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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穿成首輔的早逝童養(yǎng)媳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09

分卷閱讀209

    浮動,總有人會亂站隊。屆時朝中勢力也跟著重新分割,他還能否穩(wěn)住如今這般局勢,那就當(dāng)真懸了,得不償失。

    這般一琢磨,禹王的眉頭就舒展開來。他將手里的花瓶放下,轉(zhuǎn)過身,細(xì)細(xì)地思索了起來。

    與此同時,天香樓里,徐宴拿到了一份名冊。

    六月中,窗外樹上的知了吱哇吱哇地吵得人心浮躁。徐宴端坐在桌案后面,垂眸凝視著這名冊上的人名兒。其中大多數(shù)已經(jīng)被晉凌云當(dāng)場賜死。

    他目光落到倒數(shù)第三倒數(shù)第十個上,一個叫云秀,一個叫芳兒。兩個人都是晉凌云身邊得力的人。一個還在晉凌云身邊伺候,一個見了血被嚇唬得神志不清,人被送出公主府。如今人已經(jīng)不在京城,瘋瘋癲癲地被娘老子帶著一道去荊州投奔親眷了。

    “除了這些人,還有沒有漏網(wǎng)之魚?”徐宴的嗓音仿佛這桌案上的青煙,縹緲又無情。

    桌案的正對面坐著一個圓臉的中年婦人。

    這婦人不是旁人,正是長公主府的掌事嬤嬤吳嬤嬤。十多年前皇后撥給晉凌云跟著她出嫁,之后便一直在晉凌云身邊伺候。不過跟了晉凌云多年,就只認(rèn)白皇后一個主子:“有,有兩個年紀(jì)不大的孩子,奴婢給糊弄著放過了。如今人已經(jīng)出府,不在府中了。”

    徐宴緩緩地將名冊合起來。

    修長的手指點在桌案上,一下一下地發(fā)出嘟嘟的聲響。這是徐宴的習(xí)慣,他思索的時候總是手指不經(jīng)意地敲擊。他思索了片刻,又問道:“尸體還沉在長公主府的池底么?”

    “還在,”吳嬤嬤畢恭畢敬道,“長公主自那日殺了人,便命人連夜將池子給填了。去年年底之時,還特特找人移植了一片紅梅。紅梅種下去,大雪蓋下來,滿園飄香。如今半年過去,那片紅梅樹越長越好,長公主顯然已然忘了這片梅林底下埋了人?!?/br>
    徐宴淡淡地笑了一聲,對此不置一詞。

    晉凌云的行事作風(fēng),他不做評價。上位者似旁人的命如螻蟻,早在雙門鎮(zhèn)有人為了一套衣裳差點沒把蘇毓打死這事以后,徐宴就看透了這一點。

    “勞煩嬤嬤費心,將所有涉及此事的人名冊,以及住址。能夠盡快查出來的,盡快給我?!笔⒊色k的這事兒不難查,難的是如何不牽連皇后將事情給捅出去。如今這長公主還是皇后的親生女,不管她所作所為是否是故意,皇后都逃脫不掉被盛家人憎恨的結(jié)果。

    除非將晉凌云的身份揭穿,但盛凌云背后站著武德帝。況且,白皇后根本不愿蘇毓卷進(jìn)來,能瞞得住一時是一時:“若是有辦法拿住人,最好將這些人都藏起來?!?/br>
    這事兒不難,吳嬤嬤本就是長公主府的管事,這事兒她過問不過是張張口的事兒。她此時看著眼前俊美無儔的年輕人,心里翻江倒海,是與未央宮關(guān)嬤嬤一樣的激動。

    吳嬤嬤與關(guān)嬤嬤一樣,早年是在未央宮伺候的。一左一右,都是白皇后從金陵帶上京城的。本就是她自幼一到長大的婢女,入宮以后便成了嬤嬤。這些年,她跟在晉凌云身邊,是為了照看主子的女兒。比起關(guān)嬤嬤聽說長公主荒唐,她卻是親眼見證了長公主的荒唐。

