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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平日里行走時也都會帶些回復的神藥。風鴆背靠著南疆,詭秘法子從來就多,此番斥責溫秉時早已沒了先前落敗時的頹相,反倒斗志十足。 此言一出,眾人便也都被激出些氣性來。 溫秉冷眼瞧著人心已變,也不再強求。他搖搖頭道:“罷了,同你們這些人說話也是對牛彈琴。待此事平息,這徐行盟我自有安排?!?/br> 語罷,腳下一登,如離弦的箭一般飛了出去。 看樣子要逃。 練鵲神色一凜,卻聽得天邊又是一聲震響。聽起來倒比夏日通天徹地的雷聲還要厲害些。 “這是何物?” 練鵲記得,方才便是這聲音將她的手震偏了半寸,行動遲緩了半刻。她想事素來不深,當時還覺著可能是徐行盟的屋舍年久失修了,城墻也犯了同樣的毛病。 可她再朝那出事的方向看去,也只能見到一片同先前一樣的斷壁殘垣。 眾人嘩然。 練鵲想不明白這事,卻也知道這大約是溫秉的布置。 陸極道:“是火/藥?!?/br> 練鵲沒太聽懂,問:“什么?” 陸極垂眸,默不作聲地從袖中取出一鳴鏑,拿了鳴鴻的弓來,彎弓朝天便是一箭。練鵲愣愣地在一旁站著。 只聽那鳴鏑在天空中發(fā)出了巨大的響聲,與那轟鳴聲遙相呼應。 “火/藥……” 在場的江湖人士各個都是練武長大的,哪里聽說過這種武器。倒是有幾個在山頭上安營扎寨的有些了解。 他們當即道:“火藥威力巨大無比,幾近神力。看來那溫秉老jian巨猾,早有布置!” 這幾個本也是持觀望態(tài)度,沒想到這火/藥一出,頃刻就倒了陣營,與練鵲諸人同仇敵愾起來。 陸極將練鵲攬在懷里,讓她好借力站著。 姜齊物站出來道:“盟主有所不知,此物由來已久,從前卻只作民間賀歲、節(jié)慶之用。這研發(fā)出武器投入軍隊作戰(zhàn)之中也是近年來才有的事。” 他淡淡地拽了一句詩:“火樹銀花合,星橋鐵鎖開,說得便是此物?!?/br> “只不過世人都知此物燃放時極美,卻不太記得其驚泣鬼神的效用。近年來我朝研制的飛火、火炮等物,便是以燃燒和爆炸為主的武器,威力巨大。我以為——” 練鵲道:“你的意思我已經(jīng)知道了。我看這態(tài)勢恐怕這天樞島都給溫秉埋了火/藥。鋪了人手。他若成功便罷遼,像現(xiàn)下這般,便是要來個甕中捉鱉,將我等通通炸死才好?!?/br> “你有什么真知灼見還是等事情完結再說,現(xiàn)在同我扯皮有何益處?”練鵲靠著陸極,眸半闔著,血好歹是不流了,“陸極——你去給他們安排安排,務必要將我這些兄弟都帶出去?!?/br> 陸極的唇動了動,他的手卻緊扣著練鵲的肩膀,不肯松開半分。 “我的寶貝侯爺唉——”練鵲拖長了音,顯得無比慵懶,動作卻是利落的。 她不知哪里來的一股子力氣,自個兒推開陸極站直了身體:“我不妨事,我得去把溫秉給砍咯!這里的都是我的好兄弟,你帶了人過來就看顧著點。但凡缺了個胳膊少了個腿的,我都得心疼的?!?/br> 姜齊物一愣,心道,原來這和盟主一起的男人還是個侯爺。 他的思緒兜兜轉轉,轉了一圈就將人的身份鎖定在“西陵侯”身上。 “是,就是他?!本汏o坦然答道,從袖子里摸出一個玉瓶來,“他如今身份卻要比從前高些。我同他在望都平了一場叛,皇帝獎了他個國公的身份,還許他繼續(xù)領將軍之位,此后也繼續(xù)保家衛(wèi)國?!?/br> “這次我們過來也是知道了溫秉作妖的事,帶了不少人。我們里應外合問題不大?!?/br> 陸極唇動了動,沒有揭穿練鵲的謊言。 皇帝確然是這樣許諾的。可陸極受他多年猜忌,哪里能摸不清這老皇帝兼親娘舅的意思。他并不指望能再得了兵回西北去,只領了個國公的名銜,有西陵幾塊封地收收吃食便也就罷了。從此天高皇帝遠,再去同練鵲過那快意江湖的日子也是不錯。 練鵲想在姜齊物面前擺擺威風,也有安定人心的意思,陸極也不必戳穿。 “溫秉總是嫌棄自個兒天分不夠,又覺得師父偏心我與鳴鴻兩個。他本是溫氏子,智計卓絕,看不慣我們兩個莽夫也屬實正常。如今我便去教教他,如何才算得真正的遙天宗弟子?!本汏o顛了顛手中的瓶子,露出自信的笑容,“他如今搬出這許多套路來,又是火炮又是劍經(jīng)的,卻終歸不比我的劍強?!?/br> 她的眼很亮,笑容也明朗。 原本火/藥爆炸時掀起的塵土泥灰已將那朗朗青天昭昭白日遮去大半,四下里只不停歇地有火/藥爆炸的聲音。那溫秉插手徐行盟事務多年,早已不知在天樞島上埋過多少火/藥。煙灰彌漫,大火在木質(zhì)的房梁及廊道各處蔓延。 “好了,廢話這么多做什么。”她道,“陸極做事你們盡管放心就是了。我的實力你們也知道,任他溫秉有神仙手段,我也能將他的項上人頭帶來?!?/br> “半個時辰后咱們天樞島東邊的碼頭見。” 姜齊物神情一肅,連同身后幾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輩也齊齊行禮。 “行了,去吧?!本汏o推了推陸極。 男人的神色晦暗不明。 她朝他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男人轉過頭去,不再看她,對幾位掌門一一吩咐下去。 陸極雖然看著冷漠不好親近,可站在那里時莫名地卻有一種使人冷靜下來的力量。陸極久在西北,與游牧民族作戰(zhàn)最多。邊陲城池常常春秋更易,他的一身武功是馬背上練出來的,對于人員的調(diào)運、撤退最是熟悉不過了。 只簡單地交代幾句,這些江湖人士便有條不紊地開始撤退了。 練鵲見此情形,心中微暖,轉頭扒開玉瓶的瓶塞,倒出一粒漆黑的藥丸便要往嘴里送。 鳴鴻從方才開始便時時注意著她,見她一心要去殺溫秉,不由得皺起眉。見到練鵲又請出了這丸藥,已是清楚她的打算。 “練鵲?!彼冀K不肯叫她師姐,持劍冷冷地站在那里,看上去是要攔她了,“你停下。” 練鵲勾起唇,咧開嘴笑嘻嘻地問:“你憑何攔我?” “憑你我是同門,當年一同在師父門下學武?!?/br> “那你更不該攔我。我此行為師父報仇,乃是天經(jīng)地義?!彼恿擞衿?,一手攥著藥丸一手執(zhí)劍。 鳴鴻咬牙,眼中一片猩紅。 “我知道、我知道你的打算——你真覺得那是什么好藥么!” 練鵲笑了笑,語氣輕巧地說道:“能助我殺了溫秉,便是好藥無疑了?!?/br> “何至于此!” 鳴鴻心里,雖然溫秉做錯了事殺了師父,但這到底還是他們遙天宗——準確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