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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實在在把你當做兒子來撫養(yǎng)的?。∧悴灰嘈拍銧敔?shù)脑?,他是怕我把財產(chǎn)留給你,才對你說了那種話的?!?/br>疑惑地眨了眨眼,微白搖了搖頭,凄然地笑道:“我知道爺爺是故意說給我聽的,但是……如果爸爸真的把我當做兒子,為什么自從我殘疾之后,他就對我越來越冷淡?”許錦嚴干脆蹲下身來,注視著他的眼眸,用溫潤的語調(diào)說道:“他是內(nèi)疚啊,他認為是自己沒能躲開那輛突然轉(zhuǎn)向的車,導致了車禍,讓你從此不能走路。所以他一看到你就心痛,就會想到那天的事情,于是下意識地躲避你,這才疏遠了你。事實上,他比任何人都疼你……你每一年的獎狀、作業(yè)本、繪畫本他都好好收藏著,他一直默默關心著你?!?/br>眼眸里的迷霧有了消散的跡象,許微白靜靜地凝望著他,沉默了片刻才反問道:“你說的都是真的?每個字都是真的?”立刻點了頭,許錦嚴以為自己就要成功說服他了,“我保證,每個字都是真的?!?/br>許微白的臉上總算展露出了出云見日的朝氣,雖然眼睛里的疑慮并未全然褪去,但語調(diào)總算變得歡快起來,“那我相信你吧,叔叔。爸爸現(xiàn)在在哪,我想見他,親口對他道歉!”是啊,如果此刻煥然就在這里,那該多好。可現(xiàn)在也沒辦法告訴他,煥然因為微白的緣故離家出走一年多了,許錦嚴只能勉強翹起嘴角,回答道:“他出門了,還沒有回來。”“那我們?nèi)窍碌人貌缓??”推著他向門口移動,許微白好奇地望了四周一眼,“咦,這是哪里?叔叔,這里不是我的房間哪?!?/br>敷衍地編著借口解釋著,許錦嚴推著微白走出門外。過往的隔閡算是解決了,現(xiàn)在他只希望快點傳來煥然的消息。然而,是否該讓過去的微白消失,呼喚現(xiàn)在的微白回來,許錦嚴變得有些難以決斷了。但起碼,事情正在朝著好的方向發(fā)展。大廳里卻傳來了一陣喧鬧聲。許錦嚴剛推著微白走到露臺附近的那段走廊上,就看到保鏢們與沈映冉,以及另一個男人之間發(fā)生了武力對峙。由于許錦嚴事先囑咐過保鏢,對他們盡量以禮相待,沈映冉和程亦嵐并沒有受傷。幾分鐘前,他們略施雕蟲小技,讓保鏢誤以為程亦嵐食物中毒,趁著他開門進來檢查的時機,兩人奪門而出。但他們都不是善于打架的人,沈映冉僅僅只會基本的搏擊術,程亦嵐比他強一點,學過跆拳道,一旦真打起來,都不夠瞧的。“統(tǒng)統(tǒng)住手!”許錦嚴大喝了一聲,“映冉兄,你和你的朋友為什么不肯好好呆在房間里休息呢,我說過了,就當是請你來做客,時候到了自然放你回去。微白在我身邊很安全,你根本無須擔心!”憋屈了一晚上的沈映冉無心聽許錦嚴的話,一抬頭看到了微白,就脫口而出地喊道:“曉!你沒事吧?”這一聲令程亦嵐、許錦嚴都猛然一愣。“怎么可能,映冉你看清楚,他不是溪曉啊!”最先反應過來的程亦嵐憂慮地望著沈映冉,試圖用大聲的呼叫讓他清醒過來。許錦嚴倒是略有所悟地挑起了眉梢,喃喃自語著,“他口中所說的,莫非就是那個溪曉……”他們卻都忽略了當事人,回歸了身體的微白狐疑地瞪視著樓下的兩張面孔,“你們是誰?叔叔,我不認識他們呀?還有,這個人為什么對著我喊另一個人的名字?”“溪曉,你怎么了?”沈映冉距離著很遠,看不清微白此時的表情,因此沒能很快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離奇的事情?!霸S錦嚴,不怕老實告訴你,現(xiàn)在的微白早就不是過去的微白了!真實存在于微白身體里的是溪曉的靈魂,你真正的侄子已經(jīng)不在了。放了他吧!”“你……”本想攔著他不讓他說出口,許錦嚴還是晚了一步。因為過度驚詫而瞳孔微張,程亦嵐復雜的表情里帶有更多的失落,而許微白復雜的神情里夾雜了更多的驚懼與自我懷疑。他抬頭仰視許錦嚴,聲音顫抖著說:“叔叔,我……到底是死了還是活著?等等,好像真是這樣,我感覺沉睡的這段時間,有一個熟悉聲音在耳邊說話,就像是有人闖入了我的身體,我在夢里看著他代替我在生活,沒想到竟然是真的……”許錦嚴無奈地瞇起眼,“是,你和溪曉的靈魂正共用著一個身體?!?/br>沉默地掃視過所有人的臉,許微白眼眸里閃現(xiàn)出如懸掛在荒原上的冷月般暗啞的光芒,喉嚨里發(fā)出了極低的聲音,“叔叔,你是不是也和他們一樣,其實不想我活過來。那么,爸爸呢,他也不希望我回來嗎?”“微白,我們沒有舍棄你……”捫心自問是有些言不由衷的,許錦嚴因為自己有這樣的想法感到了一絲愧疚,眼看著許微白臉上有恢復了一片死寂,他趕緊摁住了他的手,“別胡思亂想,等你爸爸回來了,你可以親自向他求證!”似乎是某段破碎的回憶被忽然激發(fā)而出,許微白的視線錯亂了,不知道看向哪里,嘴里的話好像是斷斷續(xù)續(xù)的囈語。“不不,我忘了,我居然忘了……都過了這么久,爸爸已經(jīng)回不來了,他不在了,他永遠地離開我了……”“微白,你在胡說些什么?”受到最大驚嚇的是許錦嚴,他不明白現(xiàn)在微白口中的話是什么意思,想要攔住他,卻一個失神,讓他撥動輪椅拐入了露臺。徑直沖到了露臺邊上的許微白,驀然轉(zhuǎn)身,對想要接近他的許錦嚴大聲喊道:“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真的應該去死,陪著爸爸去死的……爺爺找過我之后,我就后悔了,我想對他說對不起,卻聽到爸爸偷偷地在給一位醫(yī)生打電話……我太難過了,爸爸竟然有遺傳性的糖尿病,最多……還能活半年……”最后幾個字,像釘子一樣,把許錦嚴釘在了地上。跟隨著他的身影奔上樓的沈映冉和程亦嵐剛好趕上,也聽到了這句話,他們呆愣地望向許錦嚴。隨后,目睹著許錦嚴像受驚的獅子一般躍起,眼神凄厲地撲到微白面前,揚起右手,死死掐住了他的脖子,將他的身體推到至欄桿外。“不會的,煥然只是離家出走了,他只是還生我的氣……不要再玩這種劣質(zhì)的把戲,他怎么會死!不可能!”大口喘著氣,許微白的臉色逐漸發(fā)紫,“叔叔……你真該讓我死的,在爸爸之前先死,才能祈求他的原諒。他離家出走,一定是怕你會難過……”“不,這不可能!微白,你告訴我你在撒謊!我不相信你——”說著,許錦嚴加重了腕的力道,微白