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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該活著!” 蘇威抓著她的頭發(fā),一路往內(nèi)屋里拖。他此時額頭的青筋暴突,整個人仿佛一只狂怒的獅子,已經(jīng)失去了理智。而至始至終,蘇恒蘇楠修只是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面無表情地看著。 眼睜睜地看著蘇威將白清樂拖進(jìn)了內(nèi)室,里面女子尖利的叫聲和男子憤怒的唾罵互不相讓。漸漸地,布帛碎裂的聲音,開始變成了古怪的聲音,蘇恒嘴角甚至掛上了譏誚的笑。他扭頭看了一眼被震驚到麻木的蘇楠修,拍了拍他的肩膀,干脆轉(zhuǎn)身就走。 “哥,”蘇楠修有些莫名,他忙喊住蘇恒,“不要緊么?” 蘇恒扭過頭,笑得麻木:“她死不了,他舍不得?!?/br> 話沒有指代誰,但蘇楠修聽懂了。 “若是他真想她死,她偷腥的事情藏不了這么多年。”正是因?yàn)槊靼?,蘇恒才覺得男女之間所謂的感情惡心得令人作嘔,“自欺欺人的面具被人揭掉了,此時不過是發(fā)泄罷了?!?/br> 蘇楠修臉色白得想一張紙,翕了翕嘴,覺得荒謬:“哥,你早就知道?” “嗯,”蘇恒話說出口,人已經(jīng)跨出了花廳,“令人作嘔的愛情?!?/br> 這一日,注定是一個不平夜。 蘇家的事情鬧得一個滿城風(fēng)雨。京中的讀書人中,悄無聲息地寫起了歪詩,諷刺蘇家內(nèi)里糟污。不知誰將這些歪詩捅到了御史大夫施広邦的耳中。 這施広邦施大人與諸多朝臣不同,算是個朝中老臣。在京城,出了名的重規(guī)矩律法,為人板正又懷有一腔孤勇的一根筋。幾年前曾為百姓請?jiān)?,?dāng)眾碰柱逼迫武德帝妥協(xié)。最是看不慣不平事。別說貪官污吏見了他怕,就是一般朝臣看了他也繞道走。 這事兒捅到施広邦老爺子耳朵里,果不然三日后,御史臺以定國公治家不嚴(yán)為由,彈劾蘇威。 常言道,齊身修家治國平天下,蘇威連家都治不好,何來才能能夠勝任重職? 這些年蘇家氣焰囂張,京中盼著蘇家倒霉的不勝枚舉。御史臺突然彈劾蘇威,可不就好多人幸災(zāi)樂禍。諸多暗中等著抓蘇家把柄的人這時候就冒出來落井下石。 第一百三十七章 施広邦聯(lián)合御史臺彈劾蘇威一事鬧出了不小的風(fēng)波。蘇家這些年在京城的笑話鬧了不少, 似這般讓蘇威一家子顏面無存的還真是頭一次。如今不僅僅蘇威在官場顏面受損,連帶著整個蘇家都被人看笑話。風(fēng)言風(fēng)語地傳了四五日,這一番動靜可算是刮到宮里來。 白皇后自那夜以后便一直等著徐宴所說的動作。這不一聽說蘇家的這些動作,她立即就反應(yīng)過來。耐著性子沒有第一時機(jī)發(fā)難, 等到時機(jī)差不多, 她由此在武德帝跟前發(fā)了好大一通火氣。 武德帝冷不丁地被她一通火氣給嚇一跳。 白皇后在武德帝跟前從來都是一副不爭不搶的活菩薩模樣。二十多年, 除了晉凌云犯事兒會惹她震怒, 這人都沒什么煙火氣。這還是頭一回白皇后跟他撒火, 武德帝慌張之余,也有些新奇。將宮侍們趕出殿外, 他圍著白皇后便是一通溫言軟語:“怎么這么大的火氣,消消火,消消火……” 白皇后冷冷一甩袖子,轉(zhuǎn)身便往內(nèi)室去了。 說來, 近幾年來武德帝是越來越喜歡來未央宮。