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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局,您女兒上個月打110說放學路上被人跟蹤的那個案子……”“您好我們是南城刑偵支隊,您是張佳佳的mama嗎,您上個月曾經(jīng)報案張佳佳被人偷窺?……”“津海市第一中學?我們是南城區(qū)經(jīng)文保處,你校學生李幼嵐三月底多次向我們報案說晚自習被人sao擾……”……“誰知道哪來的神經(jīng)病要追求我女兒!報警都沒人來管管!我們已經(jīng)被逼得租房子搬家轉(zhuǎn)學了,媽的火起來老子自己去解決那個畜生!”“你們到底抓不抓人?到底抓不抓?!我們佳佳才十一歲!這種變態(tài)不趕緊關(guān)起來一定會出大事我跟你們講!”“沒有的事,我們學校管理得很嚴不會發(fā)生這種事情……什么?多次打110?哎呀怎么會呢這孩子都沒跟我們老師說過呀……”大半個南城分局徹夜燈火通明,直至東方天亮,秒針滴答對上清晨六點。辦公室門呼地被推開,所有人同時回頭,只見步重華抓著遙控器快步進屋,打開了投影儀顯示器:“——四月初至今,四里河流域發(fā)生的相關(guān)警情,除掉真的變態(tài)、戀童癖、偷窺狂和已經(jīng)被抓捕在押的嫌疑犯,還剩十九起無法確認跟蹤動機!”4329個篩查目標最終壓縮到19個,所有人同時精神一振!屏幕上唰唰跳出了數(shù)排出警信息,步重華疾步穿過滿地狼藉,食指關(guān)節(jié)咣咣敲了兩下投影屏:“出四個探組著重排查這十九起報案,調(diào)取監(jiān)控,對比跟蹤者與五零二殺人案兇手的相似點。我已經(jīng)跟各個轄區(qū)派出所打好招呼了,治安大隊會協(xié)助你們進行排查,如果這十九個案子的跟蹤者全部不符合兇手特寫,那么就擴大范圍,繼續(xù)篩查!”周遭轟然應聲:“是!”大辦公室充斥著食物過夜后葷腥油膩、香煙泡冷茶酸臭發(fā)餿、以及滿屋子男人兩天沒洗澡那一言難盡的氣味,連孟姐身上的最后一絲香水味都被她的大油頭味道所取代了。步重華環(huán)顧四周,沉聲道:“——我知道大家已經(jīng)為這個案子熬了六天,可能有人會質(zhì)疑為什么這么難破的案子還要定破案時限。但我提醒你們——萬一兇手的動機確實跟邪教獻祭有關(guān),那么他絕不會僅僅只殺一個就完事。津海市正進入暴雨季節(jié),一旦五零二案發(fā)當夜的極端天氣重置,那么他極有可能會在場景和心理的雙重刺激下,再次向少女出手。”大辦公室人人肅然,鴉雀無聲。“十五歲的年小萍還在隔壁解剖床上等我們?yōu)樗煸??!辈街厝A啪地關(guān)了放映器,簡潔道:“所有人就地解散,出發(fā)!”不用他吩咐周圍一片桌椅挪動聲響,所有人迅速整理出警裝備,按照早已定好的探組編制,三五成群向外走去。“吳雩!”吳雩一回頭,步重華正站在辦公桌后看著他:“你傷還沒好,失血過多,就別出去了?;丶宜挥X吧?!?/br>步重華貼身穿的還是前天那件襯衣,已經(jīng)皺皺巴巴的了,領(lǐng)口中可以看見厚厚的醫(yī)藥紗布,邊緣沾著干涸的深褐色血跡。失血、熬夜、難以想象的高強度精神壓力讓他臉色不太好看,但他站起身來的時候還是非常挺拔,像是脊梁中有什么東西撐著,看不出絲毫疲態(tài)。吳雩遲疑片刻,問:“那您呢?”