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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穿成首輔的早逝童養(yǎng)媳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81

分卷閱讀281

    才外放的京中高官的子侄,倒是對近來京中的消息靈通得很。徐宴人還沒到,他便已然表示了極大的善意。

    能好好說話,真心地聽話就已經(jīng)不錯了。徐宴也沒那個閑心與人寒暄,到了欒城府尹的府上便將婺城如今的情況一一道明。并將能處理疫情的方式都告知了欒城府尹:“目前尚未確定疫情的主要傳播方式,但無外乎近距離接觸。”

    “用盡方式隔絕近距離接觸,必然能有效地遏制瘟疫?!?/br>
    欒城的府尹雖然沒有親眼見到疫情的狀況,但也足夠重視。不管如何,徐宴沒有必要拿這種事嘩眾取寵。有了欒城的府尹支持,徐宴便開始著手安排起后續(xù)防疫的事情。

    遠(yuǎn)在京城的蘇毓看著一晃兒就入夏,徐宴還沒有回來,心里開始有些慌了。

    從三月份開始,蘇毓便沒有收到徐宴的來信。不清楚贛南那邊到底發(fā)生了何事,蘇毓進(jìn)宮打聽,也不過是白皇后讓她耐心等待而已。她有些心神不寧,在此之前通過徐宴描述的狀況,蘇毓已經(jīng)推測出贛南地區(qū)瘟疫發(fā)生的可能性。

    她看著庭院中早已抽枝發(fā)芽的花草樹木,盤算著若五月還收不到徐宴的信件,便親自去贛南。

    焦躁不安地等到了五月底,只等到徐宴的兩封信。

    徐宴在信中粉飾太平地交代了一些情況,但對于疫情卻沒有詳細(xì)的描述。蘇毓知道他如今人在贛北的岳城,心里狠狠松了一口氣。贛州地域廣,就算真的有疫情爆發(fā),以古代社會邊緣地區(qū)的交通,這么短短時間內(nèi)是根本沒辦法傳播很遠(yuǎn)。

    人在贛北,蘇毓看著贛州的輿圖,仔細(xì)地分析了贛北的地貌。贛州多山多水。多山,路不通,一般人走水路最方便。初初爆發(fā)瘟疫的地方是在贛州的最南邊,而五河的發(fā)源地在北方的關(guān)拿山……這其實也算是一個好事。河流不逆流,掐住了北上的要塞,病情就能得到很好地控制。

    在打聽了贛州瘟疫的癥狀,做足準(zhǔn)備以后,蘇毓當(dāng)機(jī)立斷地安排了京中的諸多事宜。

    徐家的生意還是照樣做。蘇毓的身份變化以后,身邊能用的能人也多了。蘇毓如今光是華容閣這樣的鋪子就有三十家。火鍋店更是開遍了華北的整片區(qū)域。買賣上的事情自有下面擅長經(jīng)營的人幫著經(jīng)營,再不濟(jì),蘇毓也是有食邑的公主。到了這個地步,如今也不怕家境窘迫。

    不過真要走,兩個孩子不能帶到贛州去。蘇毓思索了許久,將兩個孩子送進(jìn)宮去。

    白皇后激烈反對蘇毓南下,雖然徐宴是蘇毓的駙馬。夫妻同心是一樁好事,但白皇后在如今的年歲終于還是學(xué)會了自私。她可以忍受徐宴出事,卻無法承擔(dān)失而復(fù)得的女兒身處險境。

    “不行,我不同意!”

    白皇后命人將兩個孩子帶去偏殿,轉(zhuǎn)過身來看著蘇毓,嚴(yán)厲道,“你知曉贛州如今什么情況么就南下?你可知曉贛州四月底的時候爆發(fā)了瘟疫,婺城的百姓已經(jīng)死了大半。若是不慎感染了瘟疫,別說大夫,就是京中的太醫(yī)都沒有找到對癥下藥的方子!你去是送死,我不同意!”

    “母后,我是懂一些粗淺的醫(yī)理的,懂得自救自保?!?/br>
    蘇毓有些無奈,并非她心懷大愛,這個時候非得去瘟疫爆發(fā)地貢獻(xiàn)一份自己的力量什么的。而是蘇毓在打聽完贛州瘟疫的情況以后,覺得這病癥有點像痢疾。占了后世信息時代的便宜,蘇毓還真知曉治療痢疾的方子:“再說,徐宴還在那里,我不能舍棄孩子的父親?!?/br>
    “孩子的父親可以再找!”

