絕不會有比我還合適的夫婿了。” “更何況,此生我都會一心一意待她?!睖乇患膊恍斓刈叱龇块g,“如此有何不可?” 風忱與孟青遙雙手交握,想要說什么話反駁,最終卻只是緊緊地皺起眉頭,不敢說話。 他們終究是有更加在意的人,不敢用對方的安危來逞一時之快。 孟青陽卻不知道這些,他穿上了襪子卻沒來得及穿鞋,站起來一拍桌子,沖溫秉吼道:“你有什么資格決定別人的人生?!?/br> “白姑娘她已經有心儀的男子了。” 溫秉甚至沒有回頭??伤麅H僅是站在那里,周身的氣勢便已十分駭人。 孟青陽假裝自己沒有聽到jiejie的勸阻,也沒有雙腿發(fā)抖。他咽了一口唾沫,顫聲道:“他們兩情相悅!” “與我何干。”溫秉說完便離開了。 孟青陽繃不住,跌坐在地上。孟青遙走過來想將拉他起來,卻不料被小書生一手摔開。 他道:“你放開,我沒有你這樣的jiejie……白姑娘、恩公她都告訴我你做的那些喪盡天良的事了!我沒有你這樣的jiejie!” 孟青遙目光流轉,最終什么都沒有說。 “我一定會救恩——” 孟青陽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風忱一個手刀劈暈了。 他下了黑手,還要嫌棄地“嘖”一聲。 轉過身對孟青遙說:“這小子的腳可真臭啊。” 孟青遙見此,噗嗤一聲笑出來。可是眉間的愁緒卻如何也消不下去。 “他說的沒錯?!泵锨噙b垂眸,眼中盡是哀涼,“我們對不住你妹子。” “對得住對不住又能如何?眼下我只能護住你,護住我們的家。”風忱沒心沒肺地勾起唇,靠近孟青遙偷香一口,“看開點。” 只是他自己都不認同自己的話,眼中的悲慟不比孟青遙少。 那些少年時策馬江湖的意氣風發(fā),終于是一寸一寸地消失殆盡了。殺燕行,是不忠于國;設客棧渡贓款,是不忠于民;害練鵲,卻是不忠于當年初心。 “青遙,我只剩你了?!?/br> 此時陸極正縱馬疾馳。初春時節(jié)常有“倒春寒”一說??墒沁@樣的天氣他竟也出了一身的汗。他顧不得擦臉上的汗珠,只一味地揮鞭策馬向前。 他身后跟著的一小隊精銳也不敢耽擱,只默默跟著前行。 他心中只想著,快些,再快些。 作者有話要說: 害,侯爺真是拉閘男主! 男人怎么能說快呢!感謝在2019-12-28 18:57:23~2020-01-02 00:29:1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小程軟糖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47章 以月 是夜, 溫秉坐在窗邊,沉默地看著夜色。 齊云塔頂的月色與云山不同,除卻日日纏綿良久的星與月之外還多出幾分人氣。 他臉上的掌印隔了這么久, 卻突然開始發(fā)燙。也不知是他自己心中的妄念作祟, 還是練鵲那一掌確實頗有神力。 他想起昔年在師父門下學武時的舊事。 陸玄機教徒弟并不追求一招一式的進益, 反而時常帶著徒弟們尋山問水, 于塵世種種中領悟武道。 不同的人看大千世界的角度不同, 悟出的武道自也不盡相同。 遇見練鵲的那一年, 剛好是溫秉拜入陸玄機門下的第四個年頭。他們一路從北向南, 傍晚于村中一老翁家借宿。 溫秉自幼機敏勤奮, 得拜高人為師四年來勤耕不輟,即使是在外借宿,也趁著月色出門練習劍法。 他走至老翁家后山竹林的一塊空地內, 運起體內真氣,含元吐納,將一套劍法使得水潑不進。更難得的是這個過程中他的氣息始終沒有分毫紊亂, 圓融如初。 他手中的劍銀光湛湛、更襯得小小的少年如新月般皎然臨世。 練鵲的聲音便是在這個時候傳來的。 她的聲音有些啞然, 卻還帶著小女孩的稚嫩。 溫秉循聲而去,高高地躍上竹梢。月色水一般澄明透靜,便照得地上霜一般地清晰。 原來是不遠處獵坑里傳出的聲音。溫秉這才跳下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