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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余公斤,擊斃毒販五人,脫逃四人,雙方互射子彈120余發(fā);在跨境運毒案中看似規(guī)模很小,但對特情組來說,卻有著里程碑式的意義?!?/br>年輕的林炡從電腦后抬起頭:“因為那是我們第一次發(fā)現(xiàn)暗網(wǎng)在境內(nèi)活動?”“不?!睆埐┟黝D了頓,說:“因為那是我們第一次發(fā)現(xiàn)暗網(wǎng)建立起了中文電商平臺,它的名字叫茶馬古道。”……“確實不清楚。”林炡抬頭望向宋平,面色如常地搖了搖頭:“這種運毒案跟我們網(wǎng)偵沒太多關(guān)聯(lián),不過我贊成許局的意見,同一片毒販潛入內(nèi)地作案的可能性不大?!?/br>宋平不動聲色地打量他片刻,點了點頭,回手把電腦塞給許祖新:“有可能是拿人錢財替人辦事,幕后說不定還有黑手。不過不管怎么說都是條重大線索,立刻成立專案組,從全市抽調(diào)警力,順著這條線開始調(diào)查!”許祖新上火上得喉嚨嘶?。骸懊靼祝 ?/br>茫茫天幕之下,警燈閃爍如蟻,無數(shù)警力警犬以出事地點為中心散向四面八方。但失蹤的吳雩和步重華到底是否還活著?還能堅持多久?滾滾陰云聚攏在城市上空,沉甸甸壓在了每個人心底。“……媽……媽……”“寶,”彭宛無力地摟著她的孩子,把臉貼在孩子頭頂柔嫩的頭發(fā)上,喃喃聲沙啞得連她自己都聽不見:“我的寶,我的寶……”吳雩感覺自己仿佛躺在酸熱的水里,全身上下沒有一絲力氣,疲憊、痛苦、干渴和饑餓都消失了,麻木得沒有一絲知覺。木板條中透出的天光由暗轉(zhuǎn)明又由明轉(zhuǎn)暗,漫長的煎熬讓所有人都失去了對時間的概念,分不清是過去了幾個小時還是幾天,甚至會產(chǎn)生已經(jīng)在這里靜靜待了一輩子的錯覺。彭宛的拍撫已經(jīng)虛弱得有氣無力了:“寶寶不要怕,我的寶寶不要怕……”步重華一動,下一秒手腕猛然被抓緊,回頭只見吳雩不知何時竟然睜開了布滿血絲的眼睛,正直直盯著他,半晌視線投向他褲袋,極其艱難而輕微地搖了搖頭,眼底充滿一絲無聲的懇求。那褲袋里裝著綁匪遞進來的紙條。那張紙只有他倆看到了,當時彭宛發(fā)瘋一樣掙扎也要上來看,但被步重華眼明手快一把撕碎裝進了褲兜,從此就再也沒有拿出來,甚至他都再沒把手伸進褲袋里去過,仿佛已經(jīng)遺忘了它的存在。——然而他們都知道沒有。道德與生存的天平只暫時維系著微妙的平衡,那顆定時炸彈都始終吊在他倆頭頂,發(fā)出滴答滴答的倒計時聲,越來越逼仄緊促,越來越險惡吊詭,像魔鬼的獰笑漸漸從黑暗中逼近耳邊。步重華久久凝視著吳雩虛弱的雙眼,兩人互相依偎的距離不過數(shù)寸,半晌他終于俯身在吳雩凌亂的鬢邊輕輕親了一下,小聲說:“我只是去看看有沒有辦法出去。”“……”吳雩滿是干涸血痂的唇角浮起一絲微不可見的笑紋,點點頭松開了手。其實沒什么好看的,這整座廢棄倉庫已經(jīng)被他們來回翻過無數(shù)遍了,正中間對著門的是一塊空地,門對面的高墻頂端是一扇被木條封死、鐵欄焊死的窗,窗邊的墻上有一道油漆成紅色的排水管,從屋頂直通地面;空地左右兩側(cè)分別有十多排錯亂擺放的空鐵架,擠滿了浮灰,也不知道已經(jīng)被空置了多久。