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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如果她當時也在場,也因為一個錯誤的判斷,讓自己的至親遭遇傷痛。她可能真的會自我摧殘,親手把自己剮了。 但理解是一回事,她作為醫(yī)生,還是要將病情說清楚。 “沒有人感覺到他的妖氣,是因為對方在他神魂上下的符咒,是個妖力轉移符。神魂是統(tǒng)一的,一個神魂,只能有一份三魂七魄。不能多,也不能少。轉世后的神魂,不管怎么分割,還是像空氣一樣,會尋找對方,自然而然地將對方融合在一起。” “下手的人,就是利用神魂的統(tǒng)一性,用他的神魂做了個傳送器。他的妖血產生妖力,從經脈漏洞中漏了出去,還沒離體,通過神魂,轉移到了另外三分之一神魂上。然后,把妖力吸走。這樣一來,自然沒有人感覺到他的妖力?!?/br> 她每說一句,楚明汐的臉色就更白一點,而她身邊的楚明淵,雖然眉目寧靜地靠在沙發(fā)上,但是身軀也輕輕顫抖起來。 林靜的手指也不覺握緊了。 她很早就聽說過,干醫(yī)生這行,最大的心魔有兩個。 一是為了救別人,耽誤了見至親至愛的最后一面,無法原諒自己,被心魔吞噬發(fā)瘋。另一種,則是救得了天下人,卻救不了自己的至親至愛,覺得自己醫(yī)術沒用,從此不能再用醫(yī)術。 據(jù)說,醫(yī)生如果發(fā)現(xiàn)了至親至愛得病,哪怕最后可能會治愈。在治療的過程中,因為醫(yī)生比誰都清楚病有痛苦,所以病患能撐下去,反而是醫(yī)生先崩潰。 這些話,林靜從前不明白,現(xiàn)在終于知道了。 原來這么難過啊。 她心里,楚明淵還并不重要,只是個普通的同事而已。她說著病情,說著他曾受過的苦,就覺得心如刀割,就開始害怕,如果救不了他,該怎么辦。 就在這一瞬間,一只溫暖厚實的手,握住了她的。 林靜一愣,楚明淵就睜開眼,坐直了。 他神色如常,一向冷峻的眉目里,甚至還帶上了溫柔。他先緊緊地抓住了林靜的手,然后輕輕地拍了拍,給了她一個笑,才走到楚明汐身邊,握著楚明汐的手說: “不管你們做過什么決定,出發(fā)點都是保護我,所以,不要怪自己?!?/br> 楚明汐再也沒忍住,扭頭伏在了他的肩頭,身體緊緊地崩了起來。她狠狠地捶了楚明淵一下,嗚咽地說:“媽個雞啊,老娘快二十年沒哭過了,你這小子!我該怎么辦?。 ?/br> 楚明淵眉目間又是無奈,又是溫柔,安撫地拍拍她的頭,說:“姐,不用傷心,我的事,我能處理,我不是那個剛出生的孩子了。這次,換我來保護我自己,也來保護你們?!?/br> 楚明汐狠狠地吸了口氣,直起腰,別過頭去狠狠地抹了一把眼淚,才轉過頭來,難堪地說:“對不起,阿靜,我……” “沒事,我理解的?!绷朱o面帶微笑,那神色明明白白地說著——我是醫(yī)生嘛,見得多了。 見她如此,楚明淵心里的酸楚混著欣慰。 在一天之前,他還會耿耿于懷她對他的不關心,但是現(xiàn)在,他心里只有慶幸。 她對他毫不在意,只當他是病患,他就安心了。 他的林醫(yī)生如此強大,說不定,還能幫他善后呢。 楚明淵跳過了所有的問題,看向林靜,問道:“怎么又回來了?是不是玄學局出了什么事?” “對。半妖的案子密集爆發(fā),已經上了新聞。運輸?shù)穆飞习胙l(fā)狂,毀了兩輛車,已經鬧大了。而且,有人制造了假熱搜?!?/br> 林靜說著將手機掏了出來,亮在他面前。 楚明淵當了十年玄學局督察,經驗豐富,一看過去就知道是障眼法。他沉吟片刻,問:“你懷疑,半妖之間,有聯(lián)系?” “事情太巧了。本來半妖已經被控制住了,玄學局的羈押手段,我不覺得會有什么問題。會造成半妖忽然爆發(fā),連車都毀了,我懷疑他們的妖力忽然暴增,羈押的巡察才會處理不過來?!?/br> 還有些話,她沒有說出來,但是楚明淵懂了。 他看向楚明汐,問道:“姐,當年那個高人,到底是誰?他既然在十年前為我處理過‘封印’,為什么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楚明汐到底是云夢集團的總裁,大風大浪過來的,雖然乍一聽這消息都快內疚瘋了,但只這一會兒的功夫,就冷靜了下來。她皺著眉,回憶道:“我沒見過那個高人。” “你出生的時候,我才10歲,我只記得小姑姑忽然就一直住在小閣樓里,再也沒有下來,爸媽也不允許我上樓去。后來,我剛開學,小姑姑就去世了。十年前,我剛準備執(zhí)掌云夢集團,忙得飛起來。你出事的時候,我還在國外,等我回來的時候,爸媽已經把事情處理完畢了?!?/br> 她神色里滿是懊惱,想著想著,又眉目一凜:“不過,云夢集團已經被我掌控了,我就不信,這人我調查不出來!明淵,阿靜,你們等我的消息,不會太久的!” 楚明汐拋下這句話,拿了手包站起來,殺氣騰騰地走了。 楚明淵目送她離開,輕輕地松了口氣。 分割神魂、經脈被傷、轉移妖氣,她只是個普通人,并不知道這對修士來說,是多么大的痛苦。 他甚至不敢問林靜,還能救嗎?也不敢抱著能救的希望,做將來的打算。 “我……”林靜開口,似乎想說什么,但是被他打斷了。 “路上說吧。局里現(xiàn)在,快炸鍋了吧?不然的話,你也不會提前叫醒我?!?/br> 他說著,把玄學局公車的鑰匙拿了起來。 林靜把剛到嘴邊那句話給吞了下去,跟著他上了那破舊的老爺車,一路搖搖擺擺地往玄學局去了。 這房子就在玄學局和一附院之間,去玄學局不用二十分鐘。 二十分鐘不長不斷,但是如果沉默著,就顯得格外的難受。 “謝謝你幫我安撫神魂?!背鳒Y先開了口,“從有記憶開始,我沒有睡過更安穩(wěn)的覺?!?/br> 他……只是睡覺嗎?沒有夢到什么有趣的東西?例如,狐貍精就夢到了有個人幫他打退黑袍人。 林靜很想問,但又覺得楚明淵不會說的,所以臉上露出個笑,客套著:“我是醫(yī)生,應該的?!?/br> “但我還是要說謝謝?!背鳒Y強調,“還有,睡之前我跟你說過的話,你還記得嗎?” 對她坦誠,毫無隱瞞,將她看得比性命更重要嗎? 后者林靜是相信的,因為她是個最強技術骨干,也是個普通群眾。不管從哪個身份說,楚明淵作為玄學局的人,都要為了保護她竭盡全力,哪怕是犧牲。 但是前者……林靜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只好笑了一下。 這個問題,就此打住吧。都是成年人了,不要搞得這么rou麻好不好? 可楚明淵卻沒有放過她,自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