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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照顧我,真是謝謝了,我身上也沒有多少貴重的東西,把這個玉佩給你吧~”王良琊拿出的玉佩晶瑩剔透,散發(fā)著溫潤光澤。卻不想,小雨在觸及那玉佩的一刻,柔順的眉目立刻鋒利起來,將玉佩退還給了王良琊后抱頭狂吼道:“不要,不要,不要靠近我,別害我!”最后縮到墻角處,嗚嗚低泣起來。王良琊不明就里,這玉佩?他走時匆忙,沒想到拿出的這枚玉佩竟然是謝孤棠之物,看來這個人應(yīng)該就是夏小雨無疑了,看起來整個人的樣子不是瘋了就是失憶了?謝孤棠究竟對他做了什么?一種不祥的預(yù)感涌上心頭,夏小雨和謝孤棠在一起,這里正是寂滅刀埋刀之處,難道綠拂已遭逢不測,他不敢深想,不顧身上的傷勢,跌跌撞撞地推門出去。“公子,公子——你要去哪兒?”清醒后的小雨跑過來攙扶著王良琊道:“那玉佩好邪乎弄得我頭疼,小雨不想要,公子你傷勢未好,急著去哪兒?”“我?”王良琊望著一臉天真的小雨,不知從何說起,只得托辭道:“多謝小兄弟連日來的照顧,在下和朋友有約,必須離開,等事情辦完了定會回來好好酬謝小兄弟?!?/br>“那?”小雨一臉為難之色,他想了想,緊皺的眉頭陡然舒展開,“我陪你去吧?如果不遠的話。”王良琊的腳步遲疑了一下,他在想,“若是此人說的假話,夏小雨故意蒙騙,誘他入甕?那…….”不敢深想,如今他誰也不信,真如何,假如何,他誰也不想信。“不必了,謝謝小雨一番好意。”王良琊拖著一瘸一拐的右腿向遠方行去,說是不遠的路,可如此走起來還是頗費些力。山路深處風(fēng)光旖旎,亂花漸欲迷人眼,王良琊抬眸望著不遠處的那株大樹終于松了一口氣,可眸光落到地上中空的大洞時又揪緊了心——刀已不在,綠拂毫無音信,難道遭逢不測?他拖著斷腿移步至懸崖邊,滾滾沙石從腳底滑落,墜入萬丈深淵,心中抽疼,如果他是綠拂,定然會毫不猶豫地抱著寂滅刀跳下去。“綠拂,你在哪兒?”他望著遠山霧嵐,層巒疊嶂勾勒出一個翠色的輪廓,少年的笑還留在心間,可人已不知去向。他蹲下來,掬了一捧泥土,看著砂石從指間流過,最后又歸入大地,他不留戀這山川美景,更不留戀人世,他恨不得也跳下去了結(jié)性命,可沒有誰縱容他從容赴死,如果任由山河圖為禍世間,父兄的亡靈怎能安息?他也恨,恨自己救不了綠拂,黃泉那么遠,綠拂一個人會寂寞的吧?“我會來陪你的,綠拂。”他在心中暗暗起誓,這喧鬧半生,明明是風(fēng)華正盛的年紀,可心已垂垂老矣。“誰?”布鞋碾過枯枝的聲音傳來,他下意識地拾起一顆石子作暗器擲去,只聽“哎喲”一聲,那人從大樹后哆哆嗦嗦走出來,“是我——”“小雨?”王良琊有些內(nèi)疚,小雨此刻正撫著自己左臉頰被石子劃開的傷口,血流的不多,小雨才極為愛惜地說道:“哎,破相了可怎么辦?”王良琊望著小雨笑了起來,眼前的這個人不能說是其貌不揚,但也絕不夏飛絕半分風(fēng)華,一身粗布衣衫襯得整個人更加土氣不堪。“破相了又如何?”“破相了小花就看不上我了!”