整座倉庫面積約三百多平方,除了內(nèi)外雙封閉的鐵皮門之外,四面實墻,毫無縫隙,通風管僅有十多厘米寬,排水管粗細只夠鉆耗子。步重華第無數(shù)次摸遍整面滿是黑霉的墻,絕望到盡頭只剩一片麻木的冷靜,剛要扶著身側(cè)鐵架站起身,突然一股腥甜直沖喉頭:“——咳!咳!咳咳……”一股股血沫從五臟六腑絞上來,仿佛連胸腔都要震成碎rou噴出喉嚨,但他的手指死死捂著嘴,不敢咳得太大聲,不敢發(fā)出讓遠處吳雩能聽見的動靜,只感覺噴在手心的熱流隨著掌紋一滴滴掉在地上,散發(fā)出粘稠的血腥。“……呼……呼……”不知過了多久,步重華粗喘著止住咳嗽,天旋地轉(zhuǎn)眼前發(fā)黑,半跪在地足足好幾分鐘,才全憑意志力扣著墻磚站起來,一步步走出那幾排空鐵架,沒有看排水管邊那對母子一眼,挪到門邊的空地墻邊。吳雩昏昏沉沉地蜷縮在地上,不論是生理機能還是神智意識都已經(jīng)瀕臨極限了,但感覺到步重華的腳步,還是費力地睜開眼,仰望著他:“你……”“我沒事。”步重華沙啞道,坐下靠在他身邊:“就是有點渴,放心?!?/br>吳雩點點頭,片刻后才呢喃問:“……你能抱我一下嗎?”一股比剛才還劇痛的酸楚直頂上咽喉,沿著鼻腔直上眼眶,但步重華發(fā)不出聲。他伸手把那熟悉的、削瘦guntang的身軀抱在自己懷里,讓吳雩后腦枕著自己肩窩,把下巴抵在吳雩的頭頂上。他們曾經(jīng)天天晚上這樣互相依偎著看書,床鋪寬敞干凈,燈光溫暖昏黃,手邊放著各種吳雩喜歡的糖、點心和切成塊插著牙簽的水果,他逼著吳雩吃完這些零嘴之后一定要在入睡前再刷一次牙,有時會把吳雩扛起來搬進浴室,再把牙刷塞進他嘴里。但現(xiàn)在他什么都做不到,只能竭盡全力把懷里的人抱緊,讓吳雩在高燒和內(nèi)出血的痛苦中,能稍微感受到一絲微不足道的安寧。“步重華……”“噓,”步重華強抑著咽喉酸熱的痙攣,“別亂動,你可能有點顱內(nèi)出血?!?/br>但吳雩卻非常堅持,盡管輕得只剩氣音:“不,你聽我說,趁我還能說的時候?!?/br>“……”“我年輕的時候,曾經(jīng)想過以后可能會怎么死。我見過女孩子被拖出去活埋,見過人綁在木頭上被燒死,見過撣邦軍隊被毒販全殲。他們都死得很慘,沒有一個死的時候不在哭,沒有一個死在自己家人的懷里?!?/br>“但我可以?!彼p輕地說,“都因為我有你?!?/br>步重華發(fā)著抖喘了口氣:“別說了……”“我不在意死后皮囊完整,我只想讓你活下去?!眳泅Ш仙涎劬Γ坪跸攵檀俚匦σ幌?,但那弧度非常細微就消逝了:“我想讓你們都再堅持幾天,我想讓你們都等到救援來臨,不管稍后發(fā)生什么……我都愛你?!?/br>“我叫你別說了!”步重華聲嘶力竭怒吼。吳雩說:“我愛你?!?/br>他用盡全身力氣扭過臉,冰涼龜裂的嘴唇在步重華臉頰一擦而過,那是最后一個繾綣的吻。步重華緊緊抱著他,把臉埋在他頸窩間,牙關(guān)都在不住戰(zhàn)栗。他想說我也愛你,永遠都是,但此刻卻不論如何也說不出口;他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清清楚楚地意識到眼前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如果他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