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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不要生氣啦,顏兒實在是擔(dān)心你才跟著來的?!?/br> “擔(dān)心我?”施傅興輕哼一聲,斜眼看她。 “當(dāng)然了, 夫君少說也要離開好些天, 沒有安兒的照顧,餓瘦了怎么辦?!?/br> 實際是不想單獨和施父施母碰面,留安兒一人在家, 趁早溜之大吉。 施傅興:“......” 事已至此,他也沒有辦法改變,只能要求鄔顏到了南山山院,盡量不要與自己分開。 按照太子的意思,有人給太子傳密信,聲稱南山山院是人牙子的一個藏匿點。 太子不確定真假,站在他的高位,一舉一動都有人盯著,他不敢輕舉妄動,又擔(dān)心信中的消息是真的,錯過之后無法將人牙子一網(wǎng)打盡,所以才會讓施傅興以拜見謝老的理由來探查。 施傅興不需要做什么,他的作用就是把那些太子的“侍衛(wèi)”帶進去,想清楚這一點后,男人心中的擔(dān)憂消散了些許,他想,只要他和顏娘待在房中,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危險。 馬車駛得快,好在車里鋪著厚厚的毛毯,不算很顛簸,即使如此,身旁的人也仿佛受不住似的,越靠越近。鼻尖嗅到桃子的香氣越來越清晰,施傅興坐的肩背挺直,沒忍住問:“你吃桃子了?” 鄔顏一怔,隨機呵呵笑起來:“現(xiàn)在的季節(jié)桃子還沒有熟吧?!迸颂鸶觳?,長袖下,纖細的手腕處香氣更為濃郁,“這是桃子味的香水?!?/br> 語氣嬌嗔,說的卻是施傅興從未聽過的一個東西。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聞言,施傅興眼神暗了暗。 如今的女人家們只會用熏香熏衣服,他可以確定,大頌并沒有香水這一說。那日鄔顏和庚雙的對話再次浮現(xiàn)腦中,雖然讓人震驚,不敢相信,但事后施傅興還是得知了一個消息:他的顏娘,可能并不是失憶,而是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南山山院在京城外百里之內(nèi),一路上山,晴朗的天際映得春色繁榮,山院的學(xué)子尚未散學(xué),施傅興拿著陸父的信交由山院的院長。 “學(xué)生施傅興,久仰謝老大名,聽聞謝老在此,特意前來拜訪?!?/br> 南山山院的院長年紀頗大,也是個有名的文人,他道:“謝老今日下山見友,恐明日才能回來,屆時會舉辦一場講壇,小友可以暫住一晚,待后便可相見?!?/br> 如此自然是最好的。施傅興答應(yīng)下來,山院院長便讓小廝給幾人安排住所,畢竟是一個學(xué)院,沒有多余空所,他們住的那個院子還暫住著另外幾家慕名而來的訪客。 簡單收拾之后,鄔顏便想拉著施傅興出門閑逛,到院子中,看到原先的侍衛(wèi)都不見了,還有些奇怪:“對了,一直沒有問,夫君從哪找的護衛(wèi)???” “……是朋友所借?!?/br> 施傅興回答的語焉不詳。 聞言,鄔顏看了他一眼,心中明了。 別是背著她這個妻子,來這里秘密做些什么事情吧? 當(dāng)然,鄔顏想的并不是什么壞事情,施傅興這人雖然看起來迂腐了點兒,大男子主義了點兒,實際刀子嘴豆腐心,很容易被說服,不知道他和別人相處是否如此,反正和自己在一起,每次都是他讓步。 對此鄔顏沒有半點兒自責(zé)。 想想以前施傅興的那些“要求”,她沒打人,都是看他長得不錯的面子上了。 后來她發(fā)覺自己也挺喜歡男人,甚至因為對方有些舍不得離開這里,當(dāng)然更不能隨意答應(yīng)那些“傻x要求”! 好好改造才能讓他變得更(可愛)帥氣!她是為他好! 拉著男人的手,強行把人拽出門。大概可能是公事?鄔顏抬眼看向碧藍的天空,任她怎么想,以生活在和諧社會二十幾年的經(jīng)歷,也沒有預(yù)料到是有危險的“公事”。 只反復(fù)思考自己的此次跟來的行為,他忙公事,她玩自己的,好像并不沖突吧? 南山山院不愧是建在山上的書院,遠離俗世,一片清幽,施傅興本不想出去,怕發(fā)生什么危險,但后面聽見鄔顏只在附近行動,想著院里那么多書生,應(yīng)該沒有大問題,便不情愿地應(yīng)下。 眼睛微微垂下,看到兩人交握的手,前些日子皇上的“敲打”的話還能清晰的記起來,施傅興猛地反手掙脫。 走在前面的鄔顏停下腳步,回頭看他,臉上帶著明顯的疑惑:“怎么了,夫君?” 施傅興掙開的那只手握了握,像是在舒展幾根手指,過后他又將手伸過去,主動握住鄔顏小了一圈的手,十指相扣:“沒什么?!?/br> 他只是想主動拉著她。 鄔顏一臉無語。 但她也允許了對方的動作。 兩人走出院子,踏著一條鵝卵石鋪就的小路,牽著手,緩緩而行,春日松柏綠翠,幾欲滴玉,清風(fēng)吹拂,滿院美色。 深吸一口空氣,帶著水霧和草樹的清香。 耳際書聲瑯瑯,枝頭鳥雀低鳴,施傅興牽著鄔顏,恍然間有種回到縣學(xué)的感覺。 那時候,他整日游走于齋舍和藏書館兩地,抱著一堆晦澀難懂的書籍,得知施母讓他回去成親時,他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麻煩。 女人家,不是像他母親和林氏一般整日喋喋不休,便是周氏那樣沒有存在感,施傅興不知道娶妻有何用處,只聽得她娘督促他,這么大年紀應(yīng)該娶妻,所以才回去。 若是當(dāng)時他拒絕了,現(xiàn)在會如何呢? 顏娘會在一開始就離開嗎? 施傅興皺了皺眉,右手不自覺用力,不,沒有如果,既然已經(jīng)成親,他們便是一輩子的夫妻。 “夫君在想什么呀?” 鄔顏的手被攥得有些酸澀,不由開口打斷他的思緒。 施傅興猛然回神:“…沒事?!?/br> “真的?”鄔顏不信,她的手都紅了。 “……”施傅興抿了抿唇,他剛要搖頭,突然想起以前鄔顏說過,有誤會就要講開,或許…那日自己聽到的并不是全部? 男人抿了抿唇,方才在屋里喝過茶水,這會兒,嘴唇還是潤的:“顏娘,你會不會離開為夫?” “離開?去哪呀?” 鄔顏沒明白,她拉著人踏過小徑,鵝卵石在腳下按摩地舒服,腦中想著是不是可以把家中的浴室也鋪成這樣子,“夫君要是忙公事,顏兒也可以自己逛?!?/br> “不是…”施傅興知道她誤會了,正想解釋,前面突然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鄔顏的注意力瞬間被轉(zhuǎn)移,忘記了剛才的對話,她看著不遠處的兩個人,有些了然:“他們也是來這里玩兒的?” 難道這個南山山院,還專門搞情侶旅游套餐? 那對男女并沒有注意到身后有人,拉扯了半天,最后差點兒要打起來。 好在后面男人說了句什么,女人便被“安撫”下來,兩人一同往其他地方走去。 看得鄔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