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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罪惡感。郭寧一如既往的吃的很斯文,而喻斌像是要把調(diào)節(jié)氣氛的功能發(fā)揮到極致。嘴里一邊說著這個明星的八卦那個明星的丑聞,像個娛樂記者,一邊還拼命的勸武末末多吃一點。“末末,你得多吃,我看你最近精神不太好,瘦多了,傷全好了嗎?腿怎麼樣了,腰那里還痛不痛了,上次都忘了問了,嚴(yán)磊說你辭職了,新工作辛苦不辛苦,我聽嚴(yán)磊說你在中介公司,下回我要買房子你可得給我?guī)蛶兔?,我這有客戶也一定照顧你,你也真是的,還給我交話費,就那麼點錢你還記著,太見外了,來,喝點酒,這牛排是不是老了,嚼不動嗎,你怎麼不吃啊,要不,重新?lián)Q點別的什麼你想吃的……”喻斌的話嘮和郭寧的緘言對比鮮明,有那麼一瞬間,武末末都糊涂了,到底是他和喻斌的關(guān)系更近,還是和郭寧更近。而對面郭寧就好像什麼都沒聽到似的,始終默默無聞的吃著,連應(yīng)景的搭腔都沒來一聲,都到了這時候還等不來他郭寧的一句話,武末末的心從初開始的憤怒到慢慢冷靜,這會兒是徹徹底底的涼了,涼透了。牛排吃了五口,看著對面像一副布景似的郭寧,再多一口武末末也吃不下去,紅酒也只喝了半杯,再多一口也喝不下去,坐在那里看著對面的刀叉熟練的飛舞著,隱約著就是當(dāng)年郭寧第一次帶他吃西餐,教他怎麼用刀子怎麼用叉子。武末末終於打定了主意。等郭寧吃完,手里的叉子放下,武末末伸了一個指頭點了點郭寧的手,“郭寧,你能跟我到外面去一下嗎,一分鍾的時間,我只要一分鍾?!?/br>喻斌一聽笑了起來,“不方便的話,要不,我先上廁所去吧?!?/br>“不用,外面對我更合適?!蔽淠┠┱酒饋?,率先向門外走去,郭寧看了眼喻斌隨即跟了出去。在西餐廳的拐角處,武末末看著窗戶里典雅的裝飾和漂亮窗簾垂下來的流蘇,似乎現(xiàn)在自己的這種樣子才是最正確的樣子,他是屬於美景之外的角色,只配看著再感慨一兩句,多美??!感嘆著別人,這才是他應(yīng)該的生活,闖進(jìn)去就會一塌糊涂。看著慢慢走過來的郭寧,白襯衣西褲,如同他在圍棋比賽後禮堂門口見到的郭寧,干凈、冷酷。武末末深吸了一口氣,又把肚子里想了好長時間的話過了一遍又一遍,等對上郭寧一貫平靜的視線,武末末很想從里面看出點什麼來,情緒激動或暗流涌動,可是沒有,郭寧最大的本事就是深藏不露。不管這個人值不值得,有多麼糟糕,為了過去的四年多,也為了他自己真正的放下,他今天也得說,他剩的就只有那個結(jié),他得把結(jié)解開,要不他永遠(yuǎn)沒法終結(jié)掉。武末末向前邁了一步,定了定心,終於張了嘴,“郭寧,我只耽誤你一分鍾時間,有句話我想給你說,不說我不甘心,你不愛聽可以當(dāng)沒聽見就當(dāng)我放了個屁-------”武末末低下了頭,很快又抬起來,“可能真是這幾個月來我才真正活明白了,所以我想給自己過去的幾年一個交待,我不想像對嚴(yán)磊說的我曾經(jīng)喜歡過他那樣,等幾年後提到你的名字在心里說我曾經(jīng)愛過你給也你一個終結(jié),以前我不相信我會變,現(xiàn)在相信了,趁著現(xiàn)在我還沒變,郭寧……,我愛你……”武末末眼圈一下紅了,可他不想低下頭,最後的一次,他沒法低頭。