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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監(jiān)突然出現(xiàn),“陛下,太后娘娘有請?!?/br>楚昭游臉色一肅,太后終于還是找他了,他攪亂了太后那么大一盤棋,恐怕不會有好果子吃。不過這個時候,陸淮善的還在宮中,太后肯定會控制在一個合理的發(fā)火界限內(nèi)。仁壽宮內(nèi)氣氛死滯。魏萬虹一回宮就砸碎了壽康宮所有的瓷器,劈里啪啦碎了一地。楚昭游踩著碎片進來,就看見太后側臥在貴妃榻上,眼皮一動,卻沒有睜開眼。直到楚昭游站得腰都酸了,險些坐在地上,她才慢吞吞睜開眼睛,怒火還沒未完全隱藏。“陛下,你可知今日在早朝說了什么?”楚昭游嘴唇一抿,低落道:“兒臣知道,可攝政王來了,兒臣不敢?!?/br>他今日在早朝不過是說了幾句話,文武百官一個個跟見了公雞下蛋似的,可見原主上朝一般不說話。他不敢,反而符合性格。啪——一盞熱茶炸開在楚昭游腳邊,雪白瓷片亂飛,楚昭游閉了閉眼,以免濺到眼睛里。“孬種!”魏萬虹氣得要命,她明知陛下身邊都是攝政王的人,楚昭游惹怒攝政王沒有好處,但還是忍不住遷怒,明明是自己故意把楚昭游搓磨成這樣,她頭一次恨這個自己養(yǎng)大的孩子性子孬。“你父皇把大楚江山交到你手里,蕭蘅他一個外姓人,結黨營私為非作歹,兵權交到你手上了你還不敢要!你愧對列祖列宗,愧對你這一身龍袍!”楚昭游垂下眼睫,他出爾反爾,這件事上確實對不起太后。太后罵了個痛快,深吸了口氣,再睜眼,苦口婆心道:“陛下今年十九,身邊一個貼心人都沒有。你還不明白嗎?”楚昭游目光一動,原主容貌和他一樣,年紀倒是比他小三歲。“兒臣愚鈍?!?/br>“蕭蘅是要我大楚江山后繼無人,好取而代之!”太后捏緊拳頭,咬牙切齒,“哀家和蕭蘅說了幾次,要給你選秀,次次被拒,連緣由都不找。他自己生不出兒子,就瘋成這樣!”生不出兒子?楚昭游抬頭,驚覺自己在太后嘴里聽到不得了的八卦。攝政王那方面不行?朕怎么覺得他……很行?楚昭游目光鼓勵地看著太后,你能不能再多說點,朕覺得自己還能站會兒。太后卻不欲多說,她恩威并施,演完cao心的慈母,輕飄飄地覷了楚昭游一眼:“此事你當不知。犯錯就要罰,今晚去奉先殿跪著,向列祖列宗贖罪,沒有哀家的口諭,不準起來?!?/br>奉先殿陰冷透風,太后眼神陰鷙,這雙膝蓋跪軟了,跪廢了,以后就不會站起來說“朕不答應”。楚昭游心情復雜,昨晚攝政王都沒法讓朕跪,今晚就遭到報應了么?第12章第12章太后看他站一會兒就臉色蒼白的樣子,眼里劃過輕蔑,“陛下是大楚正統(tǒng),此事自己放在心上,哀家說不動蕭蘅,陛下可趁機和攝政王提一提。去吧,哀家乏了,要歇下了?!?/br>太后要睡了,誰今晚下口諭讓楚昭游起來?言外之意就是要跪一整晚。楚昭游快速思考有沒有挽回的余地,帷幕之后驟然閃現(xiàn)出幾個人影,靴子和他昨天在驢車邊看見的如出一轍。“陛下,請隨奴才去奉先殿。”口氣強硬,手就伸在楚昭游胳膊邊,似乎只要他一出聲打擾太后,就不容分說把人架出去。楚昭游又看了一眼太監(jiān),放棄和太后打感情牌,跟著太監(jiān)走了。櫻桃招呼宮人進來打掃碎片,仁壽宮只余輕微的瓷片相擊聲,帳蓮一先,轉(zhuǎn)出一個白衣人。“姑母,為何讓陛下跟攝政王提選秀的事?可姑母您不也……”魏卓輕輕給太后捏肩,邊問到。魏萬虹中指揉了揉太陽xue,閉著眼道:“蕭蘅不同意的事,哀家只要□□臉就夠了?!?/br>魏卓反應了一下,虛心道:“侄兒還是要向姑母學習?!?/br>這朝中,攝政王勢力比太后大得多,他不同意陛下立后選妃,陛下就斷不可能有子嗣。這時候,太后即便喜不自勝,也要裝出不同意的樣子,拉一拉陛下的好感。攝政王決定的事從無更改,陛下突然和攝政王提婚事,只會惹攝政王不快,懷疑陛下是不是想借婚事拉攏朝臣。“侄兒還有一事不明,攝政王他果真……?”魏卓心里不信,他們哪有機會接觸攝政王的太醫(yī),若是有,直接買通下毒豈不簡單?太后不會是故意說謊,給他們犯怵的小皇帝一點念頭吧?太后:“問那么多干什么,你只要知道,一時的榮辱輸贏不算什么,重要的是,誰能笑到最后。攝政王如日中天,我們避其鋒芒,等日頭盡了,就輪到我們了?!?/br>魏萬虹年紀比蕭蘅大,卻如此有信心,魏卓把前后的話一聯(lián)系,心里便有了猜測,頓時揚眉吐氣,渾身爽利起來。奉先殿,顧名思義,就是供奉先人牌位的地方?;适业匠延芜@一脈,人丁稀薄,加上攝政王目無皇室,絕口不提祭祖事宜,此處便冷落下來,蜘蛛網(wǎng)纏著整齊陣列的牌位,有些瘆人。楚昭游打眼一看這荒蕪景象,深深覺得攝政王是真的要篡位,連讓宮人掃灑奉先殿的表面功夫都不做了。老太監(jiān)面無表情:“請陛下跪下反省。”“……”楚昭游心里重新定義傀儡。楚昭游直挺挺站著,他現(xiàn)在腿痛,腰痛,哪里都痛,甚至連小腹都隱隱作疼,醒來就沒有好好吃過東西,楚昭游不清楚是不是餓的,早知道下朝就應該先吃它一大碗鹵面。四周沒有蒲團之類,干巴巴地直接跪地上,膝蓋直臨寒氣,他肯定受不了,跪了就站不起來了,他可不想得風濕病關節(jié)炎。他冷笑道:“朕膝蓋不舒服,不跪,想必父皇在天有靈,也會免朕這一跪?!?/br>從看見那些靴子開始,楚昭游便不想再和太后虛與委蛇,他昨天在就酒桶里滾得頭昏腦脹,無暇思考,現(xiàn)在他餓得十分清醒。為什么驢車突然暴躁,直沖著他來?為什么旁邊黑靴子明明離他那么近,直到護龍衛(wèi)來了才假惺惺地救他?分明就是那些人對驢車動了手腳!太后和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