他義正言辭道:“村里對我最好的就是張大嬸的女兒小花了,哎——”這一刻,江湖的風(fēng)云與朝廷的斗爭似乎都離二人遠去,王良琊知道自己傷勢未愈之前不能出去與謝孤棠硬拼,于是婉轉(zhuǎn)回道:“小雨,你來村里多久了?”“我?我也不記得了,我也和你一樣是過路人,聽人說我是被打劫了——”“哦——那我可以留下來嗎?”“哈哈,那再好不過了!”小雨發(fā)出爽朗的笑聲,眼眸晶亮,一臉天真爛漫。小雨三步并作兩步跑過來攙扶起王良琊道:“忘記問公子高姓大名了?”“我…我叫梁琊?!?/br>“梁琊?“小雨摸了摸后腦勺笑道:”這名字好古怪啊,梁公子?!?/br>山抹微云,清風(fēng)徐來,這一刻,王良琊想把心緩一緩,如若能在這偏僻村落住上一陣子也算是老天的恩賜,死之前暫時的解脫。和小雨一道回到村子里的時候,暮云四合,炊煙裊裊,一派人間煙火氣,他雖沉浸在綠拂的事中不甚開懷,可這暫時的清靜讓他眷戀務(wù)必,他甚至想貪婪的住在這兒,一生一世。在一個遠離謝孤棠的地方,好好守著一株海棠樹,看花開似錦,流年如水。“梁公子,想什么呢?這么出神?”抽離的思緒又魂歸附體,王良琊淡漠一笑,“沒,沒什么,小雨,你會在這兒待一輩子嗎?”小雨泛了泛黑眸,樂道:“不然去哪兒?梁公子是哪里人氏?”故鄉(xiāng)是記憶里模糊的樹影,江南的旖旎風(fēng)致他再也觸不到了,一旦他回到那個地方,十面埋伏,陷阱會捕到他這個不知死活的獵物。有人難回,有志難伸,至親逝亡,除了懷揣著仇恨之心茍且活下去,還能如何?如果眼前的小雨就是那失蹤的夏飛絕,這樣忘卻痛苦也不失為一個良方,可他做不到,肩上的責(zé)任太重,壓得他抬不起頭。一個人越純就越容易看透他人的一舉一動,王良琊盡其所能的掩飾卻沒能逃過小雨的法眼,那個粗鄙的農(nóng)夫關(guān)切道:“梁公子可是有難處?因為你要等得人沒來嗎?”王良琊笑了笑,擺擺手示意沒事,他沒想到有一天能和夏小雨如此推心置腹,坦蕩磊落的站在一起。作者有話要說:☆、血案村子里民風(fēng)淳樸,村民好客熱情,王良琊住下來后和村長商量著教幼童讀書,小雨則依舊砍柴采草藥,兩個人待在一起也算多了個伴,不寂寞。這一日,小雨正背著一簍草藥經(jīng)過簡陋地學(xué)堂,正撞見小孩們搖頭晃腦地隨著這個眉清目秀地夫子念書,王良琊的聲音溫潤有力,令人如沐春風(fēng),小雨對他的為人品行頗有好感。經(jīng)過這幾日的相處,王良琊已十分肯定此小雨非彼小雨,就算人是同一個人,性情已是大變,既沒有痞子無賴的習(xí)氣,也沒有夏飛絕的咄咄逼人,他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農(nóng)夫,胸?zé)o大志。而小雨的悉心照顧也讓他倍覺感激,日子一天天如流水匆匆,王良琊恢復(fù)得不錯,他想著一旦身體好了就立刻離開這兒,至于這個小雨,沒有必要弄清他的真正身份,真也好,假也罷,他們二人之間已無恩怨瓜葛。如果一切能就此平靜下去也不失為一樁美事,可就在王良琊即將啟程離開村子的前幾天,一件事打破了他的全盤計劃——村子里有人死了,死于內(nèi)功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