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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下,失語了許久才終于反應(yīng)過來:“來人!來人啊!” “快來人,將禹王晉凌鉞和這些膽大妄為者一并拿下!來人!” 大喊大叫,然而回答他的只有回音。 “別叫了?!睍x凌鉞看他這般倉皇失措,忽然覺得暢快,無比的暢快,“父皇,你也有今日?驚恐么?怕死了?” 武德帝看他神情不對,有些慌了:“晉凌鉞,朕是你父皇!你瘋了嗎!膽敢行刺朕?!” “瘋”晉凌鉞歪了歪腦袋:“這難道不是應(yīng)該?” “你那樣對我,不是早就該料到會有這么一日?”他緩緩地走到床榻前,一手拿著長刀,居高臨下地看著上面臉色煞白渾身直打哆嗦的武德帝,冷冷地吐出一句,“這都是你逼我的!” “朕是皇帝,朕的話就是圣旨!” 武德帝怒喝:“是你狼子野心,朕只是讓你知道本分而已!” “本分?本分!” 晉凌鉞都笑了:“呵呵,呵呵,本王乃龍子鳳孫,繼承帝位難道不是天經(jīng)地義?這要什么本分!” “我告訴你,你有今日,都是你逼我的!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父皇!” 說著,他手中的劍一揮,刺啦一聲砍斷了帷帳。 武德帝被嚇得一跳,整個人都蜷縮了起來。晉凌鉞看他這幅模樣,只覺得惡心。就是這樣的人,掌握著大歷的國家命脈,掌握著至高無上的權(quán)利,簡直是可笑! “我也不想背上殺父奪位的名聲,我也不愿做這種事的?!?/br> 他走了兩步,情人低語似的道,“如果可以堂堂正正走上帝位,我會用這種手段?做一個名留千史的千古一帝,誰不樂意呢?你以為我想要殺父么?我也不想的。但是你不給我。儲君之位你寧愿給一個冷宮出來屁事兒不懂的雜種。為了莫須有的嫉妒心,你打壓我,你殺我母妃,迫害定國公府,讓我當眾受辱……自己無能昏聵卻偏偏嫉妒賢能,你當?shù)倪@個皇帝簡直就是個笑話!” 他此時的模樣仿佛瘋魔又好似勝券在握。瞪著一雙雙眼,神情極度的亢奮,“所以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你知道嗎?今日你為自己所作所為付出代價,與人無尤!” 第一百八十七章 晉凌鉞不愧是武德帝和蘇貴妃的親子, 心狠手辣的程度完全不輸父母。哪怕眼前之人是他生身父親,他也能面不改色地揮下屠刀。 就在晉凌鉞一刀快要劈中武德帝的脖子,一只匕首從半空中飛刺而下, 將晉凌鉞的手腕刺了個對穿。晉凌鉞吃痛松開手, 刀哐地一聲砸落在地。武德帝這時候動作敏捷了, 事關(guān)自己性命, 爬得比誰都快。只是他動作再快也逃不出去。畢竟,整個乾清宮都被包圍了。 暗中跳下兩個黑影, 不必說,是武德帝的暗衛(wèi)。 暗衛(wèi)動作很快,雙手交叉, 拔出兩側(cè)雙刀便向著膽大妄為行刺之者沖過去。 刀劍激烈碰撞聲響起,主殿之中的人立即打成一團。晉凌鉞捂著受傷的手腕迅速退后,躲到護衛(wèi)的身后。暗衛(wèi)一出,晉凌鉞意識到武德帝身邊還有護衛(wèi)。為防止他叫人, 晉凌云當即大喝道:“所有人給我上!今時今日務(wù)必拿下武德帝, 不是他死便是我們亡!” 這話一落,禁衛(wèi)軍便一擁而上。 