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0
正如陸極,所有第一眼見到他的人都不會相信他其實很英俊。 他們只記得他的目光很冷,好像能將他們立刻生吞活剝了下去。 陸極怪委屈的。 他踏進廳中之時,練鵲正笑著。 見到陸極進來,她的笑容立刻真摯不少。 “侯爺,你回來啦!”她說著,便覺得自己的話有些多余,連忙起身跑到他身邊,“你今天打扮得很不錯!” 陸極唇微微勾起。正要說話,又聽練鵲評價道:“嗯……新練習的笑容也很棒!” 陸極的笑容僵在原地。什么同情敵爭奇斗艷的心思都被他忘卻,他只記得自己是按照練鵲的要求學著對人微笑了。可是他卻完全不記得方才是如何笑的,嘴角又上揚了多少了。 完了,笑不出來了。 江琤看得好笑。他道:“既然侯爺回來了,我就不在這里叨擾姑娘了。再會。” 他向兩人一拱手,瀟灑地走了。 練鵲才懶得管他,滿心滿眼都掛在陸極身上。 “侯爺,你今天打扮得很好看?。 ?/br> 這話她已說過一遍了。陸極是不覺得自己特別好看的。雖然他有時對鏡自照也覺得自己不賴??删汏o本就是女子中容貌頂尖的那批。哪個見了她不要夸一句仙子?這樣的練鵲竟不覺得他平平無奇嗎? 練鵲可不知道他的想法,她琢磨著緩緩開口:“從以前我就想說了,侯爺?shù)囊缕匪坪鹾馨簟?/br> 陸極一愣。 “不僅如此,你給那群銀甲小將軍也搭配得特別好?!?/br> “侯爺……你是不是對穿衣搭配很有心得啊……” 陸極咳了一聲道:“湊巧罷了。姑娘謬贊。” 練鵲也不再糾結(jié),笑瞇瞇地道:“是了,那便是我情人眼里出西施……我的寶貝西施,你抱抱我吧?” 陸極耐不住她撒嬌,虛虛地將人環(huán)住了,卻眼疾手快地按住了她要親上來的嘴。 他的聲音悶悶的:“姑娘……克制。” 第63章 小調(diào) 四月的時候, 陸極帶著練鵲去望都外的河水畔踏青。 綠草茵茵,春紅脈脈,放眼望去一派明麗春光。練鵲早在陸宅呆得百無聊賴。望都乃是一朝中心, 各路高手云集, 她武功自汝城后再受一層掣肘, 自然沒有底氣再出去晃悠。 練鵲費了許多功夫, 好說歹說, 這才叫陸極帶著她出了門。 這卻是有講究的。 練鵲拂開簾子, 斜倚在馬車上朝后望。 陸極騎著馬慢慢地在后面綴著。 四下里有不少年輕的少男少女, 或在水旁嬉戲, 或鼓弦奏樂,眉來眼去,不亦樂乎。只有練鵲的心上人繃著一張冷臉, 也不知是做給誰看。 “侯爺呀——”練鵲心念一動,當即就要喚了這木楞男人來逗樂。 陸極報之以詢問的目光。 練鵲朝他笑了笑。 這笑并不尋常,實乃她鉚足了十二萬分的勁, 這才鼓出的一個艷光四射的笑容。她仿佛天生就會發(fā)光一般, 僅僅是從簾后露出的一個腦袋就叫周遭一切黯然失色。 周圍有個騎馬的公子哥,見此忽地松開了手里的韁繩,那馬失了人力控制, 竟直直地朝這邊來了。 練鵲不以為意地挑了挑眉, 等著陸極的反應(yīng)。 然后她只等來了熱情的大白馬, 那馬黑色的眼睛像是某種上好的珠寶, 直直地盯著練鵲倒像是在討好。 練鵲愣了愣。 這馬有點眼熟。 那先前驚得松開韁繩的公子哥連忙過來, 見了練鵲先是臉紅,后又注意到陸極,面色由紅轉(zhuǎn)白。 “西、西陵侯……小的不知道……不知道是您……小的這就滾、這就滾!” 陸極啟唇道:“不必?!?/br> 那公子哥起先不明白他的意思, 支棱著不知是走是留。 練鵲插嘴道:“他是叫你不必走,留下來回我的話?!?/br> 這大膽的姑娘已將半個身子探了出來,其余的被車簾遮住,隨著如瀑的發(fā)一同向后蜿蜒而去。 公子哥問:“請姑娘吩咐?!?/br> “你不必怕?!本汏o瞧著這眼下青黑一片,中氣也不太足的公子哥,問,“這馬兒你從何得來?” 她想了想,補充道;“我并非是什么謀財害命之輩,平時還是很講道理的,你只管說出實情便好?!?/br> 這樣一說,公子哥更緊張了。 可他不敢不答,唯唯諾諾、支支吾吾地說道:“這是從前有個流浪漢窮得沒飯吃賣給小人的。當時我瞧他可憐,這馬也確實不錯,就買了下來?!?/br> “小、小人所言句句屬實。” 練鵲又問了交易的地址及一些具體情狀,那公子哥一一答了。 練鵲心中有了些底,又問:“那流浪漢可是年紀不大,眉間有朱砂一點?” 公子哥有些猶豫:“這……那人渾身臟兮兮的,我哪里有那等閑心注意他的樣貌?想來流浪漢么,總是不會生朱砂痣這等風流物事的?!?/br> 練鵲被他一席話逗得忍俊不禁,再看他支支吾吾進退兩難的情狀,也不再問了。 “多謝公子?!?/br> “不謝、不謝?!?/br> “還請您費些功夫?qū)⑦@馬牽走吧?!?/br> 那公子哥聽了,臉上愁云更重一層。古有美人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之說,他從來是不信的,卻不料今日遇見個絕代佳人,勾得他這匹神駿的寶馬連主人是誰也忘了。 若在往昔,這也可流傳作一段風流佳話。 只可惜名花有主,主人還是陸極那個煞神。 公子哥在心里暗暗怨懟這美人,既已明珠暗投,又為何要出來招惹他的馬兒? 他不敢表露出來,左支右絀著總算將馬兒弄走了。 練鵲瞧著他的憨態(tài),倚在馬車上樂不可支。 回了陸宅后,陸極提起這一茬。 他倒沒有刻意問,只是用飯的時候為她夾了一筷子,順嘴說道:“姑娘從前見過那馬?” 練鵲也不動筷子,將手搭在桌上,微微張開紅唇。 她眼波流轉(zhuǎn)著,莞爾道:“侯爺,手酸?!?/br> 陸極斂眸,不解道:“姑娘慣常使劍,力氣更勝軍中將士。今日也未做些什么,怎會手酸呢?” “莫不是那蠱蟲另有玄機?” 練鵲刻意擺出的魅惑姿態(tài)被他一番不解風情的言論轟然擊碎,她有些氣惱,就連那浮著的笑也瞬間消散。 只是陸極不像她,也不愛?;^什么的。練鵲一時間也分不清他是真心還是假意。 她無法,只得沉著臉將菜吞下。一面咀嚼一面含糊不清地說道:“那是我?guī)煹艿膼垴R,還是我給他從草原抓來的。從前便親我?!?/br> 沒想到陸極既沒有問她勞什子的師弟,也沒有問什么草原,而是淡淡地說道:“人常說萬物有靈,這馬與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