    驕奢yin逸,鋪張浪費,還整日里折騰些神神鬼鬼煉仙丹的東西,最是難纏不過。這般也就算了,只要不過火,左右皇家和盛家也供得起。但她偏偏就是不拿人當(dāng)人看,明目張膽地強(qiáng)搶俊美男子入府。當(dāng)著駙馬的面兒與面首談笑風(fēng)生。別說駙馬那般傲氣的男子會受不了,就是她們看了都覺得傷風(fēng)敗俗。

    說起來,當(dāng)初皇后就是怕晉凌云沒規(guī)沒矩才特地將她給了晉凌云。原想著替晉凌云收拾爛攤子,順道管一管她的脾性。多年照看下來,吳嬤嬤卻沒法對這公主生出一絲愛屋及烏的憐愛。

    這就是個自私自利的天生壞種,旁人的命都是螻蟻。

    原本以為好竹出歹筍,吳嬤嬤都麻木了。如今突然驚覺晉凌云不是自家小主子,她鼻子就忍不住發(fā)酸。自家主子磊落了一輩子,果然不可能生出個這樣的壞胚子。

    “姑爺放心,”知道這位是正主的夫婿,吳嬤嬤自然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辦事,“奴婢省得?!?/br>
    從天香樓出來,徐宴便折去了冀北候府。

    半個月前,林清宇與友人京郊賽馬,不慎從馬背上摔下來。他那匹養(yǎng)了多年騎慣了的良駒踏月不知被人喂錯了什么東西,橫沖直撞地發(fā)瘋。

    林清宇那邊才沖進(jìn)林子就被瘋馬甩下來,生生踩斷了他一條腿,踢斷了四根肋骨。

    一身血的林清宇被抬回冀北候府,已經(jīng)進(jìn)氣少,出氣多。

    老冀北候夫人李國夫人當(dāng)場便嚇得昏過去。索性林清宇這人命大,沒死。高燒燒了四五日,幽幽地又醒過來。一條腿被踩得骨頭都粉碎了,如今人躺在家中下不來榻。冀北候夫人如今宮也不進(jìn)了,喪氣話也不說了。整日里就在府中守著兒子,哭得跟天塌下來似的。

    徐宴這段時日一直在忙,今日得了空,自然得過去看看。

    他人到的時候,冀北候府還有別的訪客。不是旁人,是林清宇的摯友謝昊。因著林清宇的傷勢實在是太重,不便于被人打攪,李國夫人謝絕了諸多拜訪。這次徐宴能進(jìn)來的,自然都是林清宇親口應(yīng)允。

    林清宇仰躺在床榻之上木愣愣地看著窗外,顯然,傷勢比徐宴想象得還要重。

    “可查到是誰動的手?”謝昊臉色森冷,“是不是林鄴峰搞的鬼?”

    “不知,”林清宇盯著窗外樹枝上的一片葉子,“還在查?!?/br>
    “不是他還能有誰?”謝昊啪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霍地一下子站起身。林清宇這些年在京城雖有些花名兒,實際上卻不曾真正與誰交惡。若要說置人于死地的仇恨,除了林鄴峰母子,還真沒有旁人。

    “清宇,你還顧及你那沒良心的父親?你把他當(dāng)父親,他可曾當(dāng)你是他兒子?!”

    林清宇不說話,扭過頭,不看人。

    謝昊一口氣堵心口,無話可說。

    “不是他的話,你還得罪誰了?”轉(zhuǎn)悠半天,謝昊滿屋子打轉(zhuǎn),素來吊兒郎當(dāng)?shù)娜松熘恢皇种钢智逵顨饧睌牡亓R他婦人之仁:“還是那句話,養(yǎng)在你院子里的馬,除了冀北候府的人能下手,我就不信外面人誰還能碰到你的馬!”

    “宴哥兒,你怎么說?”謝昊說不動林清宇,便將目光投向一旁的徐宴。

    徐宴垂下眼簾,濃密的眼睫遮著眼眸,眸光幽幽的。頓了頓,他才淡淡地開口問道:“老冀北候是要帶如夫人一家上京了?”

    一句話讓謝昊冷靜下來,盯著窗外樹葉的林清宇也轉(zhuǎn)過頭來。

    “今年秋闈,府上大公子可是要下場?”

    林清宇沉默了許久,牽了牽嘴角:“快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