武德帝大驚失色,都顧不上唾罵晉凌鉞這不肖子孫,屁滾尿流地往床帳里躲。 只是他躲得再快也躲不過在場那么多禁衛(wèi)軍。何況他年紀大了, 這么多年在女色上又十分的不節(jié)制。上次差點死在女子肚皮上之后, 身體每況愈下。沒翻個身就被一擁而上的禁衛(wèi)軍跟拎小雞子似的拎了出來。武德帝大喊大叫,被禁衛(wèi)包圍的暗衛(wèi)根本分身暇術(shù)。 暗衛(wèi)再強, 也不過兩個人。禁衛(wèi)軍一擁而上, 他根本雙拳難敵四手。何況能被選為禁衛(wèi)軍保衛(wèi)宮廷的個個身手了得,暗衛(wèi)很快就落了下風。 當兩個暗衛(wèi)被斬與刀下,武德帝終于是安靜下來。 他死死瞪著晉凌鉞, 恨得將牙齒都咬碎:“晉凌鉞你可知你在做什么!你這是在謀反!殺父謀逆,大逆不道,此行此舉難堵天下悠悠之口,你就不怕遺臭萬年嗎!” 晉凌鉞聽到這就笑了。他做都做了,還怕那點虛名? “成王敗寇,這歷史都是由成功者書寫,本王又何懼那點悠悠之口?”晉凌鉞臉色發(fā)白,傷口的疼痛已經(jīng)讓他不耐煩。他忽然大步走到窗邊,嘭地一聲推開了窗。然后用沒傷口的那只手一把扯住武德帝的衣領(lǐng),將人拖拽著拖到了窗邊,按著他的腦袋讓他看窗外。 當武德帝仿佛砧板上的魚似的被按在了窗口,清晰地看向乾清宮外,乾清宮外已經(jīng)是另一番光景。武德帝臉上血色盡失,牙齒打起來顫。 晉凌鉞壓低了身子,一字一句在他耳邊道:“兒臣根本不懼!” 只見窗外是一片駭人的景象。鮮紅的血液灑滿了地磚,涼亭,宮墻,拱橋,石階不知何意早已被血色染得看不出原來模樣。乾清宮的門窗大開,廊下的燈籠悄無聲息地被箭矢射穿熄滅,借著皎白的月色,看得清地上到處是橫七豎八的尸體。一陣風來,腥臭的血腥氣彌漫開來。月色為遍地插著箭矢的橫尸披上一層陰森的紗。 四下里寂靜無聲,仿佛除了包圍乾清宮的禁衛(wèi),整個宮廷都空無一人。當兩個暗衛(wèi)被禁衛(wèi)軍斬下,一切安靜得仿佛每一個無事發(fā)生的夜晚。 血腥氣彌漫了鼻尖,武德帝作起了嘔,一嘔一嘔的,苦膽水都快要吐出來。 晉凌鉞卻冷笑:“殺人不眨眼的父皇,原來也害怕看到尸體?” “惡心么?駭人?”他一手揪起武德帝的衣襟,猙獰的面孔上有著暢快的笑:“怎么?父皇是害怕他們午夜夢回變成厲鬼來找你索命?” 武德帝腦子里嗡嗡的,鼻尖全是血腥氣。 他想盡力控制自己不腿軟,但兩條腿就跟面團捏得似的,根本就站不起來。遍地尸體的場面太過駭人,武德帝哪怕殺人無數(shù),卻從未親眼見過這么多尸體。 “鉞兒,鉞兒,”武德帝腦袋一陣一陣的發(fā)蒙,強大的求生欲讓他放軟身段,“你有話好好說,你我乃父子,何必走到刀劍相見這一步?若是為蘇家和貴妃,這樁事還好商量……” “閉嘴!”晉凌鉞惡心,“別喚我鉞兒!虛情假意得令人作嘔!” 晉凌鉞比誰都清楚武德帝是個什么貨色,他比任何人都狼心狗肺!似乎是被武德帝突然打感情牌膈應(yīng)到了,晉凌鉞一把拔了身邊護衛(wèi)的刀,架在武德帝的脖子上。另一只手揪著武德帝的衣領(lǐng),將人往書桌后頭拖。武德帝何時抽過這樣的苦,一直在慘叫。 晉凌鉞置若罔聞,拖拽著武德帝,一路拖著將人給按到了書桌后面。 武德帝冷不丁地被按到椅子上,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