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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東西。哦,忘了說,這會兒不僅徐宴自個兒回來,他還將徐乘風(fēng)也帶來。徐乘風(fēng)在徐宴面前和在蘇毓面前完全是兩副面孔。此時徐乘風(fēng)穿著體面的小褂,站在徐宴身邊,小模樣別提多乖巧。 不過看到蘇毓不說話也不喊人,父子倆的眼睛從那堆東西上收回來,就這樣靜靜地盯在了蘇毓的身上。 “都看著我作甚?”蘇毓眨了眨眼睛,十分無辜地冒出一句,“出去搬東西啊?!?/br> 徐宴:“……” 長這么大,徐宴的一雙手除了拿筆,家中的活兒還真沒上手過。突然被使喚,徐宴有點(diǎn)驚訝又感覺奇怪,靜靜地看向理直氣壯叫他搬東西的蘇毓。 那驚詫中略有奇異的目光讓蘇毓心里一咯噔,但話既然說出口,她只能梗著脖子不虛。 暖黃的光照在蘇毓的臉上,燈火模糊了她紅腫的凍瘡和她黑黃的臉色。徐宴這般與她對視,心中有些古怪??赊D(zhuǎn)念一想,這些年他專注讀書,其實(shí)也沒怎么關(guān)注過毓丫。毓丫在他印象里就一個佝僂的腰背,稀疏發(fā)黃的頭發(fā)擋著額頭。平日里說話低眉順眼的不敢抬頭,大點(diǎn)聲說話都能嚇破膽。別的,他還真沒有別的記憶。此時看著腰背挺直,十分詫異從來不敢拿正臉瞧人的毓丫竟生了一雙極漂亮極少見的桃花眼。直視人時眸光澄澈明亮,仿佛能洞穿人心。 徐宴心口一跳,感覺更奇怪了,率先移開了目光。 早在今日下午剛回村子,徐宴就聽人說了。毓丫幾天前落水,高燒了幾宿不退。醒來后便不大認(rèn)人。但不認(rèn)人,會連性子也一起變?哪怕徐宴早有準(zhǔn)備,還有些不太適應(yīng)。 徐宴:“怎么突然去鎮(zhèn)上?” “家中的油鹽米面昨兒就吃完了,你們又不回來,我今兒只好去鎮(zhèn)上先買些回來?!?/br> 蘇毓在外頭跑了一天,一身灰。今天剛買了新衣裳,外頭那塊布也方便做幾身。蘇毓琢磨著一會兒將毓丫的那些個破爛全扔掉,蹲在地上擺弄起背簍來。 徐宴點(diǎn)點(diǎn)頭站起身:“身子可好了?” 蘇毓正準(zhǔn)備拿完藥就去煎,聽到這聲冷不丁愣了下。 眼一轉(zhuǎn),她立即明白徐宴在問什么。于是她作勢艱難地抬了抬胳膊,一臉喪地低下頭,搖了搖。復(fù)又抬頭,本就滄桑的臉上笑容那叫一個心酸可憐:“唉,那日落水后便一直覺得骨頭里疼得厲害。今兒去鎮(zhèn)上采購,順道去了趟醫(yī)館。大夫說,我這些年虧得太厲害,底子快敖干了。再不好好調(diào)養(yǎng),怕是活不過三十歲?!?/br> 徐宴立在桌邊,沒有說話。 蘇毓眼圈兒說紅就紅,燈光下,隱約還閃著淚花。她一手掩面,鞠了一把并不存在的淚,哀嘆人生:“唉,我今年已經(jīng)二十三,到三十還有七年……” 徐宴:“……”怎么覺得落個水,毓丫的性子好似變了? 徐宴嘴角一抽,動了動唇:“大夫可有開方子?” 蘇毓從指縫里瞥他一眼,抬腳踢了一下背簍。背簍震了震,蓋子掉下來,露出了里面的東西。除了底下的豬骨和豬下水,上面堆著的全是藥包。 徐宴本還在看戲,真瞧見一大包的藥,眉頭終于蹙了起來。 蘇毓:“這些都是補(bǔ)身子的藥,要一天一盅。大夫說了,這些藥錢是省不下來的。我如今這身子早已傷到了底子,再不補(bǔ)就完了?!?