仿佛整個后宮, 只有未央宮讓他安心, 得了空便過來,偶爾被嫌棄了也不愿走。此時跟在白皇后身后,亦步亦趨地進(jìn)內(nèi)室。那低眉順眼的模樣叫外人瞧了怕是都要傻眼:“婉容,為別人的閑言碎語氣著自個兒不值當(dāng),你先消消火氣。” “消消氣?”白皇后在窗邊軟榻坐下, 一手狠狠拍在桌子上又怒了, “陛下是不是覺得吾太好性兒了, 就可以任由蘇氏騎到吾的脖子上來?” “這又關(guān)蘇氏何事?”武德帝冤枉, “蘇氏那里朕都幾個月沒去了?!?/br> “幾個月沒去?陛下可真是說笑。蘇貴妃獨(dú)得陛下盛寵多年, 這京城誰人不知?今兒若非蘇家的笑話鬧到吾的跟前來, 你是不是就瞞著吾叫蘇威替胡文滸?”白皇后臉冷得像冰, 本就清冷的嗓音說話仿佛摻雜了冰渣子,入耳都是透心涼,“怎么?她蘇貴妃就這么大的威風(fēng)?連到這個時候也得抬舉一下?” 武德帝聽得一愣,頗有幾分冤枉:“蘇威觀禮,這怎么就是給蘇貴妃體面?” “如何不是?”白皇后譏諷道,“陛下寵愛蘇貴妃母子也不是一日兩日?!?/br> 武德帝聽著覺得冤枉,他確實(shí)是寵愛蘇貴妃母子多年,但從未獨(dú)寵過蘇貴妃。此時看著白皇后一臉冷冽的神情,他心里莫名有些高興自得。白皇后面上裝得再目空一切,心中到底還是在意他的:“皇后你當(dāng)真是想多了。朕給蘇威體面,與蘇氏毫無關(guān)系。蘇威乃朝中重臣……” 白皇后看他暗喜的模樣就糟心,這人這么多年了還是沒學(xué)會當(dāng)一個皇帝,“陛下可知曉蘇威代替胡文滸觀禮的意義?您可知在立儲當(dāng)日蘇威站在內(nèi)殿代表了什么?” “不過是觀禮,能如何?”武德帝不以為然。 他幾步走到白皇后身邊坐下,想要抓她的手,卻被白皇后冷冷甩開。 “大歷立儲的祖宗規(guī)矩,自來都是內(nèi)閣輔政大臣。你金口一開便換掉了胡文滸,讓蘇威以什么身份立場在這樣的場合有一席之地?怎么?陛下您是打算讓蘇威入內(nèi)閣么?”白皇后冷笑起來,“蘇家可真是勢大,從蘇貴妃到禹王,從禹王到定國公。陛下原來是準(zhǔn)備讓乘風(fēng)坐儲君的位置是立個活靶子?要不是御史臺將這事兒鬧出這么大動靜,吾都不曉得他蘇家有這么大的體面!” 武德帝一看她這神情就心慌。他如今最看不得白婉蓉的冷臉:“你想到哪兒去了!不過是給他一個體面,讓他進(jìn)內(nèi)殿觀禮罷了,哪里就準(zhǔn)許他進(jìn)入內(nèi)閣……” “這難道不是?”白皇后眼眸微閃,就知這人從未拎得清過,“陛下如此想,旁人可不會!陛下的一舉一動有多少人在盯著?陛下可知你換掉胡文滸讓蘇威上朝野上下會怎么想?!你怎知外人不會望風(fēng)而動?蘇家在京城本就聲勢囂張,陛下倒是會抬舉人!” “朕……”還別說,白皇后不提,武德帝尚未想到這一層。他慣來與政務(wù)上不開竅,若不然十幾個皇子,最終叫禹王一人獨(dú)大到如今。 事實(shí)上,武德帝做出這個舉動不過是安撫禹王一脈。他想得十分簡單,儲君之位給了正宮嫡子,禹王這邊也得壓住,所以他思來想去,就給了蘇威這體面。但這會兒被白皇后一通罵,倒是將他給點(diǎn)醒了。禹王本就勢大難以掌控,要打壓,就趁機(jī)徹底打壓下去。這般曖昧不清,只會讓禹王賊心不死。若是當(dāng)真給了朝野上下蘇威將來必進(jìn)內(nèi)閣的信號,確實(shí)是得不償失。 大歷這么多年國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