    白皇后兩手握著蘇毓的手腕,不知不覺中捏得蘇毓手腕發(fā)疼:“毓娘,你才二十七歲。徐宴雖然不錯,但也不過一個稍微出眾些的男子罷了。這天底下三條腿的蛤蟆難找,兩條腿的青年才俊要多少有多少。為徐宴冒險委實不值得,母后不允許?!?/br>
    蘇毓:“……”徐宴人還沒死呢。

    “……母后并非那個意思。”見蘇毓的臉色奇怪,白皇后頓時意識到自己失態(tài)。

    事實上,這段時日,她的情緒確實有些不大穩(wěn)定。

    白皇后深吸一口氣垂下眼簾,許久,語重心長道:“毓娘,母后這一輩子至親只有你和乘風(fēng)他們幾個孩子。你淪落在外那么多年,母后實在無法讓你為外人去冒險……”

    “若我知曉瘟疫的治療方子呢?”蘇毓不是沒有發(fā)現(xiàn)白皇后的異常。十四行,白皇后素來是個沉靜淡大義的人,她的神態(tài)上從來都是淡泊郎朗。如今不知為何,這段時日,她的眉宇之中有一股揮之不去的晦暗之氣。蘇毓有眼睛,看得清清楚楚。雖然不清楚她為了何事心中郁結(jié),但作為一個半路認(rèn)回來的女兒,蘇毓心中擔(dān)憂也無法點出來。有些事情只能等著白皇后愿意跟她說。

    蘇毓見她愣了下,重復(fù)道:“母后,若我說,或許我知曉瘟疫的治療方子呢?”

    “……什,什么意思?”

    “瘟疫的發(fā)病情況我曾去安家打聽過,”有些情況不方便說,但蘇毓盡量將重點點明,“母后用過我曾經(jīng)制作的藥用面膜,應(yīng)當(dāng)知道,女兒對藥材其實了解不少。我過去贛州,或許能幫到一些事情?!?/br>
    “你怎么會……?”

    ……是了,白皇后一直知曉蘇毓并非一個普通什么懂不懂的婦人。哪怕年幼時候身出困局,她的女兒也是肚子撐起一片天的。她女兒與常人不同,有自己的過人之處。若是當(dāng)真能幫到瘟疫,自己作為一國之后確實不該阻攔蘇毓南下。白皇后的心里驀地鼓噪了一下……但憑什么!

    她只有一個女兒,要為大歷做冒險,武德帝那么多子嗣誰不能去做?憑什么毓娘一個弱女子去!

    “毓娘,你再三思三思如何?”白皇后不知想到什么,眸色漸漸幽沉起來,“若是當(dāng)真有什么事,大可讓徐宴飛鴿傳書與你細(xì)說,不必你親自去?!?/br>
    “母后,相信我,我沒有您以為的那么大公無私?!?/br>
    蘇毓去哪兒倒是不必白皇后允許,將兩個孩子交給白皇后,她便起身告辭了:“有些事情我既然敢去,自然是心里有數(shù)。京中還有年幼的孩子在,我必然不會讓自己真的身處險境?!?/br>
    白皇后還是猶豫,“事有萬一,誰也不能保證……”

    “母后,我心意已決?!碧K毓淡淡道,“事情我已經(jīng)安排好了。母后若是實在不放心我,不若說服陛下,多賜我藥材和糧食,準(zhǔn)備幾個太醫(yī)與我隨行。有醫(yī)術(shù)精湛的太醫(yī)同行,自然也不必太過擔(dān)心?!?/br>
    就在蘇毓在說服白皇后助她一臂之力,多準(zhǔn)備南下的糧食和藥材。贛南這邊的瘟疫徹底爆發(fā),婺城在五月中旬,成了一座死城。萬寶園在半個月前帶著大量的糧食藥材以及隨行的仆從,狼狽地從婺城逃出來。如今人在贛南的南嶺碼頭被攔住了。

    他抱著胳膊站在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