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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倒了滿滿一杯酒,準(zhǔn)備去“敬”大老板,剛一起身,被鐘澤沉著臉按下了。鐘澤也不喜歡看到陸漾起被輕怠,他覺得,像陸漾起這樣隨性的人就應(yīng)該肆意而活。雖然這兩天鬧著別扭,但他心里早把陸漾起當(dāng)成朋友了,為朋友兩肋插刀什么的,他覺得很有必要。他接過祁遇手中的白酒杯,站起來徑直往陸漾起的身旁走去,目光堅(jiān)定。滿桌人,皆是一眨不眨地將他看著,其中,尤其是祁遇更甚。她眼中,身形高挑卻單薄的鐘澤突然就變得偉岸,渾身如同沐浴著圣光,是上天派下來拯救她的天使!天使沒空理她,去找自己的師兄了。他撥開正給陸漾起倒酒的大老板,滿臉寫著青年人直白的不悅:“我?guī)熜质亲鲈O(shè)計(jì)的,應(yīng)酬這種事他應(yīng)付不來。我圖作得丑,可以陪你喝?!?/br>紹音聽了這話,白皙的小臉嚇得全無血色,她和陸漾起的座位很近,所以只需輕輕抬手就能碰到鐘澤。她隔著陸漾起,扯了扯鐘澤的T恤下擺:“快坐下,你別沖動,要是得罪甲方出了紕漏,老師一個多月的努力就白費(fèi)了?!?/br>甲方大老板之一,也就是正在給陸漾起灌酒的那位,他顯然不是個能喝的,一輪喝下來早就熏熏然了,倒是陸漾起看起來毫無異色,神色清明。此刻,在滿屋子杯盤酒盞的磕碰聲中,陸漾起看向鐘澤初出茅廬不怕虎的無懼神色,定定的,多看了幾眼。這種感覺很復(fù)雜,像是一個平凡之軀,既渴望擁抱熱烈耀眼的太陽,又明知自己會被這份熾烈所灼傷。熱切又畏懼。“師兄?”鐘澤伸出手晃了晃陸漾起的胳膊:“你是不是喝醉了?”陸漾起回神,嘴角微微帶起一個弧度,他強(qiáng)勢地將鐘澤的手抬起來,然后微微屈頸,將他杯子的酒一飲而盡。鐘澤有一瞬間的怔愣。手上guntang的溫度傳來,是陸漾起的手捧住了他的。這個畫面太微妙,但只限于鐘澤看來。對其它人而言,陸漾起已經(jīng)不勝酒力了。周舜堯見慣了這種飯局,可見不得自己的得意門生被這樣對待。正如同鐘澤所言,陸漾起是做設(shè)計(jì)的,那雙手該執(zhí)筆握卷,活泛的腦子該生產(chǎn)創(chuàng)意,而不是被酒精麻痹。他皺著眉一站起來,飯局上的氣氛馬上就變了。另外幾位負(fù)責(zé)人和老板連忙賠罪,嘴上說著好聽的話,好像之前看熱鬧的人不是他們。那位已經(jīng)露出醉態(tài)的老板被下面的人請走了,走的時候都還企圖拽著陸漾起的手,嘴里叨叨著:“來,再喝一杯,我倒要看看你有多能喝!”鐘澤挺不客氣,一把揮開那只企圖玷污師兄白襯衫袖子的大豬蹄。屋里氣氛有點(diǎn)僵化,但資方也不傻,不至于真讓這一個多月的多方洽談功虧一簣,所以還是維持了表面客氣。商場浸.yin久了,就習(xí)慣戴些高帽,于是一水兒地輪流給周舜堯祝酒,搞得場面更是不倫不類。周舜堯臉都黑了。飯是沒必要再吃了,大家各自散了。陸漾起身形很穩(wěn),一點(diǎn)搖晃都沒有,看起來似乎是沒醉,但又和平時極不相同。那雙平時深沉的眼眸格外清明,唇角也含著一抹淺淺的笑。不知道的,還以為這頓飯他吃得多開心呢。一行人拿好東西準(zhǔn)備走了,鐘澤伸手去扶陸漾起,手剛挨上他左臂,就看見紹音站在右邊,也準(zhǔn)備扶上一把,卻被陸漾起不動聲色地避開了。