“名單上有幾個案例,家庭情況比較復雜,我去找她們家長聊聊?!?/br>大半個支隊人都走光了,只有他們兩兩相對,站在凌晨空曠的走廊上,連彼此身上的煙草氣息和消毒紗布味道都清晰可聞。從步重華的角度可以看見吳雩疏朗的眉角,少頃只見他用力掐了把眉心,說:“算了,睡也睡不著,我還是找點事情做吧。”他來支隊兩個月,從來沒有這么拼命過,步重華突然意識到了——這個偵查思路是他提出來的,他怕最后竹籃打水一場空,反而耽誤了現(xiàn)在最寶貴的時間。步重華沉吟片刻,問:“你是不是覺得現(xiàn)在這個偵查思路邏輯鏈很薄弱?”吳雩含糊道:“還好吧?!?/br>但步重華知道他只是慣于糊弄領(lǐng)導,其實他想的是,這難道還不薄弱?確實很弱。首先有很多女孩子被糾纏、被尾隨是不會打110的,那么兇手之前的犯罪舉動很可能會成為漏網(wǎng)之魚;其次他們也根本不確定兇手是不是真的習慣于先尾隨再殺人,警方手里現(xiàn)在只有年小萍一個孤例,很難成為分析兇手行為模式的證據(jù)。他們現(xiàn)在的偵查方向簡直就是在碰運氣,是萬般道路都堵絕后,困境下的無奈之舉,能走通的幾率可能連五成都不到。“我知道,但不論怎樣都得去試試。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希望,也得做出百分之百的努力,否則在絕境中也沒其他路可走了?!辈街厝A頓了頓,看著他一挑眉:“‘一天都沒下過地’的學院派領(lǐng)導,也只能用這種辦法跟兇手死磕了,不然還能怎么著?”這是吳雩形容張博明的話,含沙射影諷刺步重華,沒想到步重華卻記到現(xiàn)在,吳雩那張溫順謙卑好下屬的面皮不由一僵。“你不是想找點事情做么,”步重華難得近距離觀賞這孫子演技掉線,氣定神閑問:“要不跟領(lǐng)導一起下地去?”“……”吳雩含含糊糊摸鼻子:“我傷還沒好,失血過多……”鈴鈴鈴——市局統(tǒng)一配發(fā)的國產(chǎn)機聲震四壁,步重華摸出手機,認出了號碼是四里河派出所:“——喂,老鄭?”“步支隊!太好了您還沒走!”通話背景一片喧雜,應該是刑大隊長老鄭在風風火火地往前跑:“昨晚分局不是讓我們查那幾個跟蹤sao擾女孩子的出警記錄嗎?有個叫郜靈的報警人,片警一時沒聯(lián)系上她,您還記得嗎?!”刑偵干久了人確實會有第六感,步重華心臟突然往下一沉:“記得,怎么?”步重華昨晚聽了上百個報警電話錄音,記住了起碼幾十個女孩子的名字和聲線,但對郜靈的印象比較深——因為她說話吞吞吐吐,像嘴里老含著一口水似的。問跟蹤者長相特點,說不清楚。問在哪里發(fā)現(xiàn)被跟蹤的,說不清楚。問她當前所在地和聯(lián)系方式,也說不清楚。感覺就像是思維比人慢半拍,最后接線員都懷疑她是惡作劇報假警的了。——不過接線員可以懷疑她是報假警的,步重華卻不能。郜靈是最后十九個重點偵查名單之一,孟昭已經(jīng)帶著實習警在去她家的路上了。“她失聯(lián)了。”老鄭咽了口唾沫,聲音中帶著難以掩飾的慌亂:“她室友來報過一次警,只是沒立案,所以昨晚兵荒馬亂的沒發(fā)現(xiàn)。今早我上后臺多看了幾眼,發(fā)現(xiàn)她早就已經(jīng)……已經(jīng)……”步重華打斷了他:“她室友最后一次見到她是什么時候?”“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