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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案設(shè)計的披風。披風所用的布料十分多,風鼓起來猶如一面鮮明的旗幟。但上面張揚的是面臨著滅絕困境的各類動植物,種類之多,讓人觸目驚心。第二件是一套草編裙裝,由真人模特穿上進行展覽。模特通過妝容與舉止表達出一位母親的處境。她自上而下,從青蔥的充滿生命力的蓬勃綠意,一點點轉(zhuǎn)變成黃,灰,到腳踝處已是泥沙俱下,滿目瘡痍。讓人看了很是心痛難過,而主辦方最終選擇了這一件。無論是汪榮,倉橋還是Berg,無論他們的地位在時尚圈多么無可取代,但這短短十幾天的合作期里,他們每一個都很溫和,有責任心,不自大,能耐心聽取別人的意見,并愿意為一些很美好的事情,付出努力,分文不取。雖然在工作上有過分歧,但坐在一起的時候,卻更加親密。作品進場的那天,也是大家即將分離的一天。他們坐在酒吧角落里,一邊在遺憾著因為最初的方向錯誤,而沒能做出更好的作品來。一邊討論著展廳的一些極具沖擊力的藝術(shù)品和攝影作品。順便放松下來聊一聊彼此下半年的工作重心。倉橋是這里面最活潑的一個人,短短十幾天里,他已經(jīng)與工作人員打成了一團。而汪榮則是最安靜沉穩(wěn)的一個,除了工作很少外出。大家正說著話,倉橋忽然向著吧臺的方向,吹了一聲口哨。吧臺旁邊的高腳凳上有兩個人靠的很近,只能看到背影。但即便只是背影,也能看得出來,他們之間很曖昧。倉橋很沒眼色地喚了一聲:“G。”那邊年長一點的男人轉(zhuǎn)過身來,是亞裔。他看起來二十七八歲的樣子,穿著淺灰色的高領(lǐng)毛衣,眉目清秀,舉止風流,笑起來有酒窩。隨著他的動作,挽著他手臂的年輕男孩也轉(zhuǎn)頭看了過來。男孩子唇紅齒白,靠在他耳邊不知道說了句什么,那個被換做“G”的人便笑了開來。倉橋便用英語向他們介紹:“G是我們這個展會的策展師,是主辦方特意從意大利請來的。”然后又笑著壓低聲音開玩笑:“他很風流,到處留情,你們可不要對他動心?!?/br>倉橋大約想約G一起過來喝一杯,但對方卻只笑著向他們揮了揮手,便轉(zhuǎn)過頭去。大家繼續(xù)喝酒,但寧安敏銳地感覺到汪榮的狀態(tài)不太對了。他不再笑意盈盈,一向柔和的目光也變得暗沉,讓人很有壓力,目光不時掃向吧臺方向。寧安心里一動,意大利來的,G,策展師……是程前?他轉(zhuǎn)過頭去,正看到程前臂彎里搭著大衣,攬著男孩子的腰往外走。旁邊的椅子發(fā)出了刺耳的響聲,汪榮站了起來,神色不善地往那邊追了過去。寧安忙拿起汪榮的大衣追過去,并示意大家繼續(xù)。他出去的時候被兩個醉漢給撞了一下,幾乎跌倒。等追出大門,酒吧的七彩燈光映在雪地里,寒風吹得臉頰發(fā)疼,前方停車場那里,汪榮正抓著程前不讓他走。程前穿著大衣,而汪榮只穿著單薄的毛衣,在寒風里僵持。寧安緊趕幾步追過去,大團的白色霧氣隨著呼吸彌漫在寒冷的空氣里,他喊了一聲:“老師?!?/br>然后想為他穿上衣服。可汪榮抿著唇,緊緊握著程前的手腕不放松,寧安只能把大衣為他披在肩頭上。倒是程前很淡定,他看了寧安一眼,露出一點詫異的神情,嘲諷地笑了:“你的喜好一直沒變???”然后又輕而低地笑:“只可惜我早就不是從前的樣子了?!?/br>寧安其實想離開,給他們留出來一點空間。可汪榮面上蒼白,嘴唇凍到青紫的樣子讓他實在放心不下。他抿著唇站在旁邊,一聲不發(fā)。車子從里面被人拍響,是那個男孩子等的不耐煩了。程前便笑著彎腰從車門縫隙里對那個男孩子輕聲哄道:“乖,馬上就好,晚上好好補償你,好不好?”然后他直起身,臉上的笑意變得有點輕浮。接著他用另一只手從大衣口袋里掏出一張名片,遞給汪榮。汪榮抬手去接,指尖還未觸到的時候,他就松了手。那張名片輕飄飄地打著旋落在了地上,程前笑笑對汪榮說:“今晚能不能先放過我,有人等著呢?!?/br>然后又說:“如果你想聯(lián)系我,可以打名片上的電話,找我助理約,如果我有時間的話,說不定會見見你?!?/br>汪榮松開了手,程前鉆進車子里,黑色的奔馳快速地轉(zhuǎn)彎,消失在了黑夜里。那張名片被車輪碾過,沾上了零星的泥水。汪榮蹲下身撿起來,用袖口擦的干干凈凈,然后裝進了口袋里。寧安一言不發(fā),上前為他穿上大衣的衣袖,扣好扣子,又將自己的圍巾系在他的脖頸上。汪榮的手很涼,冰一般冷。寧安將它們包在自己的手心里,很是擔憂地喚了一句:“老師?”汪榮出了竅的魂兒慢慢回來了一般,眼睛眨了眨,對他笑笑:“沒事,遇見了個故人。”寧安便點點頭,沒再多問,護著他回了酒店。他們沒再多留,第二天便登上了歸國的飛機。落地時正是下午五點多鐘,夏天就要過去,但炙熱的陽光依然照的人張不開眼睛。汪榮帶著墨鏡,神情已經(jīng)恢復(fù)了正常。他們相攜而出,張?zhí)}駕車過來接他們,但寧安卻只與她打了個招呼,就往另外一個方向去了。張?zhí)}接過汪榮手中的一部分小件行李,一邊問寧安為什么不和他們一起走,一邊轉(zhuǎn)頭去看寧安過去的方向。他看到寧安的行李被一個助理或者司機模樣的人推著,而他本人則被一個高大的身影緊緊摟在懷里往另一個出口走去。那個人比寧安還要高出來半個頭的樣子,戴著墨鏡和帽子,背影筆挺,低著頭將嘴唇貼在寧安的耳朵上。他的手臂摟在寧安腰際,將他摟的特別緊,緊到寧安就像被他挾持著往外走一般。不知道為什么,張?zhí)}從他的動作里看到了極強的占有欲。她還想再看看的時候,他們已隨著人流轉(zhuǎn)了彎,她聽到汪榮含笑的聲音:“他家人來接他?!?/br>作者有話要說: 更晚了,抱歉新型面料是我編的,算是一種美好的愿望,希望將來真的能夠發(fā)明出來吧,當然是制作過程也要環(huán)保。感謝在2019-12-0817:49:19~2019-12-0921:31:1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