不知道為什么,這局面讓鐘澤想到了早上坐車的時候,明明自己已經(jīng)在開副駕的門了,紹音師姐卻還是欲說還休地伸手?,F(xiàn)在,眼看著陸漾起故意歪了下身子,往鐘澤這邊傾了些許,紹音還是沒放棄。鐘澤心里不痛快,不想再讓。“師姐,我來就好?!辩姖煽聪蚪B音,禮貌客氣地笑了一下。“沒事,我也搭把手?!苯B音也笑。“師姐,你看這門......”鐘澤面色透著無奈。“......好?!苯B音終于點(diǎn)點(diǎn)頭,快步先出去了。祁遇在后面負(fù)責(zé)拎包,無暇顧及這邊。周舜堯不大快意,扶手快步走在前頭。所以此刻這份尷尬,除了三個當(dāng)事人,沒有其他人察覺。陸漾起被鐘澤扶著,肩挨著肩并行,距離極近。他側(cè)目,看了一眼鐘澤抿著唇的側(cè)臉,笑意漸漸加深。“你怎么醉成這樣了啊?”鐘澤痛心疾首,好好一個沉穩(wěn)鎮(zhèn)定的陸漾起,被幾杯酒給搞成了這樣,動不動就笑一下。這頻率,怪叫人心虛的。......不消片刻,陸漾起的臉色又無比凍人了。等幾人下到停車場,看著黑色的大越野車橫在車位里,突然有點(diǎn)懵了。陸漾起醉了,誰來開車?周舜堯先前也沾了點(diǎn)酒,不能開,陸漾起更是不行。見此局面,鐘澤正準(zhǔn)備自告奮勇,突然,祁遇舉了舉手:“要不......我來?”“不行。”陸漾起蹙著眉頭立刻拒絕:“你開我就不坐。”本來氣氛還很凝滯,結(jié)果因?yàn)檫@么兩句話,除了鐘澤,大家都笑了起來。周舜堯連忙表態(tài):“我也不坐?!?/br>“師姐,要不你再好好想想?”紹音勸道。這架勢,恍惚間,讓祁遇又想起了當(dāng)初。她也是本科畢業(yè)那年考的駕駛證,然后在讀研頭幾天,因?yàn)槎貙?shí)的體格得到了周舜堯的信任,被他派去開車送文件,最后不知怎么就進(jìn)了交管所。全責(zé)……“那我不開我們怎么回去嘛?5個人,代駕都叫不了?!逼钣鲂箽?,想想,又忍不住生資方老板的氣:“接老師的時候那么客氣,結(jié)果這會兒比誰都跑得......”她話沒說完,被紹音用眼神暗示了,于是不情不愿地閉上嘴。雖然鐘澤沒搞明白為什么不讓祁遇開車,但是他剛好帶了駕駛證出門,可以頂上。“我開吧。”鐘澤一派沉穩(wěn)的表情,成功贏得了諸位的信任。陸漾起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最終沉默著去了后排,把副駕留給老師。他以女生和女生坐在一起方便交流為由,讓祁遇橫在中間,避免了和紹音過多接觸。車子上路,掛檔這些還算流暢,連周舜堯都沒能看出來鐘澤駕駛證才剛到手。后座,祁遇羨慕地說:“同樣是車管所考出來的,為什么我就上不了路?”鐘澤正巧遇上紅燈,停下等待,準(zhǔn)備順便安慰一下祁遇,結(jié)果話還沒出口呢,被陸漾起不客氣地打斷:“你干嘛呢?”鐘澤不知道自己又怎么了:“我干嘛了?”“你掛一檔做什么?”“停車之后再起步都要掛一檔啊?這不是你教的嗎?”鐘澤無語。“我說考試的時候停車要先掛一檔,我沒說開車也要?!标懷馃o話可說,又不得不說:“而且這是越野車,檔位太低了和轉(zhuǎn)速不匹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