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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苦相,這半個月里心情時好時壞,好在終于是成功了。杯傾甘露溢清香,墨衣人咂摸了那酒,望著夏小雨期待的一張臉,點頭笑了一笑,接著,他趁著月色將“孤棠”也倒了一杯給夏小雨——“如此良辰美景,豈能獨酌?”夏小雨醉在了這幅畫里,畫中人氣質(zhì)飄逸,漆黑地眸子如九尺深潭耐人尋味,他接過酒豪氣的一飲而盡,喝著喝著竟高興地醉了。“小雨,小雨,你醒醒!”謝孤棠搖了搖夏小雨,確定他沒知覺后便請出了暗處藏著的黑影。“我費了這么大的勁,讓他自愿上鉤,你們?nèi)羰翘撞怀鲈拋?,休怪我不客氣。?/br>那暗處的人影終于步了出來,長袍及地,滿臉斑紋,狀如遠(yuǎn)古巫師。“夏小雨,黃泉路上等三等,你可還有未了之心愿?”那人匍匐在地上,如毒蛇吐信一般在夏小雨耳畔低喃,他忘我地吟誦著旁人聽不懂的符咒巫文,夏小雨竟?jié)u漸坐直,睜開無神地雙眸。“我要殺了他,殺了他!”夏小雨惡狠狠道:“謝孤棠,我與你有不共戴天之仇,今生若不雪恥,我不會罷休!”那個被他詛咒的男人此刻正笑瞇瞇地望著他,像玩弄一只折翼飛鳥。“來吧,想殺我嗎?想殺我一定要用妖嬈劍法,你還記得嗎?劍譜呢?”謝孤棠循循善誘。“劍譜,劍譜在…”夏小雨哆哆嗦嗦地念道:“不要,不要,我不記得了,別逼我!”作者有話要說:☆、皇宮翌日天明之時,地上血跡斑駁,神秘的巫師已經(jīng)不翼而飛,謝孤棠攔腰抱起夏小雨將他送回房中,余下的手下則開始清洗地上的血痕。血是誰流的?不言而喻。夏小雨唇角蜿蜒著殷紅一片,緊閉地眸子時不時擰起眉頭,他根本未意識到自己在恍恍惚惚間舞了一遍妖嬈劍譜,已將所有的章節(jié)都背于謝孤棠。他已經(jīng)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沒有利用價值的人不必存活于這世間——這是謝孤棠的人生信條,想著他拔起短刃準(zhǔn)備刺向夏小雨的心房,“哐”一聲,一個人破門而入喝道:“住手!”這聲驚呼也驚醒了夢中的夏小雨,他掙扎地睜開眼,望著眼前人揉揉眼皮笑道:“咦,掌柜,你回來了?”王良琊救下夏小雨,謝孤棠也神不知鬼不覺地藏起了手中刀,二人一黑一白針鋒對望,眸光中短兵相接。“您好——”他裝作不認(rèn)識王良琊般伸出手。王良琊冷淡拂袖繞到夏小雨身側(cè)輕聲問道:“小雨,你何時放進(jìn)來一個人?若是偷得我們的秘方怎么辦?”“我——”夏小雨唇色蒼白,支支吾吾解釋了半天也未說清,倒是謝孤棠無比坦然地笑道:“既然掌柜回來了,那在下也可以放心離去了?!?/br>“慢著——這位公子可否留步片刻,在客廳等我?”王良琊也裝作素未謀面一般客套道:“在下有事相商!”謝孤棠頓了頓腳,回眸笑道:“好的,我等你?!?/br>王良琊輕輕掩上門扉,謝孤棠穿過院子來到廳堂內(nèi),他擇了個坐等著王良琊,等著這個風(fēng)塵仆仆歸來的人如何向他交代。院子里一派清明,午后的陽光暖洋洋照在身上,可再溫暖的東西也驅(qū)散不掉他散發(fā)出來的寒意,白衣人淺淺而來,身影由遠(yuǎn)及近,如飄起來的一片塞北之雪,那片雪停在他眼前,琥珀色地眸子里有碎金瀲滟。