“我愛你,郭寧,這就是我想和你說的話,好了,我不欠你的了,也不欠我自己的了,咱們扯平了,再見吧,我不會再纏你了,碰到你我會自動的繞著走,過去的四年多我欠你的還不了我也不還了,對不起你的你也別計較,我就這得性,沒品性,沒cao守,沒原則,你甭跟我一般見識,您大人大量,過去的就當(dāng)過去了,以後我不認(rèn)識你,也想請你當(dāng)我不認(rèn)識,我媽,我嫂子平平您就當(dāng)陌生人,我們都是小人物,承受不了您和您的家人噓寒問暖,像今天這種狹路相逢以後還是別再有了,我不想把我的生活過成一場鬧劇,我折騰不起。說話算話,這是起碼的做人標(biāo)準(zhǔn),我們一起遵守你當(dāng)初說的話,我們沒有以後,就要說到做到?!?/br>武末末扭頭快速走了。夏天的向日葵--92喻斌站在門口瞅了好半天,見郭寧一動不動,被定住了一般,輕輕走過來碰了碰郭寧“他走了?”郭寧的臉一下子轉(zhuǎn)到了一邊,好一會兒,悶悶的應(yīng)了聲?!白吡恕!?/br>喻斌拍拍郭寧的肩,“你一大早就拉著我在學(xué)校門口等著,他來不來也沒個準(zhǔn),就那麼干等著,結(jié)果真來了,你就說了那麼一句話,就讓他走了?”郭寧沒吭聲。“最關(guān)鍵的是除了車上的那一句,我就再沒見你出個聲,你丫的不是真是讓武末末震住了吧,連聲都不敢發(fā)了?!?/br>“雖說看你小子像高中生似的深情款款我感動的特別想笑,可我不得不問一下,那武末末用一分鍾給你灌了什麼黃湯了,就讓你激動成這個樣子?!?/br>什麼湯?郭寧抖抖索索拿出一根煙來,放進(jìn)嘴里,摸出打火機(jī),半天沒打著。喻斌才看出不對來,“到底怎麼了,剛才末末說什麼了?!?/br>郭寧搖搖頭,看著手里沒點燃的煙,干脆扔了,“斌子,咱們唱歌去吧?!?/br>喻斌不樂意了“唱什麼歌呀,我還沒吃飽呢,剛才盡招呼武末末了,你看我吃了沒?!?/br>“那好,你去吃,我自己去?!惫鶎庌D(zhuǎn)頭就走。喻斌趕緊追著,“別介,一起走,一起走?!?/br>一個小時候後,喻斌盯著屏幕上不知道第N遍響起的暗香,也沈默了。郭寧從進(jìn)來找到這首歌之後,就靠在沙發(fā)上盯著房頂?shù)奶旎ò?。不說,不鬧,也不唱,害的喻斌坐在旁邊也不知道是該安慰安慰,還是離開算了。反正音樂響完,它會自動再來一遍,點歌單上一串串的重復(fù)整整齊齊。又坐了一會兒,喻斌手機(jī)上的短信嘀嘀嘀的,喻斌有點坐不住了,本來和黃悅約好的今天去看房子。黃悅在城南新買了套房子,準(zhǔn)備裝修了,讓他陪著一起去買材料。沒想到郭寧一大早就上門了,說是陪他去送木子上學(xué),弄的他只能給黃悅說把時間往後推,當(dāng)時聽黃悅的口氣已經(jīng)有些不耐煩了。可喻斌也不想拒絕郭寧,誰叫他當(dāng)年挖了郭寧的墻角,現(xiàn)在一看到郭寧就會自動矮上三分。抓緊時間給黃悅回了條短信,說和郭寧在唱歌呢,黃悅的短信很快就回了過來:問在哪唱呢,他也要過來。把地址發(fā)過去,喻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