/br> 老實(shí)說,這些年,毓丫的所作所為徐宴都看在眼里,他素來是個眼亮心明的人。只是再眼亮心明,也架不住日積月累的習(xí)慣。父母故去,毓丫將養(yǎng)家供他讀書的擔(dān)子抗在肩上。只知埋頭苦干,苦和累都咽進(jìn)肚子里。初初徐宴還會愧疚,可日子久了,也就習(xí)慣了。 一旦習(xí)慣,那所有事就會變成應(yīng)該。徐宴垂下眼簾,嘴角漸漸抿直了。 徐乘風(fēng)仰頭看看父親,又蹙著小眉頭看看母親。別看他年紀(jì)小,這話還是聽懂了。不過聽懂歸聽懂,他對此沒多大感覺。 徐宴一聲不吭地跨出門。 方才打眼一看,就覺得這人很高。這會兒看就更高了,至少有一米八五。不過看他靠近,蘇博士這滅絕師太下意識往旁邊一躲,不想碰到他。 徐宴腳步一頓,擦著蘇毓便往院子里去。 見他真去收拾,蘇毓哼了一聲,撿起背簍里一包藥轉(zhuǎn)頭去灶下。灶上有火,估計是見蘇毓太久沒回,孩子餓了,徐宴做了些吃食,父子倆隨意填了肚子。蘇毓肚子餓,但看了一眼灶上的吃食,她比較想吃葷。既然父子吃過了,那她一會兒自己炒雞蛋吃。 拿出個吊罐,蘇毓端個小馬扎,先煎藥。 這藥煎起來也便宜,沒一會兒就煎好。聞了下味道,不算太難喝。蘇毓琢磨著要不然還是放兩塊糖,扭頭就看到徐宴抱著布匹和成衣立在門邊,翹著一邊眉梢看她。 蘇毓一僵,偏過臉,再轉(zhuǎn)過頭來,已是另一幅嘴臉。 徐宴:“……” 蘇毓表情哀戚:“今兒進(jìn)鎮(zhèn)子,店家都那我當(dāng)乞丐往外趕。也是,衣裳如此破爛,穿出去可不就是叫人笑話的么?這不是想著,我一個婦道人家被人笑話不打緊,若連累宴哥兒和乘風(fēng)也被人瞧不起,那才是罪過。唉,這個放我屋,往后出門穿?!?/br> 徐宴:“……”變了不是一星半點(diǎn)。 徐宴也沒說什么,家中的銀錢本就是毓丫掙的,她用在自個兒身上無可厚非。他眼皮抽搐了一下,默默轉(zhuǎn)身,將布匹和成衣放到兩人的臥房去。 等開了毓丫的箱籠,看到里頭的破爛衣裳,他就更沒多話了。 兩人的臥房相比徐宴的書房要簡陋許多。這一點(diǎn)徐宴也是今日才覺察出來的。他在屋中打量一圈,空蕩蕩的。除了幾個箱籠和床榻桌椅,什么都沒有。仔細(xì)將衣裳料子放好,徐宴沉默地掀簾出來。蘇毓喝完藥正巧拎著背簍進(jìn)屋。徐家的屋不小,門卻不寬敞。 兩人正面對上,徐宴往后退一步。 蘇毓將背簍拎到屋中,其實(shí)有點(diǎn)心虛。她穿來這些天將屋里的破爛扔了不少。怕徐宴看出來,警惕地等他發(fā)問。徐宴顯然沒發(fā)現(xiàn),他只留意到毓丫常年佝僂的腰直起來,瞧著人精氣神兒不同了。 窗外刮起了風(fēng),吹得窗棱一下一下震動。徐宴收回目光順手去關(guān)了窗,扭頭便出去了。 人一走,蘇毓才將背簍里的東西一件一件拿出來。 其實(shí)除了補(bǔ)藥,凍瘡膏,衣裳布匹和吃食,蘇毓還買了一方銅鏡。 女人沒有鏡子怎么成?長在丑也得有!蘇毓理直氣壯地將銅鏡擺在了窗邊的架子上。 十兩銀子,外加從張彩月那兒訛來的二兩多錢,買了這些東西后,就剩一兩。不過沒關(guān)系,這三本書抄完,少不得也得十兩銀子進(jìn)賬。 蘇毓收拾好東西,將要抄的書包好放箱子里,拎著剩下的東西預(yù)備去熬個大骨湯。然而剛一抬頭,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