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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刺入小黑的身體。如今,他們又故技重施,欺負另一個占了好地方曬太陽的生人。楚昭游粲然一笑:“天子腳下,竟也有這么多無家可歸之人。攝政王,你幫朕賞他們幾文錢,朕這就回宮?!?/br>蕭蘅疑惑地看了楚昭游一眼,順著他的指尖看去,是一伙他不曾見過乞丐,他每日上朝下朝多經過此處,看著卻面生,估計是從別處流竄來的。不太過分又基于善良的要求,蕭蘅通常能勉為其難地滿足楚昭游。只是臉色依然很臭,仿佛不是去做好事,而是尋仇。那群無賴看見宮里出來的人過來,心里有幾分竊喜,聽說貴人出手都很大方。冷不丁看見氣勢逼人宛若尋仇的攝政王,臉色頓時蒼白。這、這不是他們前段時間剛打過的那個人!連衣服都一樣!楚昭游眼神亮晶晶,打起來,打起來!第19章第19章蕭蘅一對上乞丐閃躲的眼神,伸入袖子準備取銀兩的動作一頓,揮手向前,身后的暗衛(wèi)收到消息,從四面八方躍出,穩(wěn)穩(wěn)落在那群乞丐的身邊定住。無賴們慌了,四面被堵住,面前站著羅剎,下餃子似的撲通跪下。“救命……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我沒動手!都是周老三動手!還有、還有李老二踢得最狠!”“下次不敢了!大人饒命!”面對突然七嘴八舌求饒的乞丐,蕭蘅立刻猜到是那三天發(fā)生的事。他竟然淪落到被乞丐欺負的境地?比街頭癡兒還不濟!武功也失去了么?第一次直面那三天到底過得有多狼狽,蕭蘅表情驟然空白,宛如暗無天日的曠原,唯獨兩簇烈火熊熊燃燒。他死死攥緊了手心,而罪魁禍首的兒子還在幸災樂禍地看熱鬧……這一刻,蕭蘅幾乎失去理智,他沒辦法去冷靜分析,這些暴漲的怒氣里,變癡傻、丟臉、在楚昭游面前丟臉,分別占了幾成,只覺得自己勉強維持了七年的自欺欺人在今天被踐踏干凈。攝政王周圍都是低氣壓,像是老天爺憋了一個冬天沒下的雪一股腦在開春下了,還一個勁往楚昭游的方向刮。楚昭游被蕭蘅突然的遷怒嚇了一跳,攝政王看著要當街發(fā)瘋弒君,他下意識后退了一步,臉上出現(xiàn)短暫的迷茫。欺負小黑的人不收拾,為什么只對他發(fā)火?楚昭游手腳冰涼,他很確信,他有一瞬間在蕭蘅臉上看到了殺人滅口的決絕。原來,蕭蘅真的不接受“小黑”這個過去。“哪有那么容易忘,若是他真全部忘記,那就是不想記得?!?/br>老頭的話不期然在耳邊響起,楚昭游想起沉睡前緊緊握著自己手,反復確認他不會走的小黑。小黑他死了。不要多管閑事了,高高在上的攝政王不會感激,只覺得你在揭他愈合的深瘡。楚昭游深吸了口氣,默默轉身,一步一步朝宮里走去。假如那天,他沒有遇見小黑,城門沒有關閉,該多好。暗衛(wèi)只需翻過幾道圍墻,就把無賴們送進攝政王府的地牢。攝政王身后一空,剎那間連車馬的聲音也遠了。蕭蘅看著消失在深紅宮門后的明黃身影,心底驀然塌落了一角。他好像看見楚昭游發(fā)紅的眼角……被嚇哭了?戾氣忽地斂去,蕭蘅佇立在原地,孤零零地,彷佛里面住了一個被拋棄的靈魂。可攝政王還是那個攝政王,守宮門的侍衛(wèi)噤若寒蟬。秋風吹了幾個來回,地上的影子漸漸縮短,日頭已經高照。“溫柔一點,你這樣娶不到媳婦的。”……楚昭游回了宮,餓得兩眼冒星星,去他媽的攝政王,他忍著風險幫他指出以前欺負他的人,反而還受了一肚子氣。楚昭游一餓就脾氣大,大爺似的回到福寧殿,“傳膳?!?/br>史官崔庚仔細觀察了下楚昭游的表情,唰唰寫下今日份的起居注,“十月十二,陛下下朝久未歸,雙眼發(fā)紅,腳步虛浮,顯然被攝政王欺負?!?/br>楚昭游等了等,覺得這頓飯他等的時間有點長,氣得兩頰鼓起來。朕才不會像某人一樣無故遷怒,再等等。最近好像能吃了一點。飯菜送上來時,楚昭游眼睛一亮,他雖貴為皇帝,但御膳房不怎么用心,回回送上來的菜色都差不多,沒有前世大飯店好吃就算了,還被薛公公提醒不要輕易顯示出對某道菜的喜好。吃個飯像試菜,每道菜雨露均沾。午膳過于豐盛,并不中規(guī)中矩,好多菜色根本不可能出現(xiàn)在皇宮食譜上。御廚開竅了?他執(zhí)起筷子,大快朵頤,不管了,他今天就要一口氣吃三個大肘子!崔庚動了動鼻子,擁有一雙看透真相的眼睛,他咽下口水,心如止水地接著寫道:“攝政王為安撫陛下,午膳時,特派攝政王府的廚子親自給陛下做福滿宴,注,福滿宴是攝政王府最高規(guī)格的席宴,一年只做一回?!?/br>楚昭游放下筷子,無語道:“那位史官,您可以不一邊寫一邊語音播報嗎?”果然是攝政王派來的jian細。朕只想吃頓飯,不想認識廚子,更不想知道廚子他主人是誰。倒胃口。楚昭游大口吃rou,嘴角沾著醬肘子的湯汁。廚子還是可以結交為兄弟的。楚昭游用完膳,擦了擦嘴:“午膳先不撤?!?/br>于是一大桌的殘羹冷炙,在寢殿里待了一下午。晚膳時,楚昭游成功解鎖同樣豐盛的大餐。朕真是個機靈鬼。楚昭游美滋滋地用膳,要是這善解人意的廚子能一直待在宮里就好了。攝政王亂發(fā)火,兩頓飯就想收買他?想得美,至少得做三年飯。他去御花園走了兩圈,洗個澡,出來時在寢殿里發(fā)現(xiàn)一個不速之客。攝政王似乎是剛來,指揮兩個侍衛(wèi)把齊人高的奏折和信件放在案幾上,儼然一副把這里當新的辦公地點。他看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