他眸子里映出的實則是他身上的金線,謝孤棠勾起唇角笑道:“一別多日,別來無恙?!?/br>“何必客套,有話但說無妨。”“是你要我等等,不是你有話對我說嘛?”“七殿下難道就不能主動交代一些這些天來發(fā)生的事?”他素來溫和的語氣里有了肅殺之氣。“哈哈哈,小侯爺這次去了一趟邊境,倒連語氣神色都不一樣了。”他譏誚挑眉道:“看了手握兵權(quán)的感覺就是不一樣?!?/br>“殿下何必如此取笑,王某廢人一個,是生是死全部掌握在殿下手里?!巴趿肩鹈寄砍领o,說起話來依舊是溫潤地調(diào)子,“事情已經(jīng)辦妥了,殿下答應(yīng)我的事情呢?”謝孤棠早就派了人跟著王良琊遠(yuǎn)去邊境之地,這些事早在他意料之中,倒也沒什么稀奇,他笑了笑道:“不如隨我一道進(jìn)宮吧?““哈哈哈哈,不是殿下唆使皇帝下旨捉拿杏花侯的嗎?王某這是自投羅網(wǎng)?“他笑得前仰后合,仿佛全世界都是他嘲笑的對象。最最弄人不過如此,明明手里捏著他的命還佯裝慈悲。“答應(yīng)你的事,本宮自然不會忘,你隨我一道入宮,我定不會負(fù)你所托?!八p描淡寫地掀起茶蓋,霧氣飄了滿室,他抬眸定睛望著他,像是在等一個承諾。氣氛陷入久久地沉默,王良琊抬眸望著院子里的花樹,眸光清明,他頓了頓道:“我隨殿下前去就是,不要再為難那個可憐人了,這本事你我之間的一個局,若不是那日陰差陽錯,本不用將外人卷進(jìn)來?!?/br>“這都是他咎由自取,冤不得旁人?!?/br>這一番糾葛錯綜的對話還是不巧被人聽了去,夏小雨悄悄躲在窗口側(cè)耳傾聽,他什么都聽進(jìn)去了,盡管沒聽懂卻仍知道這話里的可憐人正是自己。纖細(xì)的手指嵌在雕花窗的陰影里,他背過身不忍再聽下去——原來自己是個沒有身世的人。王良琊注意到了窗后的異動,嘆道:“他發(fā)現(xiàn)了?!?/br>“發(fā)現(xiàn)了又如何?他本就是賤命一條,若不是我當(dāng)日在雨夜破廟救了他,他能留命到今日胡作非為?”王良琊輕蔑地笑道:“殿下,我相信九墨曜的人一直就沒放棄過找他,不然這些天他為何全然沒有發(fā)病,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如今他的身份今非昔比,太過亂來也不是好事?!?/br>硬生生將了謝孤棠一軍,墨衣人氣得青筋跳起道:“好,好,就依你的,我以后再也不會為難他,拿不到山河圖不要緊,得不到妖嬈劍譜沒關(guān)系,只要你,我只要你肯隨我一道進(jìn)宮。”王良琊淡然一笑,撩了撩衣擺道:“好,王某即刻隨殿下啟程?!?/br>七日后,帝都。巍巍宮闕在天際連綿,他望著皇城氣象,又憶起兒時坐在爹爹馬背上的情景,那時的杏花侯集萬千榮耀于一身,乃皇帝寵臣,萬民朝拜的對象,小小的白衣稚童遠(yuǎn)遠(yuǎn)就在人群里看見了那個與眾不同的陰鶩皇子,他沒有想到,就是人群中不經(jīng)意間的那一眼,釀成了往后數(shù)十年風(fēng)波不斷的恩怨糾葛。“想什么呢?”墨衣人坐在他的寶馬良駒上笑道:“你有很久沒回來過了吧?”“是啊——”他嘆了口氣,心中還是難抑起伏,一切風(fēng)景,物是人非。明知道這個戾氣深重的七殿下不會輕易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