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95
,程老師?!狈庠瘦p聲說,語氣很清晰:“我知道在您身上發(fā)生過類似的事情,所以代他來向您尋求幫助?!?/br>他對程前的印象很好,在程前身上,有寧安以前的一點模糊身影。很少一點,并不多。因為寧安可能是更積極向上的,而程前卻像是把自己罩進了一個透明的罩子里,很難觸摸。但那一點點相似,足夠讓他喜歡他了。程前雙手捧著杯子,低頭喝了一口咖啡。聽到封允的話,他的手微不可察地顫了顫,咖啡濺出來一星,在他米色的羊絨衫上留下了扎眼的一點痕跡。“不要叫我老師了吧?”他說:“叫我程前就可以了?!?/br>封允點了點頭。他的神色平靜柔和,目光誠懇,把身上的鋒芒收的干干凈凈,像個最簡單的大男生一樣,安靜地坐在程前對面。讓在他面前的人很容易放松戒備。他遞了紙巾給程前,程前卻低頭看了看胸口的咖啡漬,然后搖了搖頭:“沒用了。”他的目光還在咖啡漬上,口中卻已經(jīng)轉(zhuǎn)了話題:“能告訴我你們是什么關(guān)系嗎?你可以為他四處奔波,應(yīng)該是很親密的關(guān)系吧?”“他是我愛人?!狈庠收f。“哦?”程前微微錯愕了一下,臉上的笑意慢慢變得真實而生動了起來,目光也漸漸明亮柔和。然后他說:“原來是他?你們訂婚了?好像沒看過這方面的報道?我還以為……”他想起了澳洲的那個夜晚,寧安和汪榮站在一起,像兩顆熠熠生輝的明珠,不由地有些感慨。“我們結(jié)婚一年多了,因為他事業(yè)的原因,暫時還沒有公開。”封允也笑了起來,右手拇指下意識地?fù)崃藫嶙笫譄o名指上的婚戒。然后他問:“您之前關(guān)注過我?”程前沒有說話,目光也隨著他的動作看向他的婚戒,然后抿唇笑了笑:“是老人選的嗎?”而同一時間封允也在問:“是因為汪老師嗎?因為我是他半個老板?”兩句問話重疊在了一起,很凌亂,但彼此都能聽得清楚。片刻安靜后,封允先笑起來:“我選的,那時候我不喜歡他,想故意惡心他。”然后他皺了皺鼻子:“我這個人很壞。”“然后呢?”程前也露出了有趣而好奇的樣子,卻并沒有回答封允的問題。不知道為什么,從封允說完“他是我愛人,”他們之間的氛圍就變了。像久別重逢的老友一樣,互相打開了心扉。人與人之間的緣分有時候真的很奇怪,暖黃的燈光下,他們四目交投,眸子中都漾著一點點笑意。“然后沒多久我就發(fā)現(xiàn)其實我很喜歡他,但又不敢對他坦白,又總愛折騰他,”封允笑笑,他很少跟人說他的感情生活,此刻在異國他鄉(xiāng),忽然有人可以傾吐,他意外地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很有傾訴的**,心底的幸福像煙花一樣,炸裂的太大太美了,想分享給全世界:“不過他很好,很少跟我計較,總是讓著我。”他的目光很溫柔,又轉(zhuǎn)向那枚戒指,輕輕笑了一聲:“其實我心里都知道?!?/br>程前坐在他對面安靜地看著他,目光復(fù)雜,唇角含著一縷笑意。封允乍然住了口,因為那笑意又羨慕又凄涼,讓人忍不住心底微微發(fā)酸。咖啡已經(jīng)重新續(xù)了杯,一縷熱氣如輕煙一般隔在他們之間。在破舊的咖啡廳里,溫暖的燈光下,仿佛將他們隔成了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程前沒有評論什么,見封允不再說了,也沒再問,他低頭喝了兩口咖啡,輕輕感嘆:“真好。”不知道是在感嘆咖啡,還是別的什么。他們又隨意聊了幾句,才將話題轉(zhuǎn)了回來。程前想了一會兒才說:“其實那年的事情,我已經(jīng)很久沒想過了,但也沒有忘記,偶爾也會夢到?!?/br>他低頭看看時間:“明天我還要飛紐約,今天我可以把能想到的細(xì)節(jié)都告訴你,如果你后面還有什么需要補充的,可以打電話給我?!?/br>封允點了點頭:“介意我錄音嗎?”程前愣了愣,搖了搖頭:“沒關(guān)系,可以錄。”“在那件事情之前,我們?nèi)齻€人一直都很好,他……鄭文澤,和汪榮是大學(xué)同學(xué),我和他是因為汪榮才認(rèn)識的?!?/br>“九年了,那時候,我們都還很年輕,我才21歲,比他們還要小兩歲,我們都還不算有名氣,但也都有了一些自己的作品,除了汪榮還在跟著布萊德先生之外,我和鄭文澤都有自己供職的公司?!?/br>“我們志趣相投,經(jīng)?;ハ嘟涣髯髌?,甚至互相進出對方的臥室,毫無防備,也互相動用對方的電腦,以為會是一輩子的朋友,……”“直到那場小型的設(shè)計師聯(lián)合秀上,我被鄭文澤當(dāng)時的助理胡東,當(dāng)場指責(zé)抄襲了鄭文澤的作品,我……”封允開著錄音,沒有插話,安靜地聽著。程前輕輕嘆息了一聲:“每次我在夢中再回到那一天,我都覺得可能那才是夢,怎么會呢,沒有任何預(yù)兆,就在幾分鐘之前的后臺,我為模特整理服裝的時候,鄭文澤還擁抱我,說我那么棒,說一定會成功……”“我現(xiàn)在都不記得當(dāng)時那場秀是怎么結(jié)束的,在場的設(shè)計師以及工作人員們是用什么眼光看我的?!?/br>“但當(dāng)時我心里還是有些希望的,因為我電腦中有些東西是可以證明我的清白的,但回去之后我才發(fā)現(xiàn),那些關(guān)鍵性的證據(jù)都被人刪除了,什么時候被刪除的我都不知道。”“汪榮從美國回來之后,鄭文澤跟他解釋說這其中有誤會,是他助理搞出來的誤會,但是,這件事整個圈子都已經(jīng)知道了,而我無法證明自己?!?/br>“我成了抄襲犯,經(jīng)歷了最親密的朋友的背叛,沒有人全心全意地相信我,”他笑了笑,可能那些東西他已經(jīng)想過太多遍,已經(jīng)痛到麻木,所以臉上并沒有什么痛苦的神色,只是垂眸輕聲道:“后來,我只能選擇離開?!?/br>“我在美國呆了一年多,想重新再來,只是還是很難從過去中走出來,常常借酒澆愁,后來有一次喝多了酒不小心傷了手,”他展開他的右手給封允看,那只手看背面修長勻亭,十分好看,可掌心中卻有一道猙獰的傷疤,那么多年后依然觸目驚心,程前撫了撫那道傷痕,輕聲道:“傷到了神經(jīng)?!?/br>他沉默了片刻,才繼續(xù)道:“后來,我意識到自己大概不能再繼續(xù)做服設(shè)了,無論心理還是身體都有些承受不住,所以我果斷地離開了美國,來到意大利,重新讀書,重新開始?!?/br>程前的皮膚蒼白,眼珠烏黑,身上有一種從骨子里透出來的斯文氣,是帶著一點古典美的那種美男子。也許因為長的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