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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說完,他的臉色果真變得怪異起來,將手放下來,低頭仔細打量她的小腹。她今天這身淺紫色的袍子下,確實可以看出些身形了。 “所以你當時那樣求著我救胡潤生?”他似笑非笑。 “跟胡潤生沒有關系?”徐婉一口回絕。 “那跟誰有關系?”他仍繃著臉,怒氣卻收斂了些,目光從她的小腹回到了她臉上,看得出很想要一個答案。 徐婉知道他在想什么,肆無忌憚笑了起來,仰起臉道:“我只知道這個孩子還沒有三個月,他父親是誰我也不清楚。不過您知道我以前是干什么的,我離開坤州官邸的時候一分錢都沒有要您的,出了門就后悔了。您想想,像我這樣的人,除了回去賣笑,還能靠什么養(yǎng)活自己?”這些話是他上輩子跟她說的,這一次他原封不動地還給他。 孟欽和的臉色突然變得極其難看,額上的青筋隱隱浮現著,徐婉很久都沒有看他這么生氣過了。 可這一次徐婉自己也不知怎么回事,偏偏不怕惹怒他,揚了下眉輕聲道,“二少,您是想做這個孩子的父親?”她的語氣雖輕,卻是羞辱與挑釁。 徐婉話音未落,孟欽和怒不可遏,伸手掐住她的脖子。孟欽和漸漸用力,徐婉喘不過氣來,她的脖頸原本潔白纖柔,不過一會兒就被掐得通紅。 可徐婉完全沒有求饒,她的眼角明明已經有淚水,卻只是咬唇看著他。 原本是一天正午,外頭的天色卻已經漸漸暗了下來,天氣無比地悶熱,悶得人喘不過氣來,一場暴雨蓄勢待發(fā)。 孟欽和憎惡地盯著她,額上的青筋跳動。徐婉稍有些后怕,他上輩子還沒有這樣對待過她,她沒有想過他會這么生氣。 可不知怎的,她就是開不了口去求他,她眼角邊的那顆眼淚就要涌出來了,徐婉拼命仰著頭,不想在他面前掉眼淚,可那淚珠子還是不爭氣地從她眼角劃落了。 也是那一瞬,孟欽和猛地將手松開,順勢往后推了一下,徐婉沒想到他會突然松手,一點準備都沒有,直接往后退了好幾步,撞倒在了門口的衣架上。 孟欽和連頭都沒有回,“不要再讓我見到你,滾!” 好在并沒有傷到孩子,徐婉緩了一會,扶著衣架艱難地站起來,拿起地上已經精簡過的行李,從他身邊擦肩走過,最終快步走了出去。 出了門才發(fā)現宋存山和幾個侍從官正在門口守著,他們臉色緊張極了,想必是聽到他們剛才的對話了。徐婉倒是終于松了一口氣,憑借她對孟欽和的了解,這一回她是真的自由了! 她不要他的愧疚,也不要他的同情,與他相關的她什么都不想要了,除了這個孩子。不,這個孩子今后也不會和他有任何瓜葛了! 第67章 平城 徐婉雖然面上鎮(zhèn)靜,心中卻是一陣狂跳??耧L刮著樹葉沙沙作響,幾粒雨滴砸在徐婉臉上,蓄勢已久的暴雨馬上到了。 徐婉的步子越走越快,只是剛走到中庭,正好迎面撞上佩芳和幾個傭人,像是原本給她和孟欽和送茶水的。 “姑娘,您這是要去哪?”佩芳見徐婉一個人提著行李,驚訝道。 “佩芳,我走了?!毙焱駬u了搖頭,強擠出一個笑容,她只停留了片刻,繼續(xù)向前走去。 倒是佩芳愣住了,過了一會才追上來,“姑娘,這要下大雨了,您這是要去哪呀?” 兩輩子的經歷突然交織在一起,徐婉突然想起上一世,她從坤州的那棟小洋樓逃出來時,也只有佩芳追了出來,在雨中喚她,“姑娘,姑娘,快回來!您大著肚子這是要去哪呀?” 徐婉再也忍不住了,眼淚簌簌地落了下來。她無父無母,早就受慣了別人的冷眼與欺凌,也早就習慣了默默忍受。只是沒人關心她時她能隱忍得很好,卻偏偏受不住別人一點點的好意。 徐婉停下腳步,轉過身去。佩芳還站在雨中,和上輩子她最后見她時一樣,她已經不年輕了,鬢角生著一簇簇白發(fā),爬上皺紋的眼角卻寫滿了關切。 徐婉提著箱子小跑上去,緊緊擁住佩芳。 佩芳從前在徐婉面前極有分寸,竟也跟著哭了起來,她抬起袖子摸了一把眼淚,緊緊握住徐婉的手,道:“丫頭,你這是何苦呢?”徐婉過得什么日子,佩芳是最清楚不過的。 徐婉低聲道:“佩芳姨,謝謝您一直照顧我,再見?!彼陷呑拥倪z憾,除了沒有能讓那個孩子活下來,還沒有和那些該道別的人好好道別。 佩芳沒有再攔徐婉,反而給她提箱子送行。剛走出官邸的大門,外頭嘩啦啦下起暴雨來,徐婉和佩芳都沒有帶傘。好在正好經過一輛黃包車,徐婉不再讓佩芳送她,自己上了黃包車。 黃包車緩緩往前開著,徐婉微微側過頭去,佩芳站在屋檐下躲雨,官邸和她仿佛都在往后倒退。徐婉微笑著朝佩芳揮了揮手,不只是和佩芳道別,也是和曾經的自己、曾經的記憶道別。 佩芳站在屋檐下,也朝徐婉揮手:“丫頭,遇著了什么事,隨時來找我?!?/br> 只是等出了路口,黃包車司機突然問徐婉,“小姐,您是要去哪呀?您還沒告訴我呢?” 黃包車師傅的這句話倒是把徐婉給問住了,她愣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道:“去麻也巷吧?!?/br> 徐婉并不想連累胡潤生,以至于剛才孟欽和問她孩子是不是胡潤生時,徐婉毫不猶豫一口否認。只是,她在金城其實還沒有一個真正她自己落腳的地方,最熟悉的竟是那個人的官邸。 徐婉有胡潤生麻也巷那套公寓的鑰匙,她甚至有些慶幸胡潤生已經去了隨州,不過這房子是胡潤生租的,租期到什么時候,徐婉通通不知道??蓻]有別的去處,她也只能過去碰碰運氣了。 從官邸到麻也巷黃包車走了半個小時,而那一場雨更是急促,她從黃包車上下來時,雨已經停了,遠處的云后邊隱隱約約還有太陽。 徐婉走到公寓門口,運氣還不錯,鎖沒有換,屋子里也是她熟悉的模樣,只不過家具上堆積著薄薄一層灰,胡潤生的一些衣物已經拿走了,想必是孟欽和派人送胡潤生去隨州之前,讓他過來取過衣服。 燒水,淘米,煮飯,米缸中幸好還有最后一點米,只是徐婉也清楚在這里住下去不是長久之計,果然剛到晚上,許是房東太太看見了她房中的燈光,找上門來了。 房東太太cao著一口地道的金城話,問:“徐小姐,你知不知道胡先生去哪里了?這房子你們還繼續(xù)租下去嗎?” 房子還差五天就到期了,房東太太說金城別處的租金都漲了,她這一處房子也要多收五塊錢一個月。徐婉如今她沒了工作,每一分錢都要打算著花,何況她也沒有想好今后去哪,于是求房東寬限了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