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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一組,進去沒來及停頓,放下背包就進了化妝室。似乎每個化妝師都很欣賞他的眼睛。與以往一樣,化妝師著重勾勒了他的眼睛。那雙眼睛不笑時尤其清冷,即使不上妝也質感十足,可這樣一雙眼睛偏偏又特別適合彩妝。他不像一般的男生,很多色彩無法駕馭,甚至有的只適合深色系眼部彩妝。而寧安的眼睛卻可以連最亮的色彩都駕馭的十分輕松。緋色的眼影打上去,冷漠中多便多出了艷麗,艷麗中又透著清冷。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過去,都十分勾人。化完妝出來時,五位評審也已經到了,除了秀導魏胖兒,其他幾位全部換了新面孔。面試大廳里布置了一段簡單的T形臺,靠墻處放著衣架和飾品架。服裝和飾品皆按照不同款式種類,擺放的整整齊齊,而九名DRESSER也已經就位。整體看來,這里像是一個簡陋而簡單的小型秀場縮影。第一組進去后,評審示意九位模特各自上前選擇與自己妝容適配的服裝以及配飾。選擇只是第一步。然后還要闡述為什么要這樣選,你對這套服裝的理解是什么?你對自己的妝容又有什么樣的理解?你選擇這樣搭配想凸顯的主題是什么?這次與上次不同,解讀的過程中就已經有人開始被陸陸續(xù)續(xù)淘汰了。他們連穿上自己選擇的服飾走一圈都來不及,就要直接去卸妝離開了。一套流程走下來,第一組九個人最后只剩下了四人,其中只有寧安一個男模。十組人陸陸續(xù)續(xù)進去,又陸陸續(xù)續(xù)出來,有人笑著擁抱,有人遺憾著離開,到最后只剩下了三十九人。第二輪依然是同樣的題目,同樣的流程,但卻增加了對配色的解讀。兩輪折騰完,最后八十七人只剩下了十六人。相對于一面來說,二面的速度已經算的上相當快。汪榮的秀,總和別人不太一樣,連面試都有著一些稀奇古怪的內容。而且也不像別人那樣是傳統(tǒng)的由易到難,他最容易的一場卻是最后一面。畢竟最后剩下的十幾個人,大部分水平應該是不相上下的,最后一場也不過是粗略看一看大家的臨場表現(xiàn)。最后一場面試定在五天后。據(jù)說到時候用來搭配的衣服全部都是汪榮的作品,最重要的是汪榮也會親自到場。最后十六個人里,只剩下了六個男模,十個女模,最終留下來的概率是一半一半。凌晨三點多鐘,寧安和田曉辭相攜出了凱旋。這場面試走到現(xiàn)在,兩人雖然并沒有十足的把握,但精神狀態(tài)都很好,十分放松。凌晨的街道不好打車,他們等了許久才等來一輛。兩人共打了一輛車,寧安先送了田曉辭,待自己回去已經到了五點多鐘,東邊天際已經浮起了一抹清晨的魚白色。他輕手輕腳開了門,卸下背包,拿了東西進浴室洗澡。他的那兩件作品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說是兩件,其實是同一款。這一款他已經連續(xù)做了許多件,靠著最原始的笨法子,用熟練度來拉升產品質量。他近來看了許多秀,坐在看臺上看別人演繹服裝的過程中,會有更多的時間去分辨,去思考。也更能細致地去感受作品,進而領悟到設計師設計這件衣服的初衷。他開始慢慢掌握到一些技巧和理念,讓他能夠摒除雜念,按照最原始的那一點靈感走下去。他躺在熱水中,闔上雙眸,眼前是他自己的半成品,圍著他轉,轉的頭暈。已經十分接近他想要的那種感覺,可似乎還缺一點點什么東西。那點東西猶如隱藏在他腦海深處的一個小小線頭,只要找到,輕輕一拉便可窺見全貌。可每次,幾乎就要看到它的時候,它又會遽然消失,讓他總也無法抓到。他嘆了口氣,閉著眼睛將自己沉入浴缸底部。這是他最近發(fā)現(xiàn)的小訣竅,一旦憋到極致,大腦就會活了起來,里的色彩和靈感都會比平常更加豐富。而且,無論多么疲憊和緊繃的時候,這樣來上一遭,身體在極限到幾乎繃斷的邊緣徘徊掙扎后,那些疲倦也很容易消散,進而進入很舒適很放松的狀態(tài),接下來無論是工作還是休息,狀態(tài)都會非常好。他閉著眼睛在心底默默數(shù)數(shù),根據(jù)自身身體狀態(tài)不同,他每次能數(shù)的數(shù)字大約會在125-138.但極度疲憊的時候不行。比如今天,數(shù)到120的時候,就已經感覺到了辛苦,可他還是堅持到了122,才破水而出。大股的新鮮空氣涌入胸腔,他一邊急促地呼吸一邊抬手將往下流水的額發(fā)撫向腦后,閉著眼睛待水流減緩才慢慢張開。浴缸前站著一個人。封允大概是在他閉氣的時候進來的,寧安之前完全沒有注意到。他被嚇了一跳,喚他“封允……”他說話時還帶著憋氣后的劇烈喘息聲,只叫了他的名字就停了下來。封允臉上的表情,讓人很難解讀。有些疑惑,有些不可置信,有些害怕,有些憤怒,還有些什么寧安看不懂的東西。他俯下身,居高臨下看著他問:“你在干什么?”那把聲音里甚至帶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和脆弱。“我……”寧安有些慌亂地俯身抱住膝蓋,將自己的身體擋起來,只露出一片光潔的背脊,然后抬頭看他。水滴從睫毛上滴下來,滴進他的眼睛里,他眨了眨。“你怎么不敲門就進來了,我在洗澡???”他有些不滿。“我問你話呢?”封允最后的那點平靜被撕裂了。也許不是撕裂,而是已經無法僅僅靠偽裝支撐下去。他的語氣很兇,甚至帶著些陰鷙。像是寧安如果不回答,他就能上前扼住他的咽喉,將他狠狠撕裂一般。寧安有點被他嚇到了,倔強地抿住唇不說話了。他探手拿了旁邊架子上的浴巾將自己包了起來,這樣他跟封允說話會比較有底氣一些。“你剛才嚇到我了,”封允的語氣又平靜柔和了下來,甚至還帶了一點點委屈:“我叫了你,也敲了門,但沒有反應,我怕你洗著澡睡著了,我進來,就看到……”他的手捏的很緊,小臂上青筋微微凸起。封允的睡眠很淺,尤其他心里掛著寧安,不知道他什么時候回來,所以整夜都在夢與醒之間徘徊著。他回來的時候他就聽到了,他抱著被子賴在床上跟睡眠做了一會兒小斗爭,才半睡半醒地爬起來找他。他本就沒醒很透,乍一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