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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方,這是當教練的必備技能。陸漾起還在想鐘澤那邊是怎么了,就見車門推開,鐘澤頂著一腦門的汗從車上下來,好尷尬地說:“陸教,能幫我點一下火嗎?”陸漾起身邊圍了好幾個學員,大家還算給面子,想笑又怪不好意思地忍住了。鐘澤也要面子的,想了想,干脆又拉開門坐進駕駛座了。很快,陸漾起過來給鐘澤點火,倒是稀奇,一向說話帶刀子的陸教竟然沒嘲他。點了火,陸漾起把車窗降下,同時又開了二檔冷風。車內(nèi)空氣流通順暢,鐘澤額頭的汗水很快被吹干。陸漾起忙著下車去給其它學員指導,沒多待。鐘澤和王阿姨輪著開,鐘澤練直線、王阿姨練倒庫,兩個人坐在車里,偶爾還聊兩句。鐘澤學車很快,在王阿姨的指導下練習了左倒庫。臨下班時,鐘澤的倒庫比王阿姨都正,搞得王阿姨自嘲是檸檬樹下的檸檬精。陸漾起過來收車,看了鐘澤倒的庫,也點了點頭,“明天可以練右倒庫了?!?/br>鐘澤面上寵辱不驚,心里卻是揚眉吐氣的快感,一雪“不會點火”之恥,畢竟,能得陸教一句夸獎也不容易。回家時,還是由陸漾起送。當時,后座還有好幾個位置,但是鐘澤想也沒想,下意識拉開副駕門坐進去。等安全帶系好了,鐘澤才后知后覺意識到自己剛才完全是第一反應。明明才兩天,他竟然把陸漾起當成了熟悉的朋友一般......這太不像自己了,鐘澤想。小區(qū)樓下,陸漾起問:“明天要練車嗎?”鐘澤點點頭:“練,你不是說我可以練右倒庫了嗎?”“商業(yè)吹捧而已,當真了?”陸漾起挑眉。真是......鐘澤假笑:“再見,陸教。”晚上,鐘清源拎了一口袋東西回來,進門就隨手擱在玄關的鞋柜上了。淇河獻寶似的抱到鐘澤面前,打開一看,幾瓶防曬霜、一罐胖大海、一罐菊花茶......鐘澤心里頭暖暖的,看向坐在沙發(fā)上看書的鐘清源,說道:“謝了啊老二,我會好好用的?!?/br>鐘清源頭都沒抬,不大在乎地回:“放學路上看到了隨手買的?!?/br>淇河聞言,眨了眨眼,小聲嘟噥:“明明拉著我去商場買的......”鐘澤笑,戳了戳淇河的手,示意她不要拆穿。淇河沒get到點,還以為自己和鐘老大達成了一致,于是毫不留情地拆穿:“老二,你書拿反了?!?/br>鐘清源騰地站起身,將書闔上進了屋,丟下一句:“我沒餓,晚飯你們先吃。”鐘澤是冷白皮,容易曬傷泛紅。拿到防曬霜的第一晚,他心情有點微妙,有種老父親的欣慰。鐘澤想分享這種心情,翻了一圈通訊錄,看了看周羽,覺得這家伙太吵了,最后,他點開陸漾起的頭像,想炫耀又很低調(diào)地發(fā)了一句:陸教,要防曬霜嗎?我弟弟給我買得太多了駕??头?07:我不用防曬鐘澤不遺余力地發(fā):可是我弟真的買多了駕??头?07:退了吧.......算了,他一點也沒感受到我的喜悅。鐘澤關掉手機,不想再回。沒一會兒,手機又震動一下,鐘澤抱著最后一絲“陸教幡然醒悟”的念頭點開手機——駕??头?07:你不會是退不掉想賣給我吧?鐘澤震驚。我真是......鐘澤閉了閉眼,他發(fā)覺,企圖和陸教分享快樂這件事本身就是一個錯誤。☆、完美鐘澤早上出門前,看了看窗外陰沉沉的天色,最終還是放棄了涂防曬霜這一行為。天公不作美,他也無法。沒有太陽雖然導致他找不到涂防曬霜的機會,但是這種涼爽的天氣適合練車。鐘澤今天早上活力滿滿,一掃昨日感冒的疲倦,不用再去輸液了,所以練車格外認真。陸漾起沒說讓鐘澤練什么項目,但是鐘澤自己選了直線和左倒庫,目的是為了把基礎夯實。練到大概11點,陰沉的天空突然響起雷鳴,一陣一陣“轟隆隆”地響。很快,豆大的雨滴傾盆而下,濺在擋風玻璃和后視鏡上,視線一片模糊。鐘澤來不及下車,倒庫倒得一半就停在路上了。掛空擋、松離合,鐘澤打開雨刷,玻璃上的雨水被刮走又立刻澆下來。在這短暫的清晰中,鐘澤看見一個男人在暴雨中緩慢地移動。是陸漾起。剛剛天氣灰暗,陸漾起決定暫停坡道定點項目,誰知就是在他擺雪糕桶那會兒,突然暴雨如注,跑都沒來得及跑就被澆得濕透......反正渾身濕了個透,干脆也懶得管,于是陸漾起不緊不慢地擺完了最后一個雪糕桶才往回走。雨中漫步這事兒,鐘澤也干過,不過他那是剛剛讀初中時,整一個叛逆的中二病患者,現(xiàn)在回頭想想,真的挺智障的。陸漾起這么一個正兒八經(jīng)的成年男人,搞什么雨中漫步這一套......太土了吧?鐘澤誹腹。雨勢愈演愈烈,成片的雨滴順著車前窗流下來,哪怕是最大檔的雨刷都來不及掃。車頂有嘩啦啦的雨聲,伴隨著雷鳴。鐘澤看著雨中的陸漾起,按了兩聲喇叭,想讓他上車來避一避。不料,車外那人無動于衷,只瞥了這邊一眼,就繼續(xù)往前走。鐘澤以為是雷聲太大,對方?jīng)]聽清,稍一思忖,搖下半截車窗,沖著陸漾起喊:“陸教!上車來躲躲。”陸漾起這回反應比較明顯,他對鐘澤說了句什么,但是雷聲太響,鐘澤沒聽清。雨絲吹了他滿頭滿臉,太狼狽了,為了不把新車澆濕,鐘澤又把窗戶關上了......暴雨大概持續(xù)了十幾分鐘,中途短暫停了一會兒,鐘澤就是趁著這會兒下車進屋。經(jīng)過前臺,陸麗芝看著頭發(fā)被打濕的鐘澤,關切地交代他進屋沖個澡。屋里開了空調(diào),恒溫狀態(tài)下還算舒服。鐘澤看了看廚房,沒人,陸漾起應該是洗澡去了。沒一會兒,陸漾起就擦著滴水的頭發(fā)從樓梯上下來了。他穿著家居短袖和灰色運動長褲,白色的棉質(zhì)T恤看起來質(zhì)感很好,發(fā)梢上落下來的水滴洇濕后留下了深色的痕跡。鐘澤看見他,站起來,說想借一下吹風機吹頭發(fā)。陸漾起看了看他半濕的發(fā),指了指樓梯:“我建議你還是洗一下?!?/br>確實,被雨水打濕之后半干不濕的頭發(fā)很不舒服,于是鐘澤沒忸怩,依著陸漾起的指示上樓沖頭發(fā)去了。衛(wèi)生間里頭的水聲停了,陸漾起敲敲門:“給你找了條新毛巾。”鐘澤將門拉開一條縫,伸出手將毛巾拎走,留下一句“謝謝”,然后又利